“老闆,替身失蹤了!”
肖鵬皺眉,背脊出現一層細密的冷汗。
“我剛還給他打了電話。”
“我們在樓下等待十分鍾,然後前往辦公室尋找,發現他并不在,任何我們調查了那個樓層的監控,他進入衛生間之後,就再也沒有出來。期間有維修電梯的工人進出,懷疑是被他們掠走了!”
“趕緊追蹤電梯工人。”
肖鵬心中警惕,難道是綁架勒索?
替身存在的意義,不正是如此嗎?
“我們也已經跟電梯商溝通過了,他們今天并沒有安排工人進行電梯維護,而那輛車是其他電梯公司的車輛,我們追查車輛時最終鎖定一家公司。”
“什麽公司?”肖鵬摒住呼吸。
“智驕調查咨詢有限公司,法人代表叫做胡展驕,公司去年年底開業,旗下有數名律師,爲企業提供法律及商業情報服務。”
“可惡,難道是競争對手雇傭的?你趕緊與對方聯系,我願意支付雙倍的價格,購買他們現在掌握的一切消息。”肖鵬皺眉。
結果比想象中要糟糕。
左眼從昨晚開始狂跳不已。
總覺得會有事情發生。
誰能想到是替身出現了問題。
“好的,我這就聯絡對方。”
坐在後排,心神不安。
替身跟随自己多年,難以避免接觸到自己的一些機密。
一直安排人監視替身,從來沒有出現過差池。
誰能會想到遇到這樣的事情。
如果單純的敲詐勒索,反而簡單了。
就怕問題更嚴重。
快到家中,肖鵬接到屬下彙報,智驕公司那邊拒絕溝通。
感覺更不好了。
關鍵這件事見不得光,還報不了警。
抵達家中,妻子陰麗面沉如水,将一堆照片摔在他的臉上。
“好啊,這麽多年你隐藏得還真夠深的,在外面竟然養了小的。”
肖鵬将照片拿在手中掃了一眼。
聯系替身失蹤,意識到自己被人盯上了。
“照片是哪來的?”肖鵬鐵青着臉問道。
“不管照片是哪兒來的,照片上沒有作假,肖芸找過專家鑒定過。”陰麗抹淚道,“你騙得我們好辛苦啊,别人都以爲你是模範丈夫,誰能想到你一直在欺騙我。”
肖鵬深呼吸,自嘲地笑道:“行吧,既然你已經這麽确定,我也無話可說。說吧,你打算怎麽辦?”
陰麗擡頭凝視着肖鵬,“離婚!”
肖鵬平靜地望着陰麗,“我會讓律師跟你聯系,關于财産分割,我會給你一個合适的安排。”
陰麗目瞪口呆。
沒想到丈夫這麽輕松答應了自己。
她瘋狂地揪住肖鵬,用力搖晃他的身體,“你是不是早就等待這麽一天,你這個騙子!”
肖鵬用力将胳膊一甩,歎道:“如果你足夠聰明,對此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們原本可以相安無事,繼續當模範夫妻,但現在既然你捅破了膿瘡,我們也隻能結束了。”
陰麗複雜地望着肖鵬。
真是自己熟悉的老公嗎?
肖芸表情蒼白,“爸,你冷靜一下,媽太激動了。你們在一起這麽
多年,難道就這麽結束了嗎?”
肖鵬冷笑:“是我寵壞了她。要什麽給什麽,卻忘記沒有我的話,她什麽也不是。如果想繼續過下去,就給我好好忍着,如果想要離婚,我可以滿足。”
陰麗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氣。
癱軟在地,整個人跌坐在地上,無法起身。
肖芸趕緊沖過去扶起了陰麗,鼓勵道:“媽,你不能就這麽倒下去,你要堅強起來,戰勝那個狐狸精!”
嘴上這麽說,但内心沒有一點信心。
陰麗這麽多年被養成了貴太太,根本沒有一點自食其力的能力,沒有了肖鵬,她什麽都不是。
肖鵬心情抑郁,總覺得被人給算計了。
正準備出門,迎面停下一輛車。
從後排走下另外一個“肖鵬”。
喬智讓“肖鵬”直接帶着他們來到肖宅。
保安見到“肖鵬”,自然直接放人。
肖鵬面色大驚。
除了私人場合,他倆是不能碰面的。
替身黃農身邊站着三個年輕人,目光都落在自己的身上,沒有任何驚訝。
肖芸這時也從屋内追出來,想要跟肖鵬溝通幾句,但卻被眼前的畫滿震撼到了。
她下意識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怎麽有兩個爹?
兩人穿的衣服一模一樣,隻是有一個頭發亂糟糟的,臉上似乎比打過,有些紅腫。
至于喬智站在“父親”的身邊。
他看到了自己,沒有任何表情。
“你瘋了吧?爲什麽會來這裏!”肖鵬壓低聲音怒斥。
“我想問你一件事,我的妻子和女兒是不是并沒有死。我當年的罪名也并非是殺人,隻是傷人而已。”黃農冷聲說道。
肖鵬深呼吸,“這裏不适合讨論此事,我們到其他地方溝通此事。你是另外一個我,我們是一體的。”
“爸,究竟是怎麽一回事?”肖芸恢複理智。
她隐約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跟你沒關,趕緊進屋。”肖鵬冷聲吩咐道。
“肖先生,此事跟你女兒還真有關系。”喬智跨了一步,站在黃農的身前,“如果不是因爲你女兒,我也不會調查你的事情,更不會牽扯出二十多年前的一個刑事案件。”
肖鵬複雜的掃視喬智,“你是誰?”
喬智淡淡一笑,“我叫做喬智,是你女婿的情敵。他的前女友是我的媳婦。”
肖鵬終于反應過來,“之前我們遇到的幾次公關危機,也是你暗中設下的圈套。”
“肖先生,你搞錯了,前因後果。公關危機是你們集團本來就存在的問題,隻不過被人發現了而已,不存在圈套。其次,你和黃農之間的恩怨,也是你一手促成的,我們隻是将此事給挖了出來而已。”喬智攤手,平靜地說道。
肖鵬深呼吸,見司機已經靠近,走到自己的身旁,壓低聲音道:“給我拿下他們,别讓他們跑了。”
事已至此,隻能破釜沉舟,做最野蠻的行爲。
讓司機控制住當場四人,然後另作打算。
黃農是自己的替身,知道自己太多的秘密,絕對不能讓他公布于衆。
司機是自己高薪聘請過來,跟着自己有七八年,是特種兵出生,曾經參與過真正的戰争。
以他的實力,拿下四人
,不在話下。
司機得到肖鵬的指示,朝喬智徑直沖過來。
擒賊先擒王。
喬智站得最靠前,話最多。
所以他是幾人的大腦,控制住他,任務就成功了一半。
站在喬智身側的結實男子,讓他有種危險的感覺,戰場上産生的本能,讓他汗毛直豎。
等靠近之後,陶亮以一個詭谲的身法,擋住了自己前進的方向,揮出一拳,重重地砸在他的胳膊上。
那司機隻覺得被數十斤的石錘砸中。
撕心裂肺的疼痛,讓他差點痛呼出聲。
陶亮的身手是野路子,矯健之外,還有很強的隐蔽性。
他不斷地超前進攻,打得司機隻能敗退,起初還能用胳膊格擋,片刻之後,兩條胳膊都被砸麻痹,沒有知覺,隻能狼狽地朝後敗退。
肖鵬吃驚地望着狼狽閃躲的司機,鼻尖冒出細密的汗珠。
陶亮終于找到一個機會,左腿用力蹬地,前腳掌在地磚留下痕迹,整個人團身上前,有點像鐵山靠的意思,砸入司機的懷中。
那司機直接被砸地飛起,口中噴出嫣紅的鮮血,倒在地上,靠着意志力,試圖掙紮,終究還是無力起身。
陶亮喘息,沖着喬智和胡展驕,笑道:“這家夥挺厲害,好久沒有打得這麽得勁了!”
肖鵬腦袋一片空白。
現在怎麽辦?
搖人嗎?
好像已來不及。
肖芸難以置信地望着喬智,想要弄清楚是什麽狀況!
喬智翻了翻腕上的手表,“時間應該到了!”
不遠處傳來警笛聲,警車很快出現在視野當中。
從車内走出幾名警察,看到肖鵬和黃農兩人如此相像,也是微微一怔。
“是誰報的警?”警察問道。
黃農站出來,沉聲道:“是我報的警!第一,我要自首,我與多年前的傷人案件有關;第二,我要舉報,肖鵬涉嫌違法經營,坑害消費者,暗中指使多起命案!”
胡展驕在旁邊鼓勵地按了按他肩膀,“我會安排律師,免費幫你争取寬大處理的。”
黃農釋然笑道:“沒事,再怎麽判,也比一輩子當他的影子要更加自由。”
帶隊警察将肖鵬和黃農都押送上了警車。
陰麗出門之後,正好看到丈夫被送上車的那一幕。
也是陷入迷霧之中。
“怎麽回事,我是被你爸氣得眼花了嗎?”
“沒有,我爸這個人太神秘了。身上有太多的秘密,連我們都瞞着。”肖芸失魂落魄地說道。
喬智朝肖芸看了一眼。
鑽入朗逸的後排。
不出意外,這件事将對濟仁集團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濟仁集團如果股價跌破零點,銀行追讨債務,極有可能陷入破産的地步。
到時候陰麗住的這棟别墅,恐怕也将被法院強制性收走。
下場再慘,那也是咎由自取!
喬智閉上了眼睛。
胡展驕一如既往地覺得他在裝逼。
再透過後視鏡,望了一眼肖芸。
她滿是沒有反應過來的茫然。
心中暗歎了口氣。
你特麽惹誰不好。
幹嘛要惹喬智。
這不是自掘墳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