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黑色西裝帶着耳麥的保安隊長在門外等候多時。
“對不起,安總,讓你受驚了。”
安梓夏淡淡地掃了一眼保安隊長,輕輕地歎了口氣。
“以後要多長一個心眼,如果我在你們這兒被人侮辱了,圈内還有誰來敢這裏消費。”
保安隊長尴尬地苦笑道:“那個男人不是你的朋友嗎?如果不是貴賓的要求,不會讓他進來的。”
“那你們也得加強内部安全,都是女賓,你們這些大漢不太适合,所以要增加一些女保安。”安梓夏提議道。
安梓夏是老闆的朋友,保安隊長隻能讨好,“我會跟上面反應的。”
挎着粉色的小包。
安梓夏沖着保安隊長千嬌百媚的一笑。
“還是我跟你們夏董說吧,更管用一些。”
目送安梓夏離去。
保安隊長松了口氣,送走了女閻羅。
安梓夏在這家美容院有入股。
雖然不參與日常管理,但還是得好好伺候。
不然這份薪水不錯的工作可就要丢了。
安梓夏的公司距離極樂港不算遠,步行兩百米便能到達。
但她還是習慣性地開那輛黃色的法拉利。
坐在車内,手機被撥通,秘書打來的電話,
“安總,剛才将設計部近期的新品策劃案發送到您的郵箱了。”
安梓夏平時工作比較自由,很少會在公司坐班。
安梓夏取出一個平闆電腦,打開了郵箱。
粗粗掃了兩眼。
十多份隻挑出勉強合格的兩份方案。
她微怒道:“除了4号和8号作品,勉強能夠達到标準。其他作品都是垃圾。讓設計部立即加班,推倒之前的作品,最遲本周五要給結果。如果不行的話,下周就不用來上班了。”
秘書皺眉提醒道:“如果本周不定方案,月底的新品展示會就來不及了。”
安梓夏淡淡道:“來不及,那就取消。打算用這些糟糕至極的作品,試圖忽悠國際頂級買家。我可丢不起那個人。”
“想要打動消費者,首先要說服我們自己。如果一個作品連我們自己都無法取悅,如何讓普通的消費者心甘情願地買單?”
秘書知道安梓夏的性格。
表面看似很好說話,但對待工作極爲苛刻。
安氏的設計團隊的收入,在同行業薪資最高的。
高回報也代表着高壓力。
每個月都要有三四個設計師被淘汰。
秘書沉聲彙報,“今天設計部有兩人提出本月離職。”
“扛不住公司的壓力,就選擇逃離嗎?還真是一群逃兵。”安梓夏不屑道,“允許他們明天就可以不用來上班了。本月的工資,會足額地發給他倆。”
秘書微微一愣,“會不會打擊團隊的信心?”
安梓夏搖頭,“既然已無心爲公司奉獻,那就讓他趕緊離去,否則,還會影響其他人的工作狀态。”
有時候離職就像是病毒,一個人被染上了,其他人也會萌生想法。
尤其是同一批進入公司的人,往往一個人離職會帶走一大片人。
所以當員工決定辭職,不要試圖去挽留。
更别想着壓榨他最後的剩餘價值
。
秘書微微颔首,低聲道:“那兩人将去鄭大金店工作,似乎已經通過了面試,随時可以上崗。”
安梓夏淡淡地掃了一眼秘書。
鄭大金店是公司的主要競争對手,也是自己創辦這家公司的目标。
“員工在進入公司時,簽署了競業協議嗎?”安梓夏微怒。
如果人員被鄭大金店挖走,的确是很大的麻煩。
員工或多或少掌握了公司的一些機密資料。
這些機密資料會成爲對手進攻自己的武器。
比如正在進行當中的某些設計作品,如果對手提前發布,那麽會讓己方的工作變得極爲艱難。
不過,安梓夏一直在專利和著作權保護上,采取了很多措施。
“鄭大那邊願意支付人員跳槽的違約損失。”秘書也有點生氣,“這擺明了是惡意挖我們的人。”
安氏這幾年進步速度很快。
優勢在于輕資産運營。
更注重設計産品,與幾家金器生産工廠進行合作。
由那些工廠按照設計樣式進行制作,不需要承擔制作過程中産生的成本。
鄭大金店畢竟是老牌子。
實力依然是安氏的十倍以上。
安梓夏想了想,跟秘書道:“讓他們去挖吧,給其他沒有離職的人員,全部漲薪百分之十五。”
秘書被安梓夏的決定驚呆了。
仿佛在夢中。
安梓夏笑道:“恭喜你,你也漲工資了。”
“謝謝安總。”秘書道,“我這就跟員工發布你的決定。”
安梓夏的性格便是如此,有魔鬼的一面,也有天使的一面。
而且,她在國際飾品領域有足夠的人脈資源。
鄭大金店在十多年前,遍及全國各個城市。
而安梓夏僅用了五年時間,便打造了一個能與鄭大金店掰掰手腕的對手。
秘書很開心地将漲薪的事情轉告給人資。
安梓夏松了口氣,正準備發動車子。
車窗被重重地敲了兩下,安梓夏掃了一眼,發現是一張熟悉卻厭惡的臉。
不準備搭理,準備一腳油門,将車開走。
那男子似乎被激怒,迅速啓動一輛黑色的大G,強行攔在了法拉利面前。
迫于無奈,安梓夏下了車。
從大G上走下一個三十左右的男人,身邊還有一個二十左右的女人。
“筱蕥,給你介紹一下,這就是咱們圈内有名的賤人安梓夏。”那男子口出惡言。
安梓夏鐵青着臉,冷笑,“鄭永昌,你知道現在的行爲很幼稚嗎?我沒功夫跟你瞎胡鬧,趕緊将車開走。”
“你算個什麽東西,賤種,竟然敢指揮我!”鄭永昌朝安梓夏靠近,用手推了一下她的肩膀,“記得我上次跟你說過的話嗎?我看見你一次,就打你一次。”
筱蕥的女孩驚訝地望着鄭永昌。
“對她不用同情。這個賤人的媽媽是小三,而她呢,是我爸的私生子,所以我罵她雜種有錯嗎?哈哈哈……”鄭永昌得意地笑道。
“你給我閉嘴!”安梓夏壓抑着怒火,決定不再搭理他。
自己是個女人,如果跟鄭永昌動手,自己隻會吃虧。
安梓夏看上去很沖動,但她特别理智。
索性不要法拉
利,連忙步行離開。
鄭永昌見安梓夏不搭理自己,邁步趕上,拽住她的手腕。
“你媽當年做了一場美夢吧?胡同巷子裏的婊子,還想小三上位,成鄭家的少奶奶。野雞就是野雞,你别試圖挑釁鄭家,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安梓夏再也忍無可忍,狠狠地揮手朝鄭永昌臉上扇去。
鄭永昌反應很快,握住安梓夏的手腕,将她一把推倒在地。
“竟然敢跟我動手,今天我要好好地修理你這個賤種。”
鄭永昌對安梓夏深惡痛絕。
作爲鄭大金店的第三代,身上賦予了很多人的期待。
但近期與安梓夏的幾次競争當中,他輸得很慘。
不得不将副總的位置讓給了自己的堂弟。
鄭永昌将一切原因都歸結于同父異母的妹妹——安梓夏。
安梓夏在十歲的時候,跟着母親被趕出了鄭家。
年幼在鄭家時,受盡了鄭永昌的欺辱,心理因而有陰影。
當鄭永昌毆打自己的時候,她竟然沒有反抗的意識。
相反,鄭永昌覺得打安梓夏是理所當然的。
鄭永昌一腳踹在安梓夏的頭部。
安梓夏下意識地捂着自己的頭部,口中發出痛苦的呻吟。
旁邊叫筱蕥的女孩,捂着嘴。
沒想到一向斯文儒雅的鄭永昌竟然會展現出暴力的因素。
鄭永昌也不知爲何,自己會變成這樣。
看到了安梓夏,心中的惡魔就出現了。
年少時,父母因爲安梓夏的母親,曾經鬧過無數次。
棱角分明的臉上露出猙獰恐怖的笑容。
從暴打中感受到發洩郁悶情緒的快感。
安梓夏生出一個念頭。
我會死嗎?
死了,會去天堂還是地獄?
突然身上一輕。
毆打自己的暴徒,喉嚨被卡住。
他的身體飄起來,往後倒飛,後背重重地撞在消防栓上。
鄭永昌勉強爬起,好不容易看清楚襲擊自己的人。
被反手一個耳光,抽得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喬智在車庫打了個電話,沒想到安梓夏被一個男人堵住,連忙掐掉電話。
原本以爲隻是一個小沖突,沒想到安梓夏被這男人打得極慘。
雖然對安梓夏找丁婵“私下交易”心有不滿,但安梓夏曾經幫助過自己。
而且她找丁婵的出發點,也是爲了自己和陶茹雪的婚姻,能少一點變數?
喬智的車距離這邊有四五十米。
十多秒的時間差。
即使喬智匆匆趕來,鄭永昌還是将安梓夏打得不輕。
喬智扶起了安梓夏。
安梓夏認出喬智,下意識地捂住臉。
現在的自己很狼狽!
“你離我遠一點。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喬智心生同情,也有些敬佩。
安梓夏的骨氣,滲透于血液。
别人都以爲她是個迷倒衆生的妖精。
但她的靈魂又不隻是妖精那麽簡單。
“别說氣話了。咱們雖然有矛盾,但那是内部問題。
你是我孩子的幹媽,我老婆的閨蜜。
我怎麽能見死不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