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烏龜終于迎來了報應!
杜興武迎面便挨了一拳,隻覺得整張臉火辣辣的。
再定睛一看,是自己的老同學胡展驕,吓得面色慘白。
他躲着胡展驕好幾天,這家夥還是找上門了。
胡展驕特地從淮南趕過來,其實杜興武心知肚明就是沖着自己過來的。
胡展驕一腳蹬在他腹部,将他踹出兩三米遠,杜興武捂着肚子,嘴裏泛着酸味,感覺微酸都被踹吐了。
“兄弟,你這是做什麽呢?”杜興武滿臉惶恐。
“誰特麽是你兄弟。我替喬智好好收拾你一頓,你得罪誰不好,得罪我哥們。”胡展驕皮鞋底狠狠地蹬在杜興武的臉上。
杜興武隻覺得眼睛發花,跌坐在地上,下意識抱着頭。
胡展驕提着杜興武的後衣領,将他拖行五米,推到安全通道内,拳頭如同雨點般,打在他的身上。
杜興武苦苦呻吟,不時地會求饒幾聲。
“大哥,胡爺爺,别打我了,我錯了。我不是東西,是狗雜種。”
“你現在求饒遲了!咬過人的瘋狗,就得打死,不然它肯定還會繼續咬人。”
杜興武吓得渾身發抖,小腹一陣尿意,竟然直接尿褲子了。
胡展驕嗅到尿臭味,沒想到杜興武會這麽懦弱。
如果他敢跟自己對打,反而會敬重他是一條漢子。
揍了他一陣,便索然無味。
難怪喬智至始至終,就沒有将他放在心上。
這家夥就是狗屎,打它還髒了自己的手。
“以後你再敢惹喬智,小心我弄死你。”胡展驕甩了甩發酸的手腕,冷笑,“對了,你現在就可以報警,就說我惡意傷害,老子蹲過牢房,可不怕。”
杜興武蜷縮成一團,隻想胡展驕這個煞神,趕緊離自己越遠越好。
等胡展驕離開之後,杜興武掏出手機,給高楊撥通電話。
高楊抵達之後,見杜興武被打得面無全非,整個人傻了,“是誰幹的?”
杜興武原本棱角分明的臉浮腫,嘴角滿是血迹,上嘴唇和下嘴唇無法咬合,右眼的眼皮耷拉,原本打了發蠟的頭發,亂如稻草。
再細看,額頭上還有鞋底印。
“胡展驕!”杜興武口齒不清地強調,“你的好同學,好朋友!”
“他瘋了吧,把你打成這樣。我現在就報警,法治社會他也敢動粗。”高楊掏出了手機。
“别!這家夥聰明得狠,打得我看上去有點慘,但都是皮肉傷,就算報警的話,也是私人鬥毆,最多關他兩三天,再賠點錢。”杜興武忍痛阻止,“他這種人太狠了,讓他發洩一下,就算了。”
去醫院鑒定,至少也是輕度傷害。高楊複雜地看了一眼杜興武,“你也太……”
“覺得我特别慫,是嗎?”杜興武艱難地靠牆站着,“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别讓我回過勁,早晚有一天我會讓胡展驕和喬智跪下來喊我爹。”
眼前的杜興武雖然狼狽不堪,但他眼
神裏透着一股隐忍,這樣的人,以後應該會有一番作爲,隻是他這種人當男朋友或者老公,風險系數太大。
高楊開始考慮,與杜興武是否要發展下去了。
不過,杜興武在危難時刻,能想起自己,高楊還是挺有觸動。
他現在還欠了自己的錢,要死也不能現在死。
她摻扶着杜興武離開酒店,攔了一輛出租車,前往最近的一家醫院,處理傷勢。
杜興武處理傷勢的時候,高楊還是沒忍住,拍下杜興武的樣子,發送給沈冰。
沈冰盡管對杜興武印象不大好,難免被吓了一跳,連忙打了電話過來。
“杜興武怎麽會弄成這樣?”沈冰問道。
“還不是胡展驕!”高楊憤怒道,“這家夥就是臭流氓。”
沈冰沒想到胡展驕真的對杜興武下了狠手,一方面欽佩他的勇氣,另一方面也爲此事擔心。
“杜興武現在沒事吧?”沈冰關心道,“大家都是同學,何必要鬧成這樣。”
高楊冷聲道:“杜興武就是看在同學的面上,不跟胡展驕一般計較。不然,他非得坐幾年牢不可。”
聽高楊這麽說,沈冰微微松了口氣,到底還是站在胡展驕的立場上考慮問題。
如果不是杜興武不斷挑釁喬智,胡展驕也不會這麽沖動。
當然,這些話,沈冰肯定不會跟高楊說。
那樣隻會激化矛盾。
沈冰讓高楊好好照顧杜興武,晚點自己會來醫院探望他。
挂斷電話之後,沈冰給大學班主任白婉玲撥通電話。
“白老師,我是沈冰,有件事想要麻煩你。”沈冰覺得此事想要化解,必須要靠班主任出馬。
“哦,有什麽事,你盡管說。”白婉玲對沈冰的印象不錯,大學時代在學工辦兼職,也是自己的小助手。
沈冰便将胡展驕毆打杜興武的前因後果,詳細講述了一番。
白婉玲非常惱火,“這兩人怎麽會搞成這樣,真是氣死人了,難道忘記畢業那會,我跟大家說的話嗎?要注意守護和珍惜同學之情,這将是你們未來在事業上最穩固的關系網。”
沈冰歎氣道:“他們也是一時沖動,冷靜下來肯定會後悔。”
白婉玲皺眉道:“我也看過班級群杜興武說的那番話,本來就不中聽。不過,即使要動手,也應該是喬智,胡展驕犯不着出頭。”
沈冰解釋道:“胡展驕覺得此事因爲自己而起,他無心之言,卻引起杜興武對喬智惡意攻擊。”
白婉玲蹙眉:“喬智……行吧,我會跟杜興武、胡展驕分别聊聊此事。”
盡管是班主任,但對喬智也沒有太深的印象,畢業的時候,也沒少給自己惹麻煩。
白婉玲挂斷電話後,找到通訊錄,撥通杜興武的電話。
杜興武有點意外,看了一眼高楊,暗歎了口氣,盡管自己一再跟高楊強調,不要讓事情擴大影響,但她還是宣傳出去了。
“白老師,您好。”杜興武沙啞着聲音說道。
“興武,你和展驕的事情,我已經從沈
冰口中得知。你現在情況還好吧?”
“胡展驕,太……”杜興武猶豫許久,歎氣道,“這件事我們雙方都有責任,我也不願意多談了。”
說太多細節,隻能顯示自己很慘,還特别慫。
宛如将自尊心再一次被千刀萬剮,不如索性不提。
白婉玲微微一怔,沒想到杜興武這麽“大度”,她哪裏想到杜興武被胡展驕給揍怕了。
“你們都是大學同學。同學情誼是社會關系網絡中最堅固的,希望你倆都能珍惜這份感情。”白婉玲語重心長地說道,“無論是哪個行業,都需要團結在一起,才能共同進步。我們大學的校友會一直開展得很好,原因是大家對母校有感情,對同學有深情,你和胡展驕發生矛盾,我希望你們能夠看在我和母校的面子上,各退一步,海闊天空。”
“老班,既然你這麽說話,我就跟你交個底。我雖然挨了頓打,但不會記恨胡展驕,也務必請你轉告胡展驕。”杜興武心裏舒坦不少,有了班主任的勸和,他的自尊心也有了台階可下。
“胡展驕那邊,我會好好批評他的。”白婉玲見受害者不追究責任,松了口氣,開始琢磨該如何跟胡展驕勸說此事。
胡展驕在大學時代就不是個省油燈,白婉玲見到他都有點害怕,别提杜興武了。
胡展驕此刻已經坐在喬智的房間内,翹起二郎腿,得意地說着自己如何将杜興武一頓好打。
喬智對胡展驕的行動早就有心理準備,也猜到白婉玲可能會主動打電話給胡展驕。
“老喬,你果然神了嘿,老班真的打電話過來了。”胡展驕啧啧贊歎道。
喬智笑着說道:“跟你的女神好好道歉吧,此事也算告一段落了。”
白婉玲的年齡比喬智他們大不了幾歲,畢業之後便留校擔任班級輔導員,是有名的美女輔導員,其中胡展驕對她非常癡迷。
“我道個屁的歉。”
胡展驕不僅嘴硬,還粗魯。
極不情願地接通電話。
白婉玲劈頭蓋臉地對胡展驕一陣數落,“胡展驕,你能不能好好做人?将用不完、瞎折騰的精力,放在正經事情上。爲何要對同班同學動用暴力,難道你大學四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嗎?你現在立刻給我到醫院,向杜興武道歉,否則,以後别在外面說是我白婉玲帶出來的學生。”
胡展驕尴尬地咳嗽兩聲,“老班,我打杜興武,是因爲他先不團結同學,惡意攻擊喬智。讓我道歉不可能,你想要将我逐出師門,更不可能。”
白婉玲氣得霞飛兩腮,“胡展驕,你就是個混蛋!”
胡展驕嘿嘿笑道:“白老師,你别生氣,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等我回瓊金,到時候請你吃飯,當面接受你的批評。”
言畢,胡展驕直接掐斷電話,用手拍了拍胸口,自言自語道:“跟女神老班擡杠,還真特麽的刺激!我現在都拿到畢業證,才不鳥她。”
喬智不屑一笑,“你鼻尖都冒汗了。”
胡展驕下意識地捏了捏鼻子,“唉,沒想到都畢業這麽久了,母老虎的餘威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