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梓夏望着林萍狼狽的模樣,罵道:“你是不是蠢啊,竟然爲了一個渣男,如此折騰自己。你長得這麽好看,又不缺錢,爲什麽要吊死在一棵樹上呢?”
安梓夏這是恨鐵不成鋼,林萍這女人一旦陷入愛情,就變成死腦筋。
職場上的靈活機敏,迅速消失不見,變成死心眼。
上周末林萍在雲海一家五星級酒店開完投資洽談會,正好碰見男友的同事。
男友之前曾跟林萍說過,他與這名同事前往新國出差。
林萍心中疑惑,便到酒店前台查到了男友入住信息。
林萍沒有破門而入,而是在外面,蹲了足有五個小時,終于發現完男友和另外一個女人,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兩人手挽着手,要多親密便有多親密。
林萍瞬間崩潰,兩人在房間裏單獨相處五個小時,還能做什麽?
林萍當場質問男友,男友也就跟林萍攤牌,要求分手,并說了很多難聽的話。
諸如性冷淡,封建頑固,不解風情等等。
林萍出生于一個虔誠的基督徒家庭,必須要嚴格保守結婚前聖潔。
兩人一開始相處時,男人覺得有新鮮感,覺得林萍和其他女人不一樣,身心純潔,便嘗試跟她相處一段時間。
沒想到,兩人相處一個月後,即使身體過分接觸也不願意。
接下來是特别現實的結局——男友動搖,另結新歡。
安梓夏覺得林萍傻乎乎的,現在都什麽年代了,竟然将貞潔看得那麽重。
單憑這一點,足以勸退很多男人。
“你不懂什麽叫愛情!”
林萍躺在床上,閉着眼睛,冷嘲道。
林萍如果不喝酒的話,是特别正常的人,理性而睿智,
但酒喝多了之後,就會變成另外一個人,任性、狂躁、野蠻,甚至還有暴力傾向。
林萍也知道喝酒之後自己會出現變化。
她一般很少會喝酒,此次借酒消愁,隻因分手。
安梓夏扒着手指頭數了數,“你這都被别人踹了十回了,竟然還有臉提愛情。”
“爲什麽我遇到的都是渣男!”林萍憤怒地說道。
“還不是因爲你骨子裏喜歡渣男。我看了第一眼就知道他是個花花公子,果不其然,你倆确定關系還沒到一月,被踹了吧。”安梓夏攻擊道,“以後還是多聽聽别人的忠告吧,我覺得你适合找一個基督徒談戀愛,相同的宗教信仰,會讓你們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林萍當然聽得出安梓夏話中的諷刺意味,“我知道你在嘲笑我。我依然會堅持,将女人最美好的東西交給我的老公。而你這輩子都沒法做到這點了。”
安梓夏差點被噎死,這死女人嘴巴還真夠毒的。
安梓夏沒好氣道:“不要歧視我不是處女。現在社會離婚率這麽高。如果未來你離婚了,你該如何面對你第二任丈夫?”
林萍沉聲道:“第一,我會找一個我愛的人結婚,一旦結婚,就不離不棄;第二,如果真發生你所說的,我絕對不會再婚,我會去教堂當個修女。”
安梓夏暗忖林萍的想法還真夠偏激,“你還真是個可怕的女人,人
生在世何其短暫?何必要這麽爲難自己呢?”
“從現在開始不要發出任何聲音,我得休息了!”
林萍拉着被褥,蓋住臉,不再打理安梓夏。
失戀的女人,還真是讓人頭疼。
給林萍冷靜的空間,出門來到陽台,安梓夏跟陶茹雪撥通電話。
下午在食堂的鬧劇,安梓夏覺得還是得通過陶茹雪解決一下。
等安梓夏說完來龍去脈,陶茹雪先是沉默,旋即聲音爽脆的說道:“讓林萍賠償、道歉,事情不就妥善解決了嗎?”
安梓夏道:“能不能免了這些流程,大家不是自己人嗎?”
陶茹雪皺眉道:“熟歸熟,但還是得按照規矩辦事。這件事林萍做錯了,就得承擔相應的責任。”
安梓夏沉默片刻,道:“你什麽時候幫理不幫親了啊?”
若換是以前,陶茹雪肯定毫無理由站在自己的立場,聲援支持她。
陶茹雪想了想,聳肩道:“誰說我不幫親了?就算你有理,我也不站在你那邊。”
安梓夏輕輕地拍了一下腦門,“我算是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你和喬智的關系,比我跟你的關系更親,是不是?”
陶茹雪笑出聲,“你反應挺快,讓林萍去道歉哦。不然,我會找你麻煩。”
安梓夏哼了一聲,“咱們絕交吧!”
陶茹雪不屑橫眉,“如果你能爲了這件事絕交,那我也無所謂。”
安梓夏連忙求饒,“姑奶奶,我認慫,還不行嗎?等林萍酒醒之後,就帶着她去探望病人,賠償食堂應有的損失。”
“這還差不多,說明你還沒有壞到極緻,還是可以繼續相交一番。”陶茹雪幽默道。
挂斷陶茹雪的電話,安梓夏突然愣住了。
不對啊,自己打電話給陶茹雪的目的是什麽來着?
不是讓陶茹雪加入自己陣營,集體讨伐喬智嗎?
怎麽最終變成,陶茹雪勸自己,務必要讓林萍賠償道歉了?
安梓夏與陶茹雪的關系還真是一言難盡。
安梓夏跟其他朋友相處,永遠是站在強勢的一面。
偏偏跟陶茹雪在一起時,會潛意識地讨好陶茹雪。
明明知道自己很多時候沒尊嚴,但她偏偏會犯賤地熱臉貼冷屁股。
隻能說人和人相處,冥冥之中會一根線牽着。線的兩頭,一方主動,一方被動,不僅愛情如此,友情亦是如此。
安梓夏和陶茹雪之間的這根線,肯定不是月老牽的紅線。
還真是個重色輕友的家夥!
安梓夏給陶茹雪發了一串文字,“以後我就稱呼你爲‘護夫狂魔’了!”
陶茹雪看到這個稱呼,忍不住笑出聲。
稱号還挺貼切!
她雖然覺得喬智身上有很多缺點,也有許多地方亟待進步。
但喬智是自己的老公,全世界隻有自己有資格欺負他。
别人都不可以,包括朋友甚至閨蜜在内。
……
林萍酒醒之後,買了一大堆營養品,前往醫院探望了陳雪華。
陳雪華讓自己的家人離開房間,安梓夏想了想,也離開房間。
道歉是一件挺尴尬的事情,人
越少的話,林萍身上的壓力會越小。
見陳雪華的額頭上縫了很多針,林萍頓時心有愧疚,原本打算還擺點架子,現在隻想真誠獲得陳雪華的諒解。
“昨天我做得實在太過分。”
陳雪華見林萍主動道歉,不願再糾纏此事。
“小林,你看上去年齡不大,比我大兒子好像還小幾歲。遇到任何事情,不要太沖動,凡事多想想你家中的父母,如果他們看到你昨晚的樣子,該如何傷心。”陳雪華語重心長地說道。
沒錯,父母是兒女療傷的港灣。
林萍眼圈一紅,頓時淚如雨下,“陳姨,對不起,我會吸取教訓的。”
“食堂員工都叫我陳姐,你也喊我陳姐吧。”陳雪華微笑說道,“以後遇到什麽難處,可以找人排解。咱倆也算不打不相識,以後你如果有什麽難解的心事,不妨直接找我吐訴。”
林萍沒想到陳雪華如此真誠,含淚拼命點頭,“好的,陳姐,我記住了!”
“昨天應該是你第二次來食堂用餐吧?”
“陳姐,你怎麽知道的?”
陳雪華笑着說道:“我們後台會顯示老顧客的信息,我的記性不錯,隻要見過一次面,都會有印象。何況你長得這麽漂亮,哪能記不住呢”
林萍感慨萬千,原本以爲今天是來遭受謾罵和指責,沒想到陳雪華卻給自己帶來溫暖。
她很認真地說道:“陳姐,請你放心,我以後肯定會再到食堂用餐的。”
陳雪華跟林萍有聊了十來分鍾,直到安梓夏來催促,兩人才結束交談。
安梓夏見陳雪華和林萍相談甚歡,心情不由得大定。
等安梓夏和陳雪華離開之後,陳雪華的小兒子憤憤不平。
“媽,你怎麽對那女人這麽客氣啊!至少也得罵她幾句吧?”
陳雪華沒好氣地白了一眼小兒子,“你啊,比我們老闆年齡還大幾歲,心性沒他沉穩。你罵她一頓能當飯吃?我解開與她的心結,對食堂才是最好的解決方案。”
早在林萍來醫院之前,喬智跟陳雪華打了一通電話,跟陳雪華詳細分析了林萍的心态,以及她不同地應對方式,最終帶來的後果。
最終得出結論:冤家宜解不宜結,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而且,喬智還另有安排,他給安梓夏也打了個電話。
這件事不會就這麽結束了。
小兒子冷笑道:“我就知道你被你們老闆又洗腦了。如果是他媽被人弄傷了,看他還能不能這麽心平氣和!”
小兒子氣血方剛,他今早才從外地沖沖趕回來。
平時對喬智印象就不好,覺得這家夥太會忽悠人,以至于全家上下都對喬智的印象超級好。
“臭小子,你胡說八道什麽呢?是想氣死我嗎?”
陳雪華随手将枕頭朝小兒子憤怒地投擲過去。
小兒子還準備回嘴,發現陳雪華拎起了熱水壺,自己剛打來的熱水。
慫了!
選擇乖乖閉嘴,内心将喬智問候了幾十遍!
遠在食堂後廚幹活的喬智,此刻突然打了好幾個噴嚏。
要感冒了!
還是……
誰特麽在背後嚼自己的舌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