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特别驚喜?”
陶茹霜摘掉墨鏡,露出白皙的俏臉。
總覺得與之前有太多不同。
喬智盯着她的臉一陣看,“你是誰啊,我怎麽不認識你了。”
“呸,别裝傻。”
陶茹霜将墨鏡扔過去。
性格一如既往地野蠻。
喬智沒接穩,墨鏡掉在地上,他撿起來吹掉灰塵,“瘋了吧,好幾萬塊錢的東西,就這麽扔過來了。”
“才多久沒見,就不認識債主了,殺人的心都有了。哼!”陶茹霜揮舞着拳頭,怒道。
“主要你大變樣,是不是去韓國動過刀子了?”喬智解釋道。
陶茹霜聽出喬智委婉誇自己漂亮,微笑道:“本小姐的底子這麽好,根本不需要。”
“回來跟你姐說了沒?”
“跟她說什麽?她根本不管我死活。”
“你不在家,她經常提起你。”
“你跟她才生活多久,我跟她可是共同生活二十多年。她那尿性我還不知道?你就不用給她做什麽好人。我和她這輩子就這樣,見面就掐,還是不死不休的那種。”
陶茹霜徑直朝食堂走,口中喊道:“小米,小米,媽咪來了啊,你怎麽都不出來接媽咪?”
喬智意識到陶茹霜是想她狗兒子,所以才一下飛機趕到這裏。
小米是個狡猾的雜毛,聽到陶茹霜的聲音,飛速從狗窩裏狂奔而出,圍着陶茹霜的小腿,又跑又叫,歡快無比。
陶茹霜趕緊從行李箱裏取出各種各樣的進口狗糧,如數家珍,這是什麽食物,有哪些功效,那是什麽食物,味道有多麽好。
喬智連忙攔住她,提醒道:“我建議這些高端狗糧,還是不要給它吃?”
“爲什麽?”陶茹霜不解地望着喬智。
“它平時都吃剩飯剩菜,你突然給它吃這麽昂貴的狗糧,腸胃肯定會不舒适。”
“以後就都給它吃狗糧,改過來就好了。”
“那你來喂?”
“……”陶茹霜翻白眼,氣呼呼地蹲在地上,“我等下就把這些狗糧扔了。”
“扔了做什麽?”喬智連忙将狗糧搶過來,“都沒有開封呢,等下通過網上二手平台賣掉。”
陶茹霜難以置信地望着喬智,“之前的狗糧,你不會都這麽處理掉了吧?”
喬智老臉微紅,幹咳一聲,心虛地連忙轉移話題,“你肚子餓嗎?我給你下碗面條,如何?”
陶茹霜低估姐夫的摳門程度,洩氣地望着小米,眼睛發紅,撫摸着小米毛茸茸的腦袋。
“可憐的小米,超級對不起你!你媽,工作太忙,沒有辦法照顧你。等媽工作穩定,就将你接回去住。”
喬智搖頭暗笑,小米就是一隻狗屁精,跟食堂裏面的每個人都混得很熟。
尤其是和丁婵的感情極好。
除了後廚和客人用餐的地方之外,丁婵走到哪兒,它絕對不會超過丁婵五米。
與陶茹霜一個月才
見幾次面,若是要它真跟着陶茹霜離開,恐怕它自己就不習慣。
雖說每天給小米喂的是剩菜剩飯,但油水足啊,營養成分比起那些狗糧還要豐富,所以小米距離大病初愈那時,明顯長胖了很多,每次喬智看到它都會忍不住踹它。
關鍵這小米還特别配合,每天都會故意找個機會讓喬智狠狠地踢一腳。
死賤死賤的狗精!
陶茹霜将狗精小米帶着前往寵物店洗澡。
喬智給陶茹雪打了個電話,“你妹回來了。”
陶茹雪有點意外,“感覺更像是你妹。”
喬智笑着說道:“夾在你們中間很難受,你們就不能平心靜氣地聊聊嗎?”
陶茹雪沒有絲毫猶豫,“不能。見面就得打。”
挂斷喬智的電話,陶茹雪暗自生悶氣。
喬智爲何會跟妹妹如此默契?
她突然在這個家庭裏,好像被孤立了一般。
陶茹雪伸了個懶腰,到吧台倒了一杯咖啡。
東嶽走了過來,低聲說道:“到我辦公室來一趟,我有事情跟你聊聊。”
陶茹雪跟着東嶽來到辦公室,東嶽拉開百葉簾,神秘兮兮,讓她覺得有點不舒服。
“師父,啥事兒,弄得我挺緊張。”
“茹雪,我下周準備去省電視台。”
“那是好事啊。”
“我之前跟省電視台那邊談好,可以帶一個人過去。我想問問你,願不願意?”
東嶽在業内的口碑不錯,陶茹雪從一個實習女主播到現在能挑起大梁,東嶽對她的幫助很大。
東嶽之所以詢問她的意見,是因爲知道陶茹雪肯定會猶豫。
瓊金電視台雖然觀衆數量比不上省電視台,但如果東嶽離開之後,陶茹雪肯定會順利扶正,成爲新聞欄目的當家花旦。
到了省電視台,陶茹雪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新人。
省電視台的競争也會更加激烈,不僅要跟老牌的主持人搶位置,而且還得提防年輕優秀的主持人突然沖上來。
“師父,我想考慮幾天。”
“嗯,這算得上人生轉折。但我有句話你必須得聽。像你這樣的人才,在瓊金電視台實在太屈才,而且你還年輕,應該到更大的平台一展抱負。”
陶茹雪滿懷複雜心思離開東嶽的辦公室,她突然特别想找個人聊聊,傾訴複雜的心情,讓人幫自己參謀參謀。
從小到大,都是陶南芳幫自己決定方向,所以這件事陶茹雪不好跟他去商量。
按照陶南芳的計劃,最多再過五年,她就得辭掉工作,進入淮香集團,參與經營管理。
因爲得病的緣故,時間似乎在縮短。
陶茹雪突然發現自己很孤獨,身邊竟然沒有什麽特别可靠的朋友。
安梓夏算得上自己的閨蜜,但這女人嘴巴管不住事兒,很多隐秘的事情,不能跟她說,否則,一不小心就會弄得滿城皆知。
陶茹雪思前想後,還是将安梓夏約到一家兩人常聚的咖啡館。
安梓夏今日穿着一身黑,唇上塗抹着嫣紅的唇彩,屬
于那種特别霸道的女王風格。
“親愛的,真心好難得。你竟然會主動約我。”安梓夏露出一個誇張的表情。
“前段時間特别忙,最近才閑下來。”
“咱倆這麽熟,能别說這麽套路的理由嗎?說吧,找我究竟有啥事兒?”
陶茹雪喜歡安梓夏的快人快語,這是她性格當中不具備的。
陶茹雪便将今天東嶽主動提出,帶自己前往省電視台的事情說了出來。
安梓夏沉默片刻,“你其實已經做好主意了。”
“什麽主意?”陶茹雪詫異地望着安梓夏。
“當然是去更好的平台啊?”安梓夏在笑着說道,“别人考慮改變工作,會有現實考慮。你又沒有後顧之憂。即使現在的決定錯了,大不了回去繼承巨額産業。”
陶茹雪有種被點醒的感覺,“果然還是你最懂我。”
安梓夏搖頭道:“現在并不是太懂了。”
“啥?”陶茹雪奇怪地看着安梓夏。
“你已經快有一個月零三天,沒有跟我抱怨你那個奇葩老公了。”安梓夏動了動好看的眉毛,“老實交代,你倆是不是已經睡一塊了?”
陶茹雪瞬間臉紅,羞怒道:“撕你嘴了啊。”
安梓夏驚訝地望着陶茹雪,“你太反常了。看來你跟他的關系,真的有所改進。我有點沖動,想見見這家夥,究竟擁有什麽本領,竟然把我們家陶大小姐那麽一顆寒冰般的心焐熱了。”
陶茹雪收拾心情,很誠懇地說道:“我隻是覺得他并沒有想象中那麽讨厭,雖然嘴巴賤了點,内心還是挺善良的,而且也很有上進心。”
安梓夏宛如見了鬼似的,“咱倆有十多年的交情,你還是第一次用褒義詞誇獎一個男人。即使你當時跟韓斌熱戀的時候,也從來沒有在我的面前,說過他有什麽優點。”
陶茹雪搖頭辯解,“我們現在擡頭不見低頭見,暫時又離不了婚,隻能彼此磨合。”
安梓夏道:“反正我覺得你現在挺不錯,整個人變得有溫度了。對了,你知道韓斌最近的情況嗎?”
“不清楚,我對他沒有任何興趣。”陶茹雪搖頭。
她删除了韓斌的聯系方式,不關心他的任何事情,處理得幹淨利落。
她本來就不是優柔寡斷的人。
安梓夏尴尬一笑,“我覺得還是得告訴你,他最近的現狀。他找了個挺厲害的律師,洗脫了最大的罪名,法院隻認定他雇傭私家偵探的事實,因此隻存在侵犯他人隐私權的事實。而你老公和你妹都是公衆人物,法院一般都不會重判。”
陶茹雪不甘道:“那他豈不是無罪釋放?這種人在社會上,隻會傷害别人。”
陶茹雪想想也是有些後怕,如果當初被韓斌虛僞的外表蒙騙,恐怕自己會被傷害得特别慘。
仔細想想,是喬智将自己從地獄的門口,給拽了出來。
“警方直接将他從醫院帶走,對他的影響挺大。他迫于壓力辭去了之前的工作,如今在一家合資醫院任職。”安梓夏幸災樂禍,“反正圈子裏的人都知道他的人品有多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