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趟短短的旅程,背後居然醞釀着這樣的危機。
那些人的判斷還是沒錯的,再怎麽樣,顧松也不可能被收買。于是,還挺當機立斷的。
媽的,對自己身邊的滲透,從西雅那件事情之後,居然采取了這麽多的行動。
從武湖飛往燕京的那趟航班,航空公司和武湖機場的地勤團隊都有問題。
而最讓顧松後怕的,還是金鹿公務的那個空乘小姐,她的慌張果然有原因。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涉足不深,隻是在金錢的收買下,向某個人不斷透露着自己的行蹤。她要是知道别人打的是這個主意,哪會拿自己小命開玩笑?
但有了開始,就隻會越陷越深,誰知道有朝一日,她有沒有可能親自動手?
除此之外,這次的行動倒沒有安排别的環節。
從私人飛機安排了行程之後,在差不多同時飛抵燕京的航班中,就選擇了一趟來動手腳。由此可見,遠不止一個航司、一個機場有隐秘的力量。
而當飛機準備前往南郊機場的時候,最新的動向被傳了出去,海上的飛機就大批次起飛往眼睛來,搞得燕京這邊緊張無比。
真是下血本,這麽多架飛機出動,就爲了讓顧松無法順利降落在南郊機場,時間計算得極準。
做到這一步,就是賭顧松命硬不硬了。
顧松原以爲,如果成功迫降了,可能還有後手。
實則,他們評估認爲,如果在機場地面動手,容易暴露這是一次有安排的行動。
如果顧松不是有神經植入模拟信息系統和信号轉換器這樣的神器,最多也隻能懷疑,沒那麽容易找到證據。但如果還出現了後續行動,那就一定會堅決地查下去。
讓他們可惜的是,顧松的命很硬。這麽重要的客戶,金鹿公務派的确實是最牛逼的飛行員。
而讓他們更沒有想到的是,當時從範元白入手,顧松送過去的小玩意,在這個時候派上了用場。
都被專門針對了,顧松沒準備再繼續隐藏下去,直接把搜集多時的PRISM計劃資料開始往外發。
反應及時又如何,拿到手的這些資料,就足夠他們心驚膽戰了。
現在,這些資料反而有些燙手了。
顧松知道,那邊現在一定在跳腳,他們以爲的可能存在、遠比想象當中更強大的量子計算機确實有,不過那是在顧松腦子裏。
而如果顧松把這些東西交給元老那邊、或者自己抖出來,怎麽說?說顧松已經有了輕松黑入國家級别安全服務器的能力?
把這件事先放在一邊,他這才給謝茵然和家裏打電話。
雖然現在還沒有報道,她們還不知道發生了這麽一次危險,但後面消息終歸會流出來的。以顧松時至今日的地位,這樣的事情已經堪稱大新聞了。那些媒體,不會放過這種值得深入解讀的新聞。
聽說了顧松的事,謝茵然吓得不輕。顧松讓她别自己單獨過來,安排了趙鴻濤去接。
父母自然又是一頓後怕卻又無可奈何,到如今,他們也知道了兒子的事業就是會面臨這樣的風險,畢竟連元老都去家裏的四合院拜訪過了。
“那麽多錢,該花的花,多在安全上下功夫。那個金鹿公務,不行就自己搞一個,招些信得過的人。”老爸現在說起話來也财大氣粗了。
顧松正點頭聽訓,就看見一個特别的電話打進來。
他忙挂了老爸的電話,接通了:“喂,元老。”
電話裏,保家齊聲音穩得很:“已經到安全的地方了吧?”
“是,我在香山别院了。”
“我聽賀挺說,你懷疑是沖着你來的?”
“沒錯,我已經開始調查了。太過于巧合,我不得不防。這次,我會動用我手上最強的技術力量。有必要的話,我會嘗試黑到對方的系統裏找證據。”顧松提前打了個預防針。雖然他們已經知道洩密了,卻不會這麽快自己跳出來宣布指責,畢竟丢失的秘密太敏感。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小會,顯然也清楚顧松所謂“最強的技術力量”是什麽層次,畢竟去年西川救災的時候,就讓所有人震驚不已。
保家齊說道:“我理解你的憤怒和擔憂,但最好有了初步證據再出手。”
顧松也頓了頓,然後說道:“他們3年前、2年前都對我動過手,我懷疑他們順理成章。我這是私人恩怨,必要的話,我開個發布會。”
“你想到這一層了就行。放心吧,必要的時候,我們一定是爲你撐腰的。”
顧松謝過了他,挂了電話。
讓石頭先掉一會,再砸痛他們的腳趾頭。
……
中午時分,顧松的私人飛機因爲燃油耗盡、驚險迫降險些機毀人亡的新聞,果然和另一架航班的迫降一起上了頭條。
短短一個小時内,兩個迫降,最後都成功了。
在感歎幸運的同時,自然也有很多人聞到裏面不尋常的味道。
畢竟自從梨湖大會之後,圍繞量子計算時代全面到來、百年大變局之類的讨論就不絕于耳。而在各個層面,各方的施壓、反制也是這一段時期頭條的常客。
在這樣的時間點,掀動這場風暴的顧松遇險,由不得人不多想。
凱文也是心裏一咯噔,來得好快。
他聽說了有專門針對顧松的計劃,本想以這個爲籌碼,和顧松談談交易的。
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如果還拿這個去談,會被理解爲要挾吧?
他在酒店裏煩躁得想罵人,這和三年多前幾乎一樣!
就在這時,霍華德的電話打了過來。
“你說什麽?由我代表你們去做這個談判特使?”凱文驚了,爲什麽這麽詭異?
“我會通過安全的渠道,給你發一封郵件,解說事情始末。”電話那頭,霍華德的聲音有些懊惱和不确定。
凱文在看完郵件全文之後,理解了那個情緒是什麽意思。
安全的渠道?
在顧松幹出了這樣的事情之後,網絡上的安全,對他來說還存在嗎?
凱文不由得心虛地站起來,打量着酒店房間裏的陳設,甚至合上了自己的筆記本拔掉了網線。
顧松那家夥,不會是在偷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