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飛機之前,他就已經給馮伍打了電話。
“事關重大,把機器狗上的網絡接口都開放吧,接入我這邊的人工智能。”
馮伍也很幹脆,直接去安排了。
機器狗既然是應用人工智能程序的未來産品,自然都預留了網絡接口,爲了将來不斷升級的系統升級提供通信通道。
而且,也可以接入更強能力的雲端服務器。
馮伍人在天府,已然投入了進去。
他隻以爲,燧石科技自然擁有最強勁的人工智能,可以爲機器狗的各種現場判斷提供更強的支撐。
他哪裏知道,一會将要接入機器狗的人工智能,是這世間最強的那個。
不一會,馮伍就打電話過來跟顧松說,已經開放了愛國者的服務器接口,也和西川那邊溝通了,讓進入現場的隊伍打開機器狗的網絡開關。
在雲端,顧松一直打着電話。
先給雷布斯打了電話,讓他去香山别院取一批設備。
然後又給特意留在燕京的趙鴻濤打電話,讓他把香山别院的設備準備好。
最後,撥通了一個特别的電話。
他打電話的對象,是保家齊的一位秘書。
“我有一些技術手段,可以提供力量。”
這位秘書雖然正非常忙,但并不會忽視顧松。
何況,他已經知道,現在的通信渠道裏,以燧石航天的衛星網最爲穩定,所有信道都已讓開,足以提供4G級别的帶寬。
于是他說道:“你講。”
“後續醫療救治,夢話科技的數據中心網絡可以提供最高帶寬的視頻通信,對接當地和一線大醫院的醫療資源。”
“記下了。”
“我的實驗室裏,有一批正在研制當中的航拍無人機,會派上用場。我已經安排簡總去我的私人實驗室取,産品還沒成熟,隻能通過我燕京的實驗室遠程遙控。但航拍畫面可以同步到需要的顯示設備上,不論是在現場,還是在聯網的任何一處。”
“我安排人和簡總對接,最快速度運過去。”
“運用神州數碼在武湖的經驗,位于數據中心的人工智能可以更高效率地協調愛國者的全部搜救機器人,我希望能獲得這些機器人的控制權限。”
“我随後就彙報。”
“如果有空降計劃,我希望多帶兩台衛星網的便攜遠端站下去,讓通信更穩定,保障人工智能程序對搜救機器人的控制。這種便攜遠端站,在天府與燧石航天合作的代工企業裏有存貨。”
“還有嗎?”
顧松堅決地說:“有!在永甯的神州數碼中部倉儲配送中心裏,還有10萬台新款謎圖手機在等待進入神州數碼的渠道,都是可以連接衛星網的,可以提出來,運過去。”
保家齊的秘書心中一陣恍惚,這可是價值數億。
他說道:“我馬上彙報給元老。”
“我已經安排了,立刻集中力量編寫一套基于人工智能的信息處理系統,所有基于衛星網的相關信息,都可以通過這個系統更有效率地分類整理,方便指揮調度。”
“我明白了。”
“最後一點,我會架一台專門的服務器,運行一個人工智能程序,專門進行力學分析。碰到一些複雜的結構,搜救機器人可以進入裏面,用自帶的空間結構掃描傳感系統獲取數據,傳送到服務器裏。根據現場情況,提供救援方案輔助分析。”
“怎麽把結果發到現場?”
“用筆記本電腦,連衛星網,我會把端口地址發到您手機上。”
電話挂斷了。
淩春兒聽得心中震撼不已。
自顧松從梨湖大會的舞台上走到後台之後,她一直跟在顧松身邊。
這一路上,顧松有條不紊地打着電話,安排着事情。
淩春兒隻見他眼鏡腿旁的皮膚,都微微發紅起來。
她隻以爲,顧松此刻是情緒難甯的。
這麽些年,淩春兒知道顧松爲西川做了很多事。
此刻,隻怕他内心是很激動的吧。
淩春兒默默地往他面前,放了一杯水。
而随同顧松一起前往武湖的管栎,看向顧松的眼睛裏,卻閃動着莫名的光芒。
……
在華清美院的宿舍裏,米夏已經泣不成聲。
電話一直沒有打通,她擔心着家人。
謝茵然安慰着她:“沒事的,肯定是現在打電話的人太多了。”
米夏抹掉眼淚,忽然想起什麽,猛地拉着她的手說:“能不能讓顧松幫幫我?他那麽多朋友,能不能試試聯系一下我爸媽?”
謝茵然拍着她的後背:“他現在應該在演講,你别急啊。等一會我第一時間給他打電話。”
米夏确實急得六神無主了,謝茵然不能不幫幫她。
可顧松可能正在舞台上做演講,怎麽給他打電話?
她正安慰着米夏,電話卻響了起來。
謝茵然詫異地問:“媽,你怎麽打電話來了?”
隻聽她媽焦急地說道:“你趕緊勸勸你爸,不行讓小松勸勸你爸。他說川北中學是他建的,他放不下心,一定要過去。”
謝茵然吓得呆住了,心亂如麻地說:“爸現在在哪?”
“我沒拉住他,已經跑了。”
謝茵然忙挂了電話給爸打電話:“爸!你搞什麽啊?你過去了能幹什麽?現在還那麽危險?”
電話裏,爸爸的聲音很沉重:“必須去。我在那裏呆了快一年!”
“現在路也不通,航班都停了,你去添什麽亂?”
“怎麽是添亂?人手肯定缺!我難道不知道分寸嗎?”
謝茵然急得眼淚都下來了:“太危險了!”
“大危險已經過去了,小危險我會注意的。”
謝茵然再怎麽說,都沒辦法打消老爸的念頭。
她再顧不得别的了,直接給顧松打電話。
“松哥哥,你快勸勸我爸,他要去川北。”
顧彤聽完一愣,心中一沉。
事有因果,沒想到老丈人這個執拗而倔強的人,現在會來這麽一出。
“我知道了,我馬上給他打電話。”
謝茵然有些心慌地問:“打擾了你演講吧?”
“武湖的事已經停了,我在回燕京路上。”
謝茵然看了一旁焦急搖着她胳膊的米夏說道:“還有,米夏聯系不上她爸媽……”
顧松直接說:“把她家裏人的聯系方式發到我手機上。我先挂了,勸你爸。”
謝鴻信已經在去機場的路上了。
他看了顧松打電話過來,歎了一口氣說:“你不是在忙嗎?怎麽把你都搬出來了?”
結果顧松沒有像他想象的那樣勸他,隻用很認真的語氣問:“真要去?”
謝鴻信也很認真地回答:“要去!小松,在那裏,我認識了不少人……”
顧松說道:“我相信你建的學校。”
“我也相信,但……我還是要去。”
顧松覺得自己沒有理由阻止他,憑他對謝鴻信的認識,他也不會聽自己的阻止。
但他必須做點什麽,爲了謝茵然。
于是他說道:“那您也不要第一時間過去。我在回燕京的路上,如果您一定要去,先等我回來。我也在參與救援,有一個很重要的任務,您來幫我!”
謝鴻信沉默了一會,才在電話裏問:“你坐飛機回來的?”
“對。”
“好,我在機場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