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的熱度不斷攀升,愈演愈烈。
謝茵然還是被米夏的電話吵醒的。
“茵然……你跟顧松的事情,網上全部傳開了。”
謝茵然被震在當場。
“我問了,那些細節,不是譚可馨和童聞香說的。新聞裏說的一些事,我們都不知道。”
謝茵然茫茫然地,還不知道具體是什麽情況。
“你去看看新聞吧,不過你别擔心……你們都在一起一年多了,别因爲這個受影響,将來遲早也是要經曆這些的。”
米夏安慰了兩句挂了電話,謝茵然才拿起手機看網上的新聞。
看着看着,就被吓壞了,不知道等再開學,會怎麽樣。
這些人一副要把她的底細全挖出來的架勢!
各種酸言酸語也不少,都是說她幸運,誇顧松深情。
還有人陰陽怪氣地說,不知道她進華清,憑的是自己的本事,還是顧松的影響力。
謝茵然緊緊抿着嘴看這些評論,然後顧松的電話就撥了過來。
她接通電話,輕輕說:“喂。”
“你看到新聞了吧?”
謝茵然眼圈一紅:“嗯。”
“還好嗎?”
謝茵然輕聲吸了吸鼻子:“還好。”
“總免不了有人議論的,不去理會這些。”
“嗯。”
“茵然。”
“嗯?”
“我今天先拜一些年,明天去你家。”
謝茵然心裏一甜,輕聲說:“我等你。”
“顧彤說下午去你家玩。”
“你讓她來的嗎?我沒事的。”
顧松的聲音笑吟吟的:“沒有,她自己說的。”
謝茵然知道彤姐應該是擔心自己,想起米夏的話,她說道:“你放心,我也想過這種情況的,畢竟遲早會來。就是一覺醒來,有點突然。”
“想說話就給我打電話,知道嗎?”
“知道的。”
“昨天晚上夢見我沒有?”
“沒有!”
“真的?”
“不跟你說了,我起床了。”
謝茵然挂了電話,傳完衣服覺得心裏暖和了很多。
夢見當然是夢見了,這還是第一次新年零點鍾聲的時候,也和他在一起。
可是想着夢裏将來一起過年,起床之後還給他爸爸媽媽拜年的場景,現在心裏卻有些隐隐的擔憂。
将來,一切真的會像顧松哥哥說的那樣嗎?
她出了房間去刷牙,就看見媽媽聽到聲音走到了洗手間門口。
“媽,過年好。”
王雲露笑得很愛憐:“你哥跟我們說了新聞。擔心嗎?”
謝茵然咬着牙搖了搖頭。
“小松給你打電話了沒有?”
謝茵然點了點頭:“剛才打過了。”
“他怎麽說啊?”
謝茵然忽然莞爾一笑:“他說明天過來拜年。”
王雲露摸了摸女兒的腦袋:“得學着習慣這些,隻要你跟小松的感情好,這些都不用管。”
謝茵然輕聲說道:“我知道的。”
王雲露點了點頭。
初二上門拜年,就是一種态度。
去年,兩家人都在一起過年。今年,謝家搬進了新居,顧松初二上門,就是以準女婿自居了。
王雲露也寬心不少。
謝茵然又說:“松哥哥說,彤姐下午過來玩。”
王雲露笑道:“我知道了,趕緊刷牙洗臉吧,一起吃早餐。”
……
對顧松來說,他早已不用在乎這點小風波,隻是擔心謝茵然的情緒而已。
畢竟他自己已經成名多年,早經曆了很多褒貶。
何況,他身份超然,主要活躍的領域是商界和學術界,熱衷八卦的娛樂記者,根本見不着他的面。
而爲了防止謝茵然家被扒個底朝天,顧松還是隻能拜托趙雅新年加個班,安排些人手看護着一些。
然後,大年初一,該拜年的得拜。
主要就是打電話。
能有個電話,親戚長輩也就心裏寬慰了。畢竟顧定慎一家,其實已經走出了大家族的小圈子。沒有忘本,讓同族親眷心裏都還存着些念想。
高中的師長也是,盡管一年也就個把電話,至少也能讓盛哥他們開心開心。
這麽些年,顧松結識的朋友,還有很多領導,也都需要有這麽個人情往來。
大年初一,必要的電話是需要打一個的。
過程裏的小插曲,就是霍玉山自己自首:“那知情人爆料就是我,你不會怪我吧?我可是把你和弟妹一頓猛誇啊。”
顧松無語至極:“你圖什麽啊?”
霍玉山嘿嘿嘿地笑:“這電視上都放了,你家茵然在華清,被認出來是分分鍾的事。與其讓人亂猜,不如正面說說啊。當然,主要是我憋太久了,也想湊湊你的熱鬧。”
顧松歎道:“做個人吧。”
“這大年初一的,你别這樣說我啊!”
“那難道要我謝謝你?”
“當然啊!你别光想着覺得是在保護她,沒準你家茵然,也想有段轟轟烈烈的愛情啊!你這一年多,搞得她像是偷偷摸摸的。”
顧松想起茵然在學校裏,聽到的一些風言風語,也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被富豪包了什麽的,哪個正經女孩聽了心裏會好受。
“行吧,不怪你了。”
“這就對了啊!等你們結婚的時候,我包個大紅包,送份厚禮!”
“那謝謝嗷!”
“不客氣!反正這點小事,對你來說不算什麽。”
顧松跟他扯了兩句,心裏也坦然了。
謝茵然又不是傻白甜,畢竟在有了令她尊敬佩服的大哥哥的指引下,也是憑本事考上華清美院的。
她終歸還是會像原來一樣,最終成爲那個無所謂他人眼光、隻堅信自己選擇的人和生活的賢妻良母。
那些年,各種關于她老公隻是個書呆子,也沒見最終大富大貴的風言風語還少嗎?
隻不過如今,她的意中人真的大富大貴了而已。
有情飲水都能飽,還怕因爲富貴,怕注目自己的人太多?
顧松放下心中的小小擔憂,打完電話,就開車出發。
有些情誼深、對他又關愛有加的長輩和朋友,那還是登門拜年一下。
顧松去了倪光北家一趟,去了陶知行家一趟,又走了幾家,然後去了郭躍家裏。
“這今年什麽情況,還專門到家裏來了?”
郭躍一臉的意外,忙把顧松請到了家裏。
顧松進門給他和師娘拜了年,然後問道:“有飯吃吧?”
郭躍翻了個白眼懶得理他,大年初一的,難道還會趕他走不成。
得意門生想留在家裏吃飯,他隻有高興的。
雖說這麽些年,他覺得自己也沒在顧松的學業上指導多少。但顧松總是說,能順利按照自己的計劃把大學讀完,還是多虧了老師。
當然,也不能說完全沒教,顧松的本科生涯裏,還是向他請教了不少問題的。
開始讀碩博之後,那就完全是另一碼事了。
有誰碩博的階段,是在搞頂級芯片、人工智能、量子計算機這種玩意的?
就他這個準院士,也都還多少因爲是關系戶,才進入了量子計算機的項目組,很是刷了一波威望。
進了書房喝着熱茶,郭躍着他就問道:“有心事?”
顧松歎了一口氣:“是啊。團隊還是太年輕了,第一次自己發射衛星,就失敗了。”
郭躍無語:“這不挺正常嗎?你是不是太順了,經不起挫折?”
“那倒沒有。但是出了問題,就想着怎麽解決啊。眼下燧石航天也不比當年了,老師,再幫我挖一些人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