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松點點頭:“最近你多指導一下淩春兒,梨湖大會之後,很多合作需要她對接落地。她現在做你以前的工作,遇到的情況複雜一些。”
“有什麽複雜的?你現在名頭那麽大,她做起來應該更輕松才對。”簡玉書不解地問。
顧松發愁地看着他:“你是個糙老爺們,她是個大美女啊。事情最終是都可以落地,但這過程裏,我聽說不少人動她的心思。你不上點心?”
簡玉書似乎是要确認他是不是認真的,然後忽然有一點吃味起來:“真的?”
顧松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上下打量着他:“看來你在荒島呆了兩個月,果然還是難免心裏燥得慌。我沒忽悠你,老大不小了,該搞定就搞定去,我已經走到你前面了。”
簡玉書“哦”了一聲:“那我知道了。還有别的事嗎?”
“沒了,哦對,要是搞定了必須第一時間跟我說,我怕你直接上壘,她要是肚子大了沒法工作怎麽辦?接任的人選我已經想好了。”
簡玉書沒理他的騷話,直接走了。
顧松看着他離開辦公室的背影,嘴角露出笑容。
淩春兒作爲接替簡玉書的總裁助理,主要是因爲之前對總裁辦公室的工作也比較熟悉,然後工作非常勤懇。
但燧石集團發展到這個地步,淩春兒獨當一面的話,能力就有些跟不上了。
而且,她過分的顔值,反倒讓一些工作的推進不那麽順利。因爲畢竟現在接觸的已經是層次很高的人了,對方也都是很有自信的人。
顧松沒跟簡玉書說,以淩春兒爲引子,現在有一件蛋疼的事需要他親自來處理。
本來是一件很簡單的事,一個企業希望和燧石科技談合作。淩春兒去進行初步接觸,然後合作的方式很沒誠意,加之那個老闆讓她感到很不自在,就婉拒了這個合作。
如果事情到了這一步就結束,也沒什麽。
淩春兒回來彙報之後,顧松也覺得對方是腦袋有問題,提出那麽不合理的合作方式。結果,他居然接到了王培基的電話,說有一個朋友想見面,聊聊合作的事。
一問是什麽朋友,居然對上号了是這家公司。
于是就可以理解了。
王培基的朋友嘛,必然也是能量不小的。
不管是賣王培基一個面子,還是出于好奇對方爲什麽明知他顧松是什麽人物,還提出那樣的條件,顧松都決定去看看。
到了吃飯的地方,王培基一臉爲難地說:“你别介意,有些人,我也不好回絕。”
顧松點頭表示理解,然後就直接問:“什麽來頭?”
王培基歎了一口氣,介紹了一下。
顧松心裏有了底,皺着眉頭思量。
就算是王培基這樣的圈子,也是分層次的。
而這個叫劉玉恒的家夥,就是根基最深的那一批了。
那麽現在的問題就變成了……來者不善。
他費解地問:“這個劉玉恒,幹嘛不直接找我,還先通過底下人接觸。”
“這個我不知道。”
顧松看着王培基說:“你知道他們提的什麽條件嗎?”
王培基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你什麽感想?”
王培基給他倒茶:“我隻知道,如果他真的動心了,你的壓力會很大。”
顧松笑了笑搖着頭。
這個圈子裏面最有能量的那些人,有些像霍玉山,逍遙自在。有的像王培基和滕長興,雖然也做着點自己的事業,但更多是滿足自己的興趣。還有的像王随振和葉子恒,有自己的使命和抱負。
但同樣的,也有像劉玉恒這樣的,欲望和野心都很大。
現在,顧松反倒有些好奇,爲什麽這樣的人,早沒出現。
王培基給他解了惑:“咱們兄弟認識多年,我是站你這邊的。知道了這個事,我直接問了我爸。”
“王老爺子怎麽說?”
王培基看着他認真地說:“以前你除了遊戲那一塊,其他的事情都和部級直接相關。賺得雖然多,但想插手,回報還不夠大。”
“去年我一賺那麽多,回報還不夠大?”
“所以說,從去年開始,真正惹人眼紅了。”王培基歎道,“但去年,你又說動了很多領導,參與到了更大更重要的計劃,所以他們仍然在權衡,或者在思考方式、時機。”
顧松不解地問:“那現在怎麽就是時機了?還是這種條件?”
王培基意味深長地說:“今年下半年到明年上半年,是很特殊的。”
顧松心神一震,然後問道:“今年怎麽會有變動?”
王培基大搖其頭:“這怎麽說得清,又不是說,一定會有變動。隻不過,現在有些别的聲音,覺得根基還不穩。有些計劃,沒必要那麽冒險。”
顧松這才明白過來。
現在,問題就複雜了。
提出1個億入股燧石科技的方案,希望在未來三年再孵化一個由他控股、可以上市的新企業,這種合作方式能被劉玉恒提出來,傳遞的信号就耐人尋味了。
要麽這是個張治業一樣的沙雕,要麽就真的是古韬和保家齊面臨的形勢很嚴峻。
想要進軍星辰大海,地面上的事情是不可能不打好根基了。爲了這一點,顧松也是下足了功夫,一步一步從永甯,到中湖,再到保家齊,出謀劃策,技術加投資,構築起了一些大勢。
這是第一階段,要穩住在國内的根基。
現在進入到第二階段,要突破星球霸主的壓制了,國内反而出現了不同的聲音。
如果連古韬和保家齊都因爲一些内部的壓力,出現不穩定的局面。那麽可以想象,劉玉恒這樣的人物就會源源不斷地冒出來。
現在,就得先看劉玉恒是個什麽樣的人。
然後,都到這個層次了,緩沖的時間是有的。
顧松的眼裏閃着寒芒,扶了一下眼鏡。
王培基一直注意着顧松的神情,看到他的表情,不由得心裏凜然。
過去與他們交往的顧松,一貫都是非常随和、風趣的一面。雖然知道他身爲這麽大事業的掌舵者,一定不缺乏手段。但真的見到他眼底偶爾閃現出來的氣勢,感覺很壓抑。
私底下,他們已經聽滕長興講過顧松當時在中湖的事。
那時候,根基還非常單薄的顧松,是憑着能力爲自己拉到了背書。永甯的領導對他看重,對張家圖謀掌控永甯的想法也感到不滿,給了顧松一些支撐。
郭偉固然借與顧松的合作,擴大了自己在神州數碼内部的話語權,但也确實爲顧松提供了财力和商業合作上的支持。
而顧松自己,還做了哪些事?
滕長興說,張永年下去得那麽快,中湖的長老們是掌握着很多材料的。材料從何而來?
上次在酒吧,聽到那個光頭什麽遭遇了女間諜,随後他就悄悄地打聽了一下。王培基知道顧松是非常快就搞定了這件事的,加上去年顧松出國被扣押,後來也聽說誤會就是顧松一直在搜集産業的情報,這個被美國當做了借口。
圈子裏的哥們都沒有問過顧松當年的始末,但一緻認爲他的手段多得很。
現在面對劉玉恒,顧松準備怎麽做?
王培基不單單是爲顧松有些擔憂,也期待起來。
房間的門被服務員推開了,顧松和王培基循聲望去,兩個人一前一後地進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