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是生了我沒錯,可是我不是自個把自個養大的嗎?我才三歲開始學着幹活起,在娘家的那些年,哪一天閑過了?
哪一天不是起早貪黑,又是家裏又是地裏的活,就連生病也從來就沒有落下過一天。活沒少幹可在家裏吃的呢,我們姐妹幾個吃的用的哪樣東西都不是最差的。”
常鳳英氣的再也忍不住的哭起來了。
一邊哭,她一邊心裏也困惑不解起來。往常回來,親媽雖然也不靠譜,但是也絕不會像今天這樣,倒是有些要把她當仇人對待似的,講話也是前所未有的難聽。
“你别說的那麽可憐。村裏哪家女孩子不是這麽大的?當年我沒把你們姐妹幾個拿去換了更高的彩禮你們就該燒香拜佛,覺得自個命好投了個好胎了。”
常母看見常鳳英哭不僅不心疼,反而冷笑着說:“成了家日子都是自己過出來的,你自己沒本事,男人是個軟蛋沒本事的立不起來,你能怪誰?
這兩年你對娘家都不聞不問的,還不是因爲娘家沒好處可以叫你占。現在好了,才聞到一點腥味覺得娘家有便宜占了,所以又帶着東西就巴巴的跑回來了是吧?”
她啐了一口在地上:“你真當我們都是傻的,不知道你今天幹嘛跑回來呢?你别以爲你帶上了點東西。我就會心軟想着讓你從我這裏分一杯羹。你做夢呢。”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今天幹嘛跑回來了。”常鳳英聽得一頭霧水,心裏又是詫異又是後悔自己這一趟的回娘家。
她看着常母:“你倒是說明白些,你這裏到底有什麽,是可以讓我惦記着要分一杯羹的東西?”
“别給我裝了,是不是從你大姐那聽到的,那天她剛好也在,知道你爸和你兩個兄弟在挖地窖的時候挖出來一罐子的東西了?”
常母嗤笑:“就是你們知道又怎樣?你姐姐、妹妹都回來要過,我給哪個了?那些東西可都是你兩個兄弟的,他們自己的日子過得多難。
你幾個侄子眼看就都要到娶親的年紀了,你們這些做姑姑的不說多幫襯幫襯着娘家,在侄兒的親事上頭幫一幫,怎麽還好意思惦記起你們不該惦記的東西呢?”
“你是說家裏挖出來東西了,我姐和我妹都知道。趕巧我來了,你們就都以爲我這也是要上門跟你們讨要東西的?”常鳳英看着常母終于恍然大悟起來。
“難道不是?”
常母看着常鳳英似乎真的一副不知情的樣子,不由半信半疑的:“你真不是爲了那東西回來的?不是吧?真就這麽巧?那你說你都這麽久沒回來了,這會又眼巴巴的跑回來幹什麽?”
“我回娘家還要算日子不成?”
知道了自己今天被這樣對待的真正原因,常鳳英的心裏更寒了,除了對父母兄弟心寒,對姐妹也不由心寒起來。
原來自己窮,所以父母兄弟看不起,就連打小感情也算不錯的姐姐、妹妹也因此開始不待見,甚至是排擠起自己來了。
有了“好事”大姐可以告訴三妹,兩個人都知道了,卻偏偏沒人告訴自己一聲?
心裏很是受傷的常鳳英,也不願意再去多打聽親媽嘴裏的“那東西”,具體的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她隻是心灰意冷的把處理好的魚蝦蟹和米飯都一股腦的上鍋去--
天地地大吃飯最大,就算是對娘家人再心灰意冷她也沒打算虐待了自己的胃。更不會在天色已經徹底暗下來的時候,做出一怒就跑出去直接離開娘家的舉動。
在娘家人的眼裏她是多餘,無關緊要的。但是在她男人,在她的幾個孩子的眼睛裏,她卻是無可替代的,最要緊的人之一。所以她不會,也不能就因爲一時間的沖動就把自己置于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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