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風暴上校和華夏政府之間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多了一道難以彌合的感情裂痕。”
“而這道裂痕,是無論作出怎樣的補救,都沒有辦法填平的。”
“在這種情況之下,風暴上校難道還有其它的選擇嗎?”
黑星愣愣地看着嚴修澤,竟久久無法言語。
過了許久,他才緩緩呼出了一口濁氣,神色複雜地說道:“老實講,看起來我之前對你的了解還不夠深刻啊……”
“這種釜底抽薪的絕戶計,虧你想得出來……隻是,這樣的陰謀……”
“不,這不是陰謀。”嚴修澤直接打斷了黑星,不客氣道:“而是堂堂正正,無法抵禦的陽謀!”
“其實這樣的結局,隻要在我們随後生擒風暴上校的那一刹那,就已經注定了……”
“接下來的走向,風暴上校隻要仔細想一想,肯定也是能大緻猜到的。”
“但是即便猜到了又如何?不配合我們就必然會死,他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的資本!”
“所以我才說,這是無可抵禦的陽謀啊!”
“因此,在他被我們軟禁的一開始,肯定會憤怒欲狂,肯定想殺了我們的心都有了……但這也隻不過是無能狂怒罷了。”
“等到他真正冷靜下來之後,就會仔細思考自己接下來的處境了……而在這種極端困難的處境之下,自己又該當如何自處……”嚴修澤頓了頓:“或許他會作出一些與以往不同的選擇,也說不定呢。”
“不知道你覺得我的這個辦法如何?”
“……”黑星沉默了一小會兒之後,方才緩緩開口道:“簡單粗暴,但卻意外地好用……你這是跟誰學來的?”
“我以前也遭遇過類似的計策,現在的這個計劃,倒也多半是當年的變種罷了……”嚴修澤意味深長地說道。
“類似的計策?”黑星明顯對此感覺到有些好奇。
“唔,算了,不提這個了。”不過嚴修澤似乎對此不願多說,直接岔開了這個話題,緩緩道:“總之,等到我和‘風暴上校’交換身份之後,隻要等待幾天,然後故意露出馬腳,被他們發現……”
“這個計劃就可以完美收官了。”
……
時間回到“風暴上校”被擒,嚴修澤已經“李代桃僵”之後……
此時的嚴修澤正一邊不停把玩着從“嚴修澤”那裏奪來的輔助裝備,一邊悠哉遊哉地在天都市大街上散着步。
幾天前,他還是被華夏政府無限期追捕的頭号通緝犯,可現如今搖身一變,此時的他卻成了身居高位的“風暴上校”,毫無疑問的權貴階級。
而如果他想的話,完全可以就這麽一直僞裝下去,畢竟……以目前的任何物理手段,都不可能揭破他的真實身份。
即使是現在的嚴修澤被政府拉去和這個世界的嚴父和嚴母去做親子鑒定,自己也是完全不虛的……畢竟,他和“嚴修澤”在某種意義上說,确實就是同一個人。
當然,盡管嚴修澤此時就好似一個沒事人一樣在大街上随意溜達,他還是能夠憑借自己已然再次進化的超能力感知到周圍有針對自己的“暗中窺視”。
不過之前他已經從“嚴修澤”那裏知道了,這種程度的“監視”是每個爲政府效力的超能者都無法避免的,事實上……在現如今的天都市,沒有任何一個人是能夠完全避免被監視的……
然而這種監視往往隻是一個類似“保險栓”一樣的存在,并非有什麽實質性的威懾,更多要表達的則是一種“警告”,意味着“領袖在看着你”。
而這種監視大多是在公共領域才會存在的,像是之前電影院包廂這種相對私密的環境中,是沒有設置監控的,算是給了超能者們一些僅有的“隐私地帶”,不過倒也正因如此,黑星和嚴修澤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将“風暴上校”直接擄走而不被發覺。
不過嚴修澤對于“風暴上校”的這種說法似乎頗爲不屑,在他看來,像是那種比較私密的個人區域之所以沒有架設監控,隻怕并非是政府有意的忽視,反而是因爲由于“鋪設成本”種種原因,因此隻能把“好鋼”都用在“刀刃”上,要是這事兒的預算真的沒有上限,隻怕他們恨不得在每個廁所的馬桶蓋上都安上一個針孔攝像頭。
想到這裏,嚴修澤不知怎麽,居然開始懷念起自己原本那個世界的天都市了……
倒不是因爲原本那個世界就讓嚴修澤有多麽滿意了,隻不過嘛……全靠同行(平行世界)襯托了。
不過,既然有監視的存在,嚴修澤自然就不能太過表現出自己的一些行爲習慣,而是隻能學着“風暴上校”那一副好似誰都欠了他兩百塊錢一樣的臭臉,苦大仇深地在大街上慢慢踱着步子。
可他現在滿腦子想得都是幾天後要幹點兒什麽事情出來,好好給那些人留下一些“深刻印象”。
當然,前幾天還是要收斂些,否則要是提前露出馬腳,留給“風暴上校”仔細思考的時間,恐怕就有些不夠用了。
同樣,嚴修澤其實也在仔細思考,自己掩飾身份的這幾天時間裏,究竟應該幹些什麽……
首先對政府不利的事情是肯定不能幹的,畢竟這會大大增加嚴修澤身份暴露的可能性,要做也是幾天之後再做。
可這麽一想,似乎他也沒什麽事情可以幹了……
畢竟間諜就是要搞破壞的,不搞破壞的間諜……來體驗生活的嘛?
就在嚴修澤仍然胡思亂想之際,他褲兜裏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