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修澤”擡頭看了看這深埋于地下的秘密基地大門,面無表情地将右手大拇指摁在了指紋識别器上,過了一秒鍾,一号線基地的金屬大門應聲而開。
以“嚴修澤”的權限,隻需要登陸指紋識别器便可輕松于一号線基地内通行無阻,倒是用不着身份卡這樣略顯繁瑣的雙重認證方式了。
他走在幾乎全是由不知名金屬構造而成的走廊内,向着一号線基地内最大的會議室走去。
據說一号線基地原本的内置結構也是完全由水泥澆築而成的,但自從黑星會橫空出世,岩兵這個可以操控土石的超能者出現以來,一号線基地就被上上下下都翻修了一遍,整個内壁都換成了金屬材質。
或許他們該慶幸黑星會并沒有一個能夠控制金屬的超能者……否則他們就隻能考慮用木質材料了(樹魔隻能讓本身化爲木質)。
咔——
“嚴修澤”走到了走廊的盡頭,一聲輕響,盡頭的電子門緩緩打開,首先映入他眼簾的,是背對着他的兩個背影。
離他相對較近的那個高大的背影,“嚴修澤”一眼便認出來他是蘇少卿,而略微較遠的那個身高正常的背影……
那人緩緩轉過身來,笑眯眯地看着剛剛走進會議室的“嚴修澤”,說道:“中午好啊,嚴上校。”
“嚴修澤”似乎非常厭惡這個人的笑容,十分勉強地點了點頭,冷淡道:“中午好……”
“鄭局長。”
這人便是現任華夏安全局局長的鄭竹!
“既然人都到齊了,那也該開始談正事了吧。”蘇少卿倒是對鄭竹的态度比之“嚴修澤”要好了太多,他溫聲問詢道:“鄭局,您看?”
“當然可以,之前我也隻是拿到了一個大概的結論,具體的細節,還是得蘇探長好好分析一下。”鄭竹緩緩道。
“就我們三個人麽?”“嚴修澤”對此略微有些奇怪,按理說一般這種會議的參與人數不會太少,至少以權限來看,其他幾名常駐天都的超能者也是有旁聽資格的。
“我接下來要說的這件事情保密性很高,目前還不适宜進行公開發表,當然,小範圍的傳播也應控制在極少數人之間。”蘇少卿解釋道:“當然,作爲整件事情的‘當事人’而言,嚴上校你是有絕對的知情權的。”
“我是……當事人?”“嚴修澤”皺了皺眉頭:“之前你在電話裏也提到過,今天找我來,似乎是爲了那個冒牌貨的事情?”
“沒錯,請先看看這幾張照片吧。”蘇少卿拿出了一個遙控器,對着會議室牆壁上最大的一個顯示屏摁下了播放鍵,瞬間,顯示屏上便顯示出了一個人的影像……
“這是……”“嚴修澤”看着顯示屏上的照片,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
“這是之前我方與黑星會衆人以及‘那個人’對峙時,無人機拍下的照片。”蘇少卿緩緩道:“這裏有幾張頗爲清晰的人像,嚴上校不妨看一看,你口中的那個‘冒牌貨’,是否和你長得一模一樣……啧啧,甚至不僅僅在樣貌,就連神态、以及一些習慣性的小動作,都有極高的相似度呢!”
“說到底,你還是在懷疑我和那個人有什麽關系麽?”“嚴修澤”眼神一冷,語氣不善道。
“不,你誤會我了……”蘇少卿笑着搖了搖頭:“事實上,在那個人第一次出現後,我便開始着手對你的父母進行了調查,結果證實……你并沒有一個走失了的雙胞胎兄弟,上校,關于這點你可以放寬心了。”
“既然如此,那他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嚴修澤”冷哼道。
“這也是我之前異常費解的一件事情。”蘇少卿說道:“世界上不可能有完全相同的兩片葉子,自然也不可能有完全相同的兩個人……你和那人無論形貌、神态、動作……甚至超能力都極端相像,隻怕不是一句巧合可以解釋的。”
“不過之後我也馬上組織人手進行了排查……就從那人最開始出現的地方開始,在四周進行了十分細緻的地毯式搜索……”
“正巧,就在今天上午,搜索有了重大突破!”
“什麽突破?”“嚴修澤”瞥了一眼旁邊似笑非笑的鄭竹,心知這位政府高層恐怕早就已經知道了其中的關竅,在場的三人中,也唯有自己還蒙在鼓裏了。
“我們在距離那人最先出現的加油站附近不遠處的樹林裏,找到了一個新近豎起來的木質墓碑。”蘇少卿緩緩道:“上面刻着兩個人的名字,随後我們挖開了那塊區域,果然在裏面發現了一男一女兩具屍體,以及一些似乎是‘陪葬’的精密器材。”
“男女屍體?精密器材?”這下子,連“嚴修澤”也覺得事情有些詭異起來。
“沒錯,而且這兩具男女屍體……據後來法醫的檢查,證明應該剛死了幾天……而且根據緻命傷判斷,兩人都是死于從高處跌落。”
“高處跌落……在樹林裏……”
“怎麽樣,是不是也覺出有些不對勁了?”一旁的鄭竹笑道,接着蘇少卿的話說道:“可不對勁的事情還在後頭……”
“之後我們發現,這一男一女的身份也十分詭異,其中的男人是華夏面孔,而女人卻是典型的歐美長相,如果墓碑上刻着的兩個名字就是這一男一女的名字的話……那麽那個男人應該叫作白虛彥,而女人則是梅爾森。”
“白虛彥……白虛彥……”“嚴修澤”緊緊皺着眉頭,努力地回想着這個名字:“奇怪了,我好像在哪裏聽說過這個人……”
“你的感覺沒錯,這個白虛彥确實是真實存在的人。”蘇少卿淡淡道:“他是現居美國的一位小有名氣的華裔超能者……”
“現居美國的超能者?那他怎麽會突然死在了天都郊區的小樹林裏?”“嚴修澤”這下子就更加摸不着頭腦了。
“不,問題就出在這裏。”鄭竹冷森森地說道:“問題就在于……那個現在定居于美國的白虛彥……”
“根本就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