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美國紐約
在這個國際大都市的地标性建築之一——帝國大廈的頂端,此時此刻,正有兩個男人懸浮在空中。
其中一個人正是嚴修澤,帶有金屬質感的風空翼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閃光,于此對應的,嚴修澤的臉色卻有些陰郁。
在嚴修澤對面與其對峙的男人——與其說是個男人,不如說更像是個鳥人。
這名鳥人渾身上下都長滿了黑棕色的羽毛,兩隻巨大的翅膀在大小上甚至蓋過了嚴修澤的風空翼,而雙手此時更像是“雙爪”,渾身上下唯有臉部是正常人類的模樣,沒有類似鳥喙一樣的東西。
“你到底要飛到什麽時候?”嚴修澤陰着臉,冷冷道:“不過你現在應該沒力氣了吧?麻醉劑開始起作用了?”
“呼……呼……”鳥人喘着粗氣,可以很明顯地看出來,他在努力地維持着空中的平衡,但顯然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了:“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風暴眼居然這麽卑鄙,搞這種暗中偷襲的伎倆!”
“我倒是想正面跟你過過招,是你看見我就跑的吧?”嚴修澤咬牙切齒道:“爲了追你,害得我整整浪費了一個月的時間,可算是讓我逮到破綻了吧!哈?”
原本色厲内荏的鳥人現如今似乎已經知道自己不太可能再逃出生天,面色不由得軟了下來,語氣中帶有了幾分哀求意味:“算我倒黴,你能不能放過我這一次?”
“拿人錢财,替人消災……”嚴修澤不緊不慢地從腰間拿出一串電子手铐,悠悠道:“對不住了。”
……
十分鍾後,嚴修澤單手提着已然不省人事的鳥人,降落在了帝國大廈樓下的空地,立馬有一群紐約警察圍了上來,接手了嚴修澤手中的鳥人。
鳥人被帶走後,一名西裝革履,留着一字胡的美國男人走了過來,看向嚴修澤:“辛苦了,嚴。”
“确實很辛苦。”嚴修澤搖了搖頭:“要是知道這一單這麽麻煩,給多少錢我都不會接的。”
“對了,酬金直接打到自由者聯盟的官方賬戶。”
“放心,承諾你的酬勞,一分錢也不會少。”美國男人沉吟了一番,再次開口道:“不過我曾經向你提過的那件事,你考慮地怎麽樣了?”
“什麽事?”嚴修澤有些疑惑。
“就是……那件事。”男人緩緩道:“我謹代表美國政府,邀請你的加入。”
“隻要你同意,美國政府可以滿足你的一切合理要求……我們可以立刻向你解鎖一部分高級權限、各式新型裝備任你挑……當然,每個月還有一筆不菲的傭金。”
嚴修澤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掏了掏耳朵,淡淡道:“那個……你叫什麽來着?”
男人頓了頓,回應道:“克萊德。”
“克萊德先生,我再次說明一下,也是最後一次說明……”嚴修澤說道:“我之所以脫離華夏政府,是因爲我和那群人在某些問題上無法達成共識……但在這個問題上,重點并非在于‘華夏’,而在于‘政府’……”
“在我的眼裏,華夏政府也好、美國政府也好……其實沒什麽太大區别。”
“我與華夏政府在某些問題上難以達成的共識,在美國政府同樣難以達成,你當然可以說……我們和他們不一樣,但在一些人性本質上的問題……人類與人類,究竟有多不一樣,我希望你心裏要有點數。”
“所以……咱們還是繼續維持單純的金錢關系比較好。”
克萊德嘴角抽了抽,沒有再多說類似招攬的話,隻能默默地點了點頭。
作爲此次雇傭嚴修澤的代表人物,克萊德最後還是以私人的身份請嚴修澤在紐約吃了最後一頓飯——雖然隻是路邊的快餐店。
“最後問一下,你接下來的打算是?”克萊德看着對面正大口嚼着牛肉漢堡的嚴修澤,問道。
“工作告一段落,暫時就閑下來了。”嚴修澤吞下了嘴裏的食物,漫不經心道:“說來我還沒有在紐約好好逛逛,接下來你們應該不介意我以個人身份在這裏待一段時間吧?”
“隻要你不觸犯美國的現有法律,呆多久都沒問題。”克萊德聳了聳肩:“不過,鑒于你超能者的身份,必要的監視還是要有的,不過請放心,我們不會過多幹擾到你的私人生活。”
“當然,我有心理準備。”嚴修澤又喝了一口桌上的可樂:“你有什麽旅行建議嗎?比如,紐約有什麽好玩兒的地方。”
“無非是些被人說爛了的景點罷了。”克萊德搖了搖頭,不過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說起來,好玩的地方我不知道,最近倒是出了一起有意思的案件。”
“案件?”
“沒錯,一起交通事故……好吧,姑且把它稱作交通事故。”克萊德皺起了眉頭,似乎不太清楚該如何表述這件事情:“絕對是我這麽多年來見過的,最有意思的案件之一了。”
“說來聽聽?”嚴修澤似乎被成功勾起了興趣,身子前傾,淺笑道。
“大約是半個月前,在德克薩斯州,發生了一起車禍案件。”克萊德緩緩道:“一名叫作托馬斯的年輕男子,駕駛一輛白色跑車,撞死了一名中年男人。”
“就這樣?”嚴修澤有些失望:“這個世界上每天都在死人,被車撞死的也不少……哪裏有意思了?那個托馬斯肇事逃逸了?”
“聽我說,還沒到重點!”克萊德示意嚴修澤不要着急,繼續道:“沒錯,假如這隻是一起普通的肇事逃逸案件,自然是乏善可陳……不過警方在事故發生的第一時間就接到了報案電話……就是那個跑車車主托馬斯打過來的。”
“投案自首?那或許隻是一起意外事件吧?”
“起初警方也是這麽認爲的。”克萊德說道:“但後來經過詢問,證實了托馬斯是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主動撞向那名中年男子的。”
“主動?那麽是謀殺?”嚴修澤皺眉道:“兩個人有過節?這是一場複仇?”
“不是。兩人素昧平生。”
“那就是無目的殺人了……反社會人格?”
“也不是,托馬斯就是一個很正常的人。”克萊德沉吟道:“而最有趣的地方在于,托馬斯的另一個身份。”
“他是一名超能者。”
“超能者?”嚴修澤驚呼道。
“沒錯,而他所擁有的超能力,正蘊含着他主動撞向那名死者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