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繼續談了半小時後,終于在一些細節上達成了初步的共識,但這些條件政府究竟能否答應,蘇少卿現下卻也不敢打包票,因此便先行離開,去彙報情況了。
嚴修澤目送着蘇少卿走出了地下室,自己也慢悠悠地踱步到了地下室的門口,倚着門框瞥了一眼門外的空地,右腳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腳彈出,揣在了空無一人的空氣之上!
“哎呦!”可原本沒有人的虛空卻陡然發出了一聲慘叫,随着一陣光線波動,屁股上被踹了一腳的肖默竟突然顯現了出來。
然後整個空地處的光線都扭曲起來,最終,齊昭、亞當、以及鞠藝婷也随之現身,鞠藝婷有些尴尬地吐了吐舌頭,沖着面無表情的嚴修澤讪讪一笑。
“你什麽時候發現我們的?”肖默揉了揉屁股,大叫道:“按理說你應該看不見的啊?”
“死胖子,藝婷的折光能力最多隻能欺騙視覺,你餓肚子時候的巨響可遮不住!”嚴修澤目光不善地盯着肖默:“還有,躲在門後偷聽别人談話,可不是什麽好習慣吧?”
“我們也隻是有點兒好奇而已。”肖默嘟囔道:“聽你們的談話,這麽說,你是打算要幫華夏政府整頓治安了?”
“如果他們能夠答應我提出的條件,爲什麽不呢?”嚴修澤反問道:“畢竟一個亂起來的天都市,似乎也不是你們所想見到的吧?”
“切,明明之前冷漠的要死,不是打定了主意見死不救的嗎?”肖默撇了撇嘴。
“可現在我倒是覺得,你也沒有之前表現得那麽冷漠了嘛!”鞠藝婷笑嘻嘻地說道。
“哦?何以見得?”嚴修澤不置可否地偏了偏頭。
“你之前提出的要求,應該是早就在心裏打好了腹稿的吧?”鞠藝婷沖着嚴修澤眨了眨眼睛:“否則怎麽可能在短短的這麽一小段兒時間裏,就能想出這種剛好在華夏政府容忍底線上的條件呢?”
“其實,你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放任那些罪犯在外繼續爲惡吧?”
嚴修澤摸了摸鼻子,咧了咧嘴,露出了一排潔白整齊的牙齒:
“你猜?”
……
入夜,天都市郊外,某個廢棄的工廠附近
這座工廠本是城市改造計劃中需要拆除的一部分,但因爲晚上并不開工,以及現今工廠中也沒有什麽值錢物件,不需要看守,因此偌大的工廠竟空無一人。
但就在靜谧之中,兩個戴着口罩的男人卻突然出現,默默行進在廢棄工廠的殘垣斷壁之間。
踏着星月,兩人迅速閃進了廢棄工廠中的一個機床車間,在還未來得及搬走的大型設備上坐了下來。
就在這時,其中的一個較爲高大的男人背後的衣物突然一陣扭動,突然從背後“刷”地一聲彈出了一條巨大的鳄魚尾巴,在皎潔的月光下,鳄魚尾上的鱗片反射出了熠熠光輝。
而另一個較矮的男子也把雙手從大衣口袋中抽了出來,但抽出來的,卻不是人類的手,而是兩隻暗青色的蟹鉗!
這兩人,正是犯下大案之後,一路隐匿逃竄至此的鳄尾人和蟹鉗人!
不知爲何,這兩名原本八竿子打不着的超能罪犯此時竟莫名其妙地走到了一起,或許是覺得在這已然被華夏政府布下天羅地網的天都市,兩人守望相助,也絕對比單打獨鬥要安全的多。
“已經到了郊外,裏離開天都市也僅有一步之遙了。”蟹鉗人擡頭看着頭頂已經被拆了一半的工廠穹頂,嘿嘿笑道:“等到出了天都市,那可就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了!”
“哼!哪有那麽容易!”鳄尾人冷哼道,此時他的樣子看起來有些陰冷,似乎在天都特别監獄裏關了這麽長時間,心理變得愈發扭曲起來:“聽說天都市最外圍才是真正的重兵把守,想要離開?先想辦法混過層層檢查再說!”
“怕什麽?咱們兩個超能者,還忌憚一群普通人不成?”蟹鉗人桀桀怪笑道:“要我看,也用不着混在人群裏面,直接正面殺出去!他們能拿你我如何?”
鳄尾人沒有說話,大概是默認了蟹鉗人的這種說法,竟開始閉目養神起來。
“喂!鳄尾,你出了天都市之後準備去哪兒?”蟹鉗人試探性地問道:“要不要跟我一起搭個夥,咱們兩個人去沒什麽超能者的小國,幹幾票大的!到時候手裏握着搶來的鈔票縱橫世界,要多逍遙有多逍遙!”
“沒興趣!”鳄尾人直截了當地拒絕了蟹鉗人的邀請:“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你有什麽事兒啊?要不要我幫忙?”
鳄尾人沉默了半晌,方才口音極重地吐出了兩個字:“報仇!”
“鞠藝婷那個臭婊·子,枉我喜歡她這麽多年,爲她付出了這麽多!她居然恩将仇報,幫風暴眼他們給我送到了天都特别監獄!”鳄尾人額頭青筋暴露,咬牙切齒道:“聽說她現在也到了天都,不過現如今風暴眼、暴食者他們幾個都在一起,我沒什麽機會……現在我先逃出天都市,等她也出了天都,落單以後……哼!”
“那我幫你怎麽樣!”蟹鉗人咧嘴道:“等你報了仇,咱們再一起……”
“都說了沒興趣!”鳄尾人狠狠地盯了蟹鉗人一眼:“你算是什麽東西,也配和我搭夥?廢物!”
蟹鉗人一下子被鳄尾人突如其來的嘴臭給噎得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臉色憋得通紅,最終竟一句反駁也沒有說出口,硬生生地忍了下來。
不過這也難怪,鳄尾人當年可是和大名鼎鼎的‘風暴眼’嚴修澤都打得有來有回,雖然當年的嚴修澤比之現在肯定是多有不如,但也絕對不容小觑……反觀蟹鉗人這邊,都沒用嚴修澤出手,被他的一個副手“玄冰俠”直接秒殺,兩人的實力差距确實不是一般地大。
“死鳄魚,狂什麽狂!等老子以後發達了,要你好看!”蟹鉗人心中腹诽道。
可就在這時,鳄尾人的尾巴突然繃地筆直,随即猛地站起身來,目光森冷地看向工廠外的方向。
“怎麽……怎麽了?”蟹鉗人也有些驚慌地站起身來,連聲問道。
“有人來了!”鳄尾人冷冷道:“而且……是從天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