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呼嘯而至的公交車,嚴修澤并未驚慌,而是心中默念,發動控氣術!
控氣術——壓縮!
頓時,他身周無數隻有他自己肉眼才能見到的氣體粒子瞬間聚合,凝成了幾把完全透明的鋒銳刀片!
感受着這些刀片所傳遞過來的森森冷意,嚴修澤目光一凝,瞅準機會,控制刀片直指公交車輪軸!
被壓縮到極緻的空氣刀片一閃而至,直接切斷了高速行駛着的公交車輪軸!頓時原本還高速行駛着的車子瞬間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仿佛野獸臨死前的悲鳴……
茲——
輪軸被毀,整個公交車變成了一輛沒有輪子的鐵疙瘩,四個車輪瞬間爆裂,公交車與地面産生了巨大的摩擦力,一下子使車子的速度銳減。
而此時站在車前的嚴修澤也用雙手抵住了公交車,随着車子一起向前滑行!
巨大的沖擊力瞬間傳遞至了嚴修澤的每一寸血肉,幸好他給自己與車子之間做了一個“空氣護墊”作爲緩沖,才不至于當場便震碎自己的内髒!
刺啦——
無數火星在車體下迸發而出,大約向前滑行了上百米,原本高速行駛的公交車才停了下來,沿途多了兩條焦黑的紋路。
嚴修澤放開雙手,扭頭向後面看了看,他們距離最近的一條深溝,隻有區區不到兩三米的距離!
低頭看了看自己已經磨得隻剩下淺淺一層底部的運動鞋,嚴修澤苦笑了一聲,趁着公交車内的乘客還未反應過來,幾個跨步,閃身躲入了滿是廢墟壘砌的施工場地之中,很快便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野之中。
與此同時,在公交車内,衆多乘客驚魂未定,感歎自己大難不死,似乎已經忘記車子是怎麽莫名其妙地停了下來。
隻有之前坐在嚴修澤前方的那個女生,望着碎裂的車窗玻璃,手中抱着嚴修澤拉下的那個背包,怔怔出神,不知在想這什麽……
大約二十分鍾之後,鄭竹才帶着數輛黑色轎車來到了現場,此時他發現,幾輛警車居然比他先到一步,看起來天都警署的動作很快。
下了車子,鄭竹習慣性地叼了一根香煙,眯着眼睛打量已然報廢的公交車,默然不語。
“竹子?”一名身着警服的高大男子走了過來,看身形大概一米九往上,簡直如同一座巋然不動的山嶽,給人極大的壓迫感。
“呵……老蘇,好久不見。”鄭竹見了這位警察,挑了挑眉,笑了笑:“你居然親自到現場了。”
“剛好在這邊有另一個案子,解決之後順便就過來了。”警察似乎和鄭竹是老相識了。
這位中年警察名字叫作蘇少卿,鄭竹在服兵役期間與其是戰友關系,之後鄭竹因爲家中關系,被調到了華夏安全局,而蘇少卿則沒什麽門路,于是退役後被分配到了天都警署擔任警察,但經過數次立功,順利成爲了天都警署的王牌探長,主攻刑偵以及治安領域,在天都警圈具有很高的威望。
“情況怎麽樣?”
“很奇怪……”蘇少卿似乎有些悶熱,一把拿下了自己的警帽,神色古怪道:“剛剛勘測過現場,還問過車上的司機和乘客,公交車是毫無預兆地突然失控,所有制動裝置全部失效,暫時還沒搞清楚原因。”
“至于它是怎麽停下的,就更讓人摸不着頭腦了……”蘇少卿皺眉道:“我剛剛檢查了一下車子内部,制動裝置仍然是壞的,後來發現公交車底部的輪軸被人用利器硬生生給切斷了……”
“……能在公交時速達到一百多千米的情況下想辦法用利器切斷輪軸……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我在後來仔細沿着車子的軌迹找了一圈,并未發現屍體,說明做出這件事情的人還活着!簡直是匪夷所思……”
鄭竹聽了蘇少卿的話,也不禁陷入了沉思。
看着自己這位老戰友的表情變化,蘇少卿似乎察覺到了什麽,眼神一凝:“這事兒和你們有關系?”
“恩……算是有些聯系,不然我也不可能來地這麽快。”鄭竹漫不經心地應了一句,随即似乎想到了什麽:“對了,記得封鎖消息,本案細節不要傳出去……就當成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辦理吧,所有當事人都要封口。”
“我還有事,先走一步。”鄭竹轉身便打算離開,走了沒兩步,身形一頓,但卻沒有回頭:“對了,這幾天我比較忙,等之後閑下來了,咱們倆一起找個地方喝一杯吧。”
蘇少卿扯了扯衣領,望着已經上車的鄭竹,緊皺着眉頭,又轉頭看了看一旁報廢的公交車,不由陷入了沉思之中……
……
天都地鐵秘密基地
鄭竹半躺在辦公椅上,看着筆記本電腦上的實時地圖,默然無語。
林博士夾着一疊紙質資料推門而入,神色陰郁地說道:“嚴修澤的血樣檢查結果出來了,确實和正常人的血樣指标差距很大……但原因未知,似乎對接下來的藥劑研究沒什麽幫助。”
“恩,知道了。”鄭竹還是維持着之前一動不動的姿勢,随口應道。
“公交車事件怎麽樣了?”林博士問道。
“還沒頭緒……”鄭竹皺眉道:“他究竟是怎麽做到的?單憑他的體能不可能解決啊。”
“看起來這位新晉的‘超級英雄’還隐瞞了不少東西啊……”林博士桀桀怪笑:“你幹嘛不直接去問問他?”
“哈,我可不是糾結在這個點。”鄭竹搖了搖頭:“一般來講,人們對于政府有天然的不信任,簡直再正常不過,他也是有獨立思考能力的成年人了,有所保留是我早就料到的事情,我想不通的是另一件事情。”
“什麽事?”林博士疑惑道。
“公交車怎麽可能突然失控呢?”
“這種事情以前也不是沒發生過。”林博士皺眉道:“有什麽好奇怪的。”
“沒錯,公交車事故其實并不少見,問題在于,是不是太巧了一點兒?”鄭竹冷笑道:“嚴修澤回到學校之後,足足待了一個星期的時間沒有出門,結果一出去就遇到了公交車失控,你不覺得……”
“這運氣未免好得過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