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特麽倒黴,燒個紙還能燒到手,真是邪了門了”柳十三甩着手,嘴裏不甘心的嘀咕着。
柳十三,冰江大學的大二學生,生長在一個單親家族,父親去世的早,給父親燒紙早已經成了他的份内之事。
今天是清明,學校也有放假,但柳十三的家離着冰江實在有些遠,一來一回就要耽誤兩天時間,所以他沒回家去上墳,而是打算按家裏的慣例,買些紙錢直接給父親燒點紙也就算了。
學校裏是肯定不讓燒紙的,于是他就跑校外去燒,說來也奇怪,往日非常熱鬧的後街,今天竟然一個人影都不見,就連燒紙的人都沒有。
擡頭看看天,天空陰暗得吓人,連一顆星星也看不見,天空中傳來陣陣沉悶的雷聲,看樣子是要下雨了。
連忙找了一個十字路口,按照家裏的習俗,在地上畫了一個圓圈,圓圈留了一個缺口,這是所謂的門,缺口的方向就對着自已家鄉的方向。
先是點了三支香,然後就幾張幾張的燒起來,不知不覺中,火焰已經升騰了起來。
說來也奇怪,柳十三也不是第一次給父親燒紙了,但卻從來沒發現原來燒紙也可以如此的絢爛,一團團的火焰在下面翻滾,如同一朵朵紅色的雲朵,點點的火星騰空而起,那些火星竟然聚而不散,在空中打着旋,在柳十三的眼中勾勒出一朵由火星組成的蓮花。
“這燒紙現在都這麽神奇了嗎?”
看着眼前空中凝聚蓮花,柳十三不由得一陣癡迷,下意識的伸出左手向着火星伸了過去,像要看看這火星爲什麽如此的神奇。
就在這時候,一陣炙熱感突然傳來,柳十三不由自主的啊了一聲,連忙收手一看,左手已經紅了一大片,看樣子燒得倒是不重,不過還是有一陣陣漲痛不時的從手掌上傳來。
說來也奇怪,柳十三感覺到掌心的漲痛,連忙借着火光查看,發現自已的手心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團黑線,看起來像是燒紙的時候蹭在手上的炭灰,隐約之間這團黑線竟然就仿佛是一朵黑色的蓮花。
不對,這絕對不對,這後街可是冰江大學附近最熱鬧的所在,即便是清明節,那來來往往的人群也定然少不了,今天卻是空無一人,再加上剛才燒紙的時候遇上詭異火焰以及自已的手上的蓮花一般的燙痕,柳十三猛得清醒過來。
雖然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但這些事連串一起來,一切都透着不正常的感覺,想到這裏,柳十三感覺自已後背一陣陣的發涼,渾身的汗毛刹那間全部立了起來,手臂和脖子等裸露在外的皮膚布滿了雞皮疙瘩。
眼看着火焰将将熄滅,柳十三也顧不得打掃,直接扭頭就跑,可是剛跑出去還不到十幾米,他又連忙停下了腳步。
就在柳十三的前方,出現了一個人,一個看起來有些不太正常的人,就仿佛是一個突然出的幽靈。
這是一個中年男人,看起倒是斯斯文文的,臉上還架着一付金絲邊的眼鏡,他見了柳十三也不說話,就是那麽淡然的檔在柳十三的前方,柳十三往左,他就往左,柳十三往右,他就往右。
“你想要幹什麽?”
突然被一個幽靈一般的人檔住去路,柳十三的心底突然莫名的緊張起來。
雖然對方隻是檔在前面,也不說話,不過柳十三卻從他的身上感覺到相當危險的氣息。
十三的家境不好,小時候因爲母親沒有錢給他買玩具,他經常趁着母親不在家的時候去跟家周圍的一些孩子玩,正好他家周圍有一群跟他們差不多大的小混混,所以柳十三小時候就是跟這些小混混打架打大的,說來也奇怪,柳十三打架雖然一直不怎麽厲害,他但卻很少受傷,他好像天生就有一種預測危險的能力,每一次都能将傷害降到最低。
眼前的男人,給了柳十三一種強度危險的感覺,這感覺就連那些混混持刀的時候也不曾經有的感覺。就好像是一隻野獸,盯住了自已的獵物,雖然沒有下手,但其實獵物已經無路可逃,隻要他敢轉身,絕對就是緻命的一擊。
柳十三,就是男人眼中的獵物。
柳十三明白,他現在不能逃,隻有戰勝眼前的男人,他才脫身的機會,就在這時候,他手上的黑色蓮花紋,慢慢的散發出來一陣黑氣,這黑氣慢慢的湧入他的身體,一股前所未有戰意自柳十三的心底升起,一股暴虐的情緒,占據了他的整個思維,他從來沒有如此渴望過,渴望擊敗眼前的對手,渴望殺死眼前的男人,渴望将他撒成碎片。
“吼”眼前的中年男子也發現了柳十三的變化,他仿佛同樣可以感覺到柳十三危險的氣息,他的眼睛裏竟然傳來一絲絲的畏懼的情緒,于是他怒吼一聲,仿佛是在給自已壯膽,然後向着柳十三猛撲過來。
“去你麻得”柳十三嘴裏喝罵了一聲,不過他的這一聲似乎爲自已壯膽的成份更多一些。
轉眼間兩人已經相遇,中年男子高高的揚起了自已的右手,對着柳十三的臉部就是一拳。柳十三也不示弱,直接一腳正蹬沖着他的臉部就踹了過去。
柳十三這一腳可有說道,這是小混混們打架經常用到的一招,這是一腳正蹬,是直接沖着男子的臉部去的,如果蹬在臉上,直接就能踢懵他,你可以想像頭部被重擊的情況,如果他反應夠快閃開了,也能蹬到他胸口或者肚子上,巨大的蹬力絕對會讓他重心不穩,不是摔倒就是倒退,不管那一種都能給自已創造下一步攻擊的機會。
同樣是攻擊,對方是拳頭,柳十三是腳,長短高下立見分曉。
别看這家夥下手挺狠的,上手就是一拳,其實他的攻擊方式非常的簡單,其實就是一記擺拳,真要論身手他還真不如那些街頭混混,見柳十三一腳蹬來,他隻來得及一側臉,正被一腳蹬在眼睛上。
一股奇大的力量從腳上反傳回來,兩個人一觸即分,這中年男子的腦袋雖然被柳十三一腳蹬中,但柳十三卻感覺自已蹬在了大樹上一樣,腳臉相争,竟然沒有辦法逼退對方,所以隻能借反彈之力退了回來。
不過這一腳也沒白踢,雖然沒能将對方逼退,但對方明顯是被踹花了眼睛,中年男子的眼鏡直接不翼而飛,一個腳印正印在臉上,一時之間,中年男子隻能捂着臉停留在原地,另一隻手則是向着柳十三的位置摸索過來,看樣子打算抓住柳十三。
他看不清柳十三,柳十三卻是将他看得清清楚楚,正好後街這段時間擴建,所以路邊随手可見工程施工的材料,柳十三摸起一塊闆磚,讓過對方伸出來的左手,照着中年男子的後腦海就是一闆磚。
隻聽啪的一聲,柳十三手中的闆磚應聲而碎,但是中年男子卻沒有倒下,反而是因爲痛苦而在原地不斷的咆哮着,即便是受到如此重的傷害,男子至今都沒有說一句話,隻是如同野獸一樣嘶吼着。
柳十三倒吸一口冷氣,他用來打人的可不是一塊普通的磚頭,這是專門用來鋪人行道的那種彩磚,這種磚塊可是比普通的闆磚更加堅固更加沉重,就連這種彩磚都沒辦法對中年男子造成緻命的傷害,可見中年男子絕對不是普通的人類,想到這裏柳十三心下大寒,不會是遇到僵屍了吧。
于是他想也不想,直接擡腿就是一記僚陰腳,這其實已經是柳十三的最後一招了,你還别說,因爲剛才被他蹬臉,現在腦部又受到重擊,中年男子一時之間還真沒反應過來,所以柳十三這一腳結結實實的踢在男子的裆部。
感覺到腳面上傳來一陣柔軟,柳十三仿佛聽到了蛋碎的聲音,幸好這男子的男性設定生效,雙手抱住裆部,痛苦的跪到了地上。
呼,柳十三長出一口氣,雖然他感覺這個中年男子絕對不是正常人,但他也不想背上殺人犯的名頭,既然對方已經被打倒,不管他還能不能站起來,自已是絕對不能留下這裏了。
可是他剛要從中年男子身邊邁過,手掌上的黑色花紋突然一漲,一股暴虐的情緒瞬間湧入了他腦海,于是他的身體不受控制的轉身,邁步,直接來到中年男子的身前,一伸手,死死的掐住了對方的脖子,手掌上的青筋虬起,也不知道他哪裏來的力氣,竟然僅靠着一隻手的力量就将中年男子高高拎起,任憑中年男子不斷的掙紮也無濟于事。
與此同時,從中年男子的眉心,有一絲黑氣慢慢的湧出來,順着他的脖子,一點點的湧入柳十三的手掌,被他手掌上的蓮花紋吸收掉,随着黑氣的湧入,柳十三手掌上的蓮花紋越來越紅,最後竟然漸漸的紅亮了起來,也正是因爲黑氣被吸收,中年男子慢慢的失去了掙紮的力氣,最後如同一條面條一樣癱軟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