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白得有些傷人。
嚴知返笑容稍斂,對這個答案并沒有表現出太多驚訝,“原因?”
“不喜歡,對你沒感覺。”
“啧,沈小姐這麽說,有些傷人呢。”
“比起糊弄,我想坦誠才是最大的尊重,尤其是對……愛慕者和追求者。”
“可即便如此,我還是爲沈小姐心動不已,怎麽辦?”男人輕笑,一雙黑眸沉沉勾人,像三月桃花,燦爛明媚。
沈婠别過眼:“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說得不錯。那我是不是可以繼續追求沈小姐?畢竟,這也是我自己的事。”
沈婠:“……”
“怎麽樣,我對你的誠意是不是很足?”
“真正的誠意從來不會挂在嘴上。”
“OK,那我以後都閉嘴。隻做,不說,可以嗎?”男人從善如流。
沈婠對上他極具侵略性的雙眸就知道讓這人知難而退是不可能的,越拒絕,對方可能越來勁。
她笑了笑,丢下一句:“随便你。”轉身往屋裏走。
保镖順勢上前,請嚴知返離開。
他也不生氣,笑呵呵看着女人走遠的背影,拽了下牽引繩:“走了白白。”
明天再來。
說完,連人帶狗一并撤退。
第二天,保镖不僅看緊了門,也守好了牆,可那隻大白狗還是在沈婠晨跑的時候準時報到。
保镖吓得臉都白了:“沈、小姐,對不起,我們也不知道這條狗是怎麽進來的,我馬上去調監控……”
沈婠臉上看不出喜怒,擺擺手,讓他們下去。
自己則蹲下來,擡手揉了把狗頭,似笑非笑。
這薩摩耶不閃不躲,倒還對她有幾分親昵勁兒。
“誰教你的?嗯?”
“汪——”
“叫什麽?聒噪。”
“嘤!”
嚴知返找過來的時候,沈婠坐在露天咖啡座的椅子上,面前擺放一套茶具。
而狗趴在女人腳邊,又慫又乖。
“看你這樣像在等我?”
沈婠擡了擡下巴,示意對面:“坐。”
“怎麽,沈小姐要請我喝茶?”
“當然可以。”她給他倒了一杯。
嚴知返坐下,和她正對:“……好茶。”
“大街上十塊錢一包的沱茶到了嚴少嘴裏都能變成好茶,還真是……不可思議。”
男人臉上沒有半點被戳破和諷刺的惱怒,淡笑勾唇:“大俗即大雅,誰說好茶就一定要碧螺春、君山銀針?街頭氣息也是一種獨特的茶韻。更何況,是不是好茶還要看泡茶人,但凡沈小姐泡出來的,我都覺得好喝。”
沈婠的表情……一言難盡。
嚴知返笑了聲:“你那是什麽眼神?”
“我在想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
“什麽問題?”饒有興緻。
“是什麽讓你長着一張孤傲高冷的臉,卻能說出那麽猥瑣油膩的話?”
“因爲……愛情?”
“這是個笑話嗎?”
男人正色:“我更願意你當成情話。”
“……”
問答之間,再刷新了沈婠對“厚臉皮”這個詞的認知。
“嚴少,我也不想跟你繞彎子……”
“早該這樣的,一家人還是直白點好。”
沈婠一噎:“以後管好你的狗,不要再放到我這邊來。”
“它自己要跑,我有什麽辦法?”一臉無辜。
“凡事都有個度,不要讓我對你失去耐心,變得厭惡。”
她沒有開玩笑,而是認認真真地在警告。
嚴知返聽懂了,目光微閃:“好。再替我倒杯茶吧?”
沈婠沒動,看着他。
男人回望,隐隐堅持。
她垂眸,執起茶壺,往他杯子裏注至七分滿。
嚴知返笑了。
就在他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原本還趴在沈婠腳邊的薩摩耶突然躁動起來,不僅猛蹿,還狂吠。
然後開始亂跑,并伴随着狗身顫抖。
汪汪汪——
沈婠皺眉:“怎麽回事?”
突然一聲低哮傳來,像某種動物,但絕非犬類。
隻見一團銀光快閃,還來不及看清楚是個什麽東西就落到薩摩耶旁邊,然後猛地跳起來,咬住狗脖子。
慘叫乍起。
薩摩耶瘋狂掙紮,但雪白的毛還是被不斷湧出的鮮血染紅,最終漸漸頹力倒下,失去呼吸。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并且距離沈婠和嚴知返還有一定距離,根本來不及阻止。
而那隻咬死薩摩耶的動物……
“貓?!”郦曉昙從裏面出來,碰巧撞上這血腥的一幕,忍不住驚呼。
沈婠:“不是貓。”
“?”
嚴知返咬牙切齒:“這裏怎麽會有老虎?!”
還是一頭銀色的老虎。
因爲體型不大,應該還在幼年時期,所以才會被誤認爲貓。
但貓可沒這麽鋒利的牙齒和湧動的野性,能夠瞬間咬死一條體型大過自身的薩摩耶!
“白澤,回來。”不遠處,幽幽傳來一聲冷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