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有錢的,不僅想分一杯羹,還想獨占大頭。
沒錢的沈春和又看不上。
最後高不成,低不就,徒勞無功。
眼看收地日期迫在眉睫,如果再不動工,那麽開發權将重新回到相關部門手中,進行第二次拍賣。
這樣一來,地就等于白買了。
但凡沈春和有點腦子,都不會再握着燙手山芋不放。
可找誰接手又成了新問題。
“……目前看來,沈春和已經轉移目标,不再盲目尋求融資,而是更傾向于找一個出手闊綽、能解燃眉之急的買家。”
李複啧了聲,斜眼睨苗苗:“還真被你說中了……”
苗苗下颌微擡,“不要迷戀哥。”
“……”
“沈春和想要出手,就必須盡早。離收地日期越近,價格就被壓得越低,所以,我估計對方如果要行動,應該就在這兩天。”李複條理清晰,言之鑿鑿。
沈婠點頭,吩咐二子:“把人盯緊,有什麽情況随時彙報。”
……
權捍霆數着時間,一天,兩天……
整整大半個月,他沒去找沈婠,也不讓人告知任何有關沈婠的消息。
每天除了工作,就是鍛煉。
陸深:“三哥,你管管,六哥已經打壞七個靶子了。”
“他沒打壞你就已經很不錯,靶子而已,又不貴。”
陸深嘴角一抽:“難道你就忍心看着他發瘋發狂,自我折磨?”
“不忍心,”話鋒一轉,“又如何?”
“雖然不是很願意接受,但必須承認,這個世上能制住老六的,隻有沈婠。他能爲她瘋、爲她狂,就能爲了她不瘋、不狂。”
“……說了當白說。”
誰都知道的事,還廢什麽話?
“那就去找沈婠啊!把她搶回來,抓也好,關也罷,言情小說裏那些霸道總裁不都這麽幹?”
胡志北罵他:“蠢蛋!你當沈婠跟你一樣傻,不知道反抗?”
“她一個女人能怎麽反抗?頂多就是叫兩聲,喊救命,嚴重點也就亮一亮爪子,扇兩個耳光。”陸深語氣輕快。
胡志北冷笑:“你懂個屁——”
“說話就說話,怎麽還罵人了?”
“罵的就是你!”
“我怎麽了我?”
“你拿沈婠當普通女人?腦子秀逗了?”
陸深張嘴想要反駁,突然,他想起什麽,表情微變,陷入沉默。
胡志北冷哼:“反應過來了?”
“……三哥,你說她哪來這麽大本事,敢在京平弄一家夜總會,還辦得有聲有色?”
“你查過她?”胡志北皺眉。
“之前執行任務,所有線索都指向蜜糖,我就帶着兩個兄弟去探路,結果遇到沈婠。就是因爲見過她,我才想到聯系你。”
胡志北記得是有這麽回事。
陸深聯系上他的時候,權捍霆已經決定回京,爲此他等待了三年,所以事先就把沈婠的大體情況了解清楚了,包括她的住址、工作、名下産業等等。
甚至還像個偷窺狂,鬼鬼祟祟跟蹤了沈婠一段時間。
結果還不是被人詐得主動現身……
“當時是因爲上面懷疑紮馬河一帶船運走私,查來查去查到一家叫騰飛的運輸公司,深挖之後發現這家公司一直在替蜜糖保駕護航。其實,在蜜糖碰到沈婠,見她以話事人的身份發号施令,我就猜測騰飛可能也跟她有關……”
陸深停頓一瞬,繼續開口:“事實證明,我猜得沒錯。這幾年她來京平除了帶孩子,還在發展自己的勢力。”
胡志北雙眸微眯,第一次用這麽鄭重的眼神打量他:“看來國家的培養沒白費,你倒長進不少。”
還知道去摸沈婠的底。
“那當然!我可是拿過‘全能标兵’的人!”陸深下意識昂首挺胸,這個動作可能他自己都沒發現。
“之後呢?你還查出什麽?”
陸深搖頭,兩手一攤:“沒了。”
“什麽意思?”
“除了輝騰和蜜糖,我查不到沈婠背後還有什麽。”
是“查不到”,不是“沒有了”。
三字之差,天壤之别。
胡志北若有所思,原本還算輕松的臉色頓時被凝重取代:“看來我擔心的事終于發生了……”
“你擔心什麽?”
“沈婠這三年不知道幹了什麽,但絕對沒有我們想象中那麽簡單。她能躲過老六的眼線,還能避開你們軍方的調查,怎麽做到的?或許我們現在知道的這些信息,都隻是她想讓我們知道的。而那些不想讓我們知道的,她自有辦法捂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這說明什麽?
說明沈婠如今掌握的資源、背後的勢力很可能已經超越權捍霆。
而權捍霆代表了安氏一族在京平的影響力!
那麽也就是說沈婠她——
比肩安家?!
胡志北猛地一個激靈,爲這個瘋狂的想法狠狠捏了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