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也足夠讓郦曉昙樂開花。
不是她沒追求,而是這孩子太難讨好。
思及此,不由爲宋家老太太掬一把同情淚,隻怕這位貴婦中的貴婦還不如她得贊贊喜歡。
沒等大家吃完放筷,她打了個招呼,提前離席。
營業時間到了。
吃過飯,沈婠沒有多留,交代了三子幾句便帶贊贊從後門離開。
那廂,郦曉昙正盛裝迎客,俨然見慣風月,遊刃有餘。
從年輕離家,到如今韶華漸去,直奔三十,她在這行也算“資深從業者”。
以前,她覺得自己是在颠沛流離,錢賺得再多,也終究逃不過一個“賣”字;現在,她想通了,把這當成一份工作,還不是普通人能做的那種,薪水可真不低。
“昙姐,電話有人找!”
“不接。”
“可是對方很堅持,他說他姓嚴……”
郦曉昙眼皮一跳:“讓桃花過來替我,我去接電話。”
“好的,我馬上去叫桃姐。”
二樓。
郦曉昙拿起電話的時候,驚訝于對方的好耐性,這一來一回得有幾分鍾了吧,居然還沒挂。
對于接下來的事,她又多了幾分底氣。
“嚴先生,實在抱歉讓您久等。”
“包場的事,考慮好沒有?”開門見山。
“您也知道我們這兒包場的規矩,白天可以,但晚上必須正常營業。您這一包偏偏要包晚上,這不是爲難我嗎?”
“呵,蜜糖白天根本不營業,花錢包個空殼子,昙姐,你逗我玩兒呢?”那聲“昙姐”從他嘴裏吐出來,染上幾分凜然的戲谑。
“嚴先生,您倒是聽我把話說完再發火也不遲啊?”
那頭冷冷一哼。
“本來是沒這規矩,但您都親自開口了,又誠意十足,我若再端着,那也忒不識擡舉。”
這話說到對方心坎兒上去了,連帶音色也跟着緩和不少:“你能這麽想,應該也是個明白人。明白人就别做糊塗事兒,懂嗎?”
“自然。那明晚我就在這兒恭迎嚴先生大駕了,不過有一點,包場價要翻倍,這對您來說應該不困難吧?”
“搞了半天原來是爲錢,你早說嘛,天底下能用錢解決的事,何必搞得這麽複雜?”
郦曉昙也不多解釋,由着他誤會。
“待會兒我就讓助理轉錢,不過明天你得把一切都安排妥當,否則,你收多少,我不僅讓你原封不動吐多少,還加倍!”
郦曉昙嘴角下拉,反正隔着電話,對方看不見摸不着,她又肆無忌憚地翻了個白眼兒。
語氣倒是分毫未改:“敢問嚴先生包場是爲了招待誰?我們需要根據客人的年齡、身份、喜好等等,重新布置大廳。”
“年齡不到三十,沒什麽喜好,早些年出國,我也不太了解。”
“好的,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記住,明天,千萬不能掉鏈子!”慎重溢于言表。
郦曉昙不由好奇,對方究竟什麽來頭,居然讓嚴家旁系的少爺如此重視?
……
卻說沈婠帶着兒子,打車回去的路上,由于前方出了車禍,道路暫時封閉。她結了車費,幹脆下車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