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睡到日曬三竿,吃過午餐出門呼朋喚友,high到半夜淩晨才歸。
偶爾帶着酒香,偶爾印個唇印,香車美女,一擲千金,“纨绔”這個詞被他诠釋得淋漓盡緻。
這樣的生活與之前并沒有什麽不同。
隻是他披着月光推開大門的時候,不會再有一隻機器人跑過來,替他拿拖鞋;也不會在他喝多的時候,送上一碗暖暖的醒酒湯;更不會在他好夢正酣之際,想盡一切辦法把他叫醒,隻爲按時吃早餐。
那夜,陸深喝得有點多,在樓下衛生間吐過之後,又拖着沉重的身體往樓上走。
躺在床上,看着天花闆,眼神空洞。
突然,他坐起來,脫光身上的衣服往浴室走,很快傳出嘩嘩水聲。
洗完澡,大腦獲得片刻清醒,卻發現睡衣沒拿,他脫口而出——
“Lolita,你幫我……”
下一秒,戛然而止。
那晚,浴室的燈亮了很久。
翌日,陸深照樣嘻嘻哈哈,浪到無法無天。
就在這時,一封郵件發到權捍霆的個人郵箱裏。
而發件人是……
京平陸家現任家主:陸川流!
“我爸?”陸深一個激靈,瞌睡全無,“他給你發郵件做什麽?”
“讓我把你押上飛機,打包送回京平,最好找幾個保镖看着,如遇反抗,直接用強大。”
“……”
“小七,你怎麽想的?”權捍霆正色。
這次跟以前都不一樣。
首先,發件人是陸川流,權捍霆不能不給他這個面子。
其次,沒有用電話,也沒有視頻,而是以郵件的形式,就說明這個決定沒有商量的餘地,不容反駁。
陸深顯然也明白這點,垂下眼睑,陷入長久的沉默之中。
半晌,“……我爸這輩子都在爲建立他的AI王國奮鬥,從小把我丢給老爺子和老太太,我媽愛他勝過愛我,也跟着走了。既然他們以前就不管我,那就現在也不要管,從一而終,不是更好?”
“阿深,别說氣話。”
“本來就是……”
“你爸也有他的爲難和苦衷,相信天底下沒有哪個父母願意長時間和子女分開。所以,他們現在才會想盡一切辦法來補償你。”
陸深長成現在這副纨绔的樣子,究其原因,跟家裏的縱容和溺愛脫不了幹系。
可陸氏那樣的大家族,又不是新崛起的暴發戶,又怎麽會把嫡系獨苗養廢?
這其中未必沒有補償的意思。
親情的缺失,那就用友情來填補,慢慢地陸深交到了狐朋狗友。
在家裏沒有父母的陪伴,那就讓他在外面自由随性地撒歡兒,漸漸地陸家小少爺名聲在外。
“可是六叔,我不想給他們機會。”
小的時候說走就走,不管不顧;現在他長大了,不需要父母也能過得很好,就想無拘無束,自由自在,可偏偏這個時候來管他。
很多東西不是你想補償,就能補償。
時間過了,機會也就溜了。
六叔……
聽到這個久違的稱呼,權捍霆一時怔然。
好像從這小子十八歲成年以後,就沒再這樣叫過。
權捍霆的母親安安與陸川流的母親談熙是摯交,幾十年的老閨蜜,無話不談。
所以,權捍霆和陸川流是同輩,隻不過兩人相差了十二歲,陸川流之于他既是兄,也是長。
按輩分,陸深的确應該稱呼他“叔叔”。
權捍霆也并不排斥。
臭小子十五歲的時候險些犯下大錯,被陸川流丢到權捍霆這裏,美其名曰:照看一段時間。
彼時,權捍霆也才二十多歲,脾氣正暴,火氣正沖的年齡,碰上個作天作地、不服管教的熊孩子下手可想而知。
反正陸深來了不到一個星期就鼻青臉腫地往家裏打電話,平時從來不說軟話的人,對着電話那頭哭哭啼啼,還吸鼻子:“……爸,你趕緊把我弄回去吧,我要死了……再晚一點,你可能就見不到你的親骨肉,隻能見到一具屍體……”
不知道陸川流是怎麽說的,反正陸深被氣哭了,當然也沒能回家。
權捍霆看完全程,輕飄飄丢下一句:“抽抽搭搭,像個娘們兒。”
少年本就脆弱的小心髒再遭一擊。
那以後,陸深就老實了,從一開始跟權捍霆對着幹,發展到後來“迷妹式”崇拜,也就兩三個月的事兒。
等兩人熟了,陸深開始稱兄道弟。
權捍霆罵他沒大沒小,他嘿嘿一笑,依然故我。
就這樣,“六叔”慢慢變成了“六哥”,至于他這個小七爺……
不好意思,自封的。
“你爸這次不像開玩笑……”
“我回。”
權捍霆一頓。
陸深緩緩擡眼,唇畔挂上一抹無所謂的笑:“他們不是要我回去嗎?行啊,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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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深的爸爸陸川流是魚上一本書《纨绔拽媳》(書城又名《軍婚誘情:陸少,寵妻上瘾》)裏的人物,女主談熙和男主陸征的大兒子,AI天才,全球巨擘,感興趣的可以去看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