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種可能,都會讓結果變得不同。
可他卻偏偏選擇了最糟糕的一種——袖手旁觀!
“靠——你他媽咬我?!”沈輝一聲咆哮,驚怒不已。
沈婠趁男人吃痛的瞬間,找準機會掙脫他的束縛,卻沒有立即退開,而是擡腳對準是個男人都脆弱的胯下……
“啊——”
隻聽殺豬般的慘叫乍響。
男人捂着命根子,上半身彎成蝦米狀,兩眼泛紅,神情痛苦。
沈婠順勢退到離他三米的安全距離,伸手将被他褪到一半的肩帶拉回原本的位置。
“這一腳是讓你長長記性,不要以爲女人都好欺負。”眼神淩厲,語氣泛涼。
“你這個死三八——”
緩過那一陣疼痛,男人破口大罵:“信不信我讓你活着走不出京平!”
潛台詞:活着走不出,那就隻有死了才能被人擡着離開。
“是嗎?”沈婠眼神虛虛朝他身後瞟了一眼,可惜,沈輝正當惱怒,并未發現,如果他及時回頭,就會發現因他先前實在叫得太慘,已經引來不少賓客圍觀。
衆人礙于他的身份不敢出聲,更不敢出面,隻能暗搓搓偷窺。
皇帝落難都還有乞丐圍觀,更何況沈輝的地位還遠遠達不到皇帝級别,所以,那些想看好戲的人自然不遺餘力。
就算事後沈輝發作,這麽多人都在呢,又不是一個兩個,正所謂法不責衆……
如此,圍觀的人群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壯大。
沈輝背對着,加上平時猖狂慣了,從不理會路人的目光,對于這樣的關注和窺伺并不敏感。
沈婠對于他“活着走不出京平”的論調表現得并不在意,甚至像看傻子一樣,覺得他在吹牛。
“你說走不出就走不出,腿長在我身上,你還能砍了不成?”
男人冷冷擡眼,殺意稍縱即逝:“砍了,又如何?”
沈婠瞳孔一縮,看在沈輝眼裏便是有了懼怕之意,他勾唇,惡狠狠開口:“别說你的兩條腿,就是你這條命我都取得!”
“你、别想吓唬我。”外強中幹。
男人愈發得意,眸中兇光也越來越盛:“弄死你,就跟踩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不信就試試,看你能不能活着離開京平!”
擲地有聲,戾氣畢現。
打打殺殺,生生死死,從他嘴裏說出來就像砍大白菜,輕松容易。
再瞧這熟練的措辭,老道的語氣,想來不是第一回這麽威脅人。
悄悄圍觀的衆人愈發噤若寒蟬。
你看看我,我瞅瞅你,彼此交換眼神,再看向沈輝的目光就不一樣了。
雖然商界也不是全然的“白”,其中不乏灰色地帶,暗處刀光血影也不是沒有,可從未如沈輝這般不經腦子挂在嘴上,像展示什麽珍貴藏品一樣,被當做炫耀的資本。
明目張膽,無法無天!
看來沈家人做久了,日子過得太舒坦,連腦子也跟着生鏽。
這種話能攤開來說嗎?
沈輝這個蠢貨!
就像一個垃圾場,大家都在裏面撿漏、翻垃圾,嘴上卻一緻咬定是在散步、做運動,所以衆人相安無事,各自心知肚明。
可這時,一個蠢貨跳出來,對全世界宣告——我們都在撿垃圾,滿手的惡臭,滿身的肮髒。
而這個蠢貨,就是此刻的沈輝!
沈婠眼底暗光一掠,順勢垂眸,一副怯弱心虛的模樣,手指也在不安分地攪動,充分洩露了她此刻的慌亂。
這時的她,仿佛回到一年前,初到沈家之際,拘謹,怯弱,軟得人人可欺,誰都想撿着捏上一把。
論演技,沈婠可是專業的。
連老爺子和沈春江都被她騙過去了,一個沈輝又算什麽?
果然,男人看在眼裏,頓時心下大快——
她在害怕,要不了多久她就堅持不住了,磕頭求饒,等到那時,嘿嘿……
沈輝眼底邪惡畢露。
他要讓她像狗一樣舔着求他上!
“你、不敢!”女人咬緊唇瓣,逐漸變成鮮紅的顔色,愈發襯得她臉色慘白,羸弱無助,像暴雨狂風之中一朵搖搖欲墜的白梨花。
沈輝看得眼窩一熱,心尖尖兒上就跟貓爪子在撓似的。
他想,所謂“人間尤物”,也不外如此了罷。
她越柔,他就越忍不住想要摧殘,看她無力哭泣,任她一點點敗落蒼涼。
就像解剖小動物,按住的瞬間,掙紮越厲害,就越能激起人的破壞欲,若是再慘叫兩聲,那就更完美了。
“呵,天底下還有我沈輝不敢的事?”
欲要使其亡,必先令其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