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筠菱措不及防,差點被掀翻在地。
等回過神來,更大的惱怒接踵而至:“張凱欣,你瘋了?!”
她把手攤開,一抹帶血的擦痕躍然其上。
“自作自受。”冷笑一聲,丢下四個字,張凱欣轉身離開。
下一秒,卻被姚筠菱從身後扯住頭發,狠狠拽回來,女人猙獰的面孔湊到她臉龐,一字一頓,咬牙切齒:“你算老幾?憑什麽對我動手?”
撕扯般的疼痛自從頭皮傳來,張凱欣下意識尖叫,卻被姚筠菱死死捂住嘴巴,隻能發出小獸般的嗚咽。
“你以爲自己很偉大嗎?不過是套了層皮,光明正大地自欺欺人。你跟我,跟田依依比起來,也高尚不到哪裏去!”
“嗚嗚……”
“嘶!”姚筠菱突然倒抽一口涼氣,然後猛地收手,“你咬我?!”
張凱欣趁機後退兩步,站穩,防備的眼神盯着她,像看一個随時都可能發瘋的危險分子。
姚筠菱目光一狠,不管不顧沖上去,伸手就掐對方脖子:“我殺你了——”
張凱欣早有防備,且兩人之間留了一段安全距離,正好給她反應的時間,側身躲避。
姚筠菱明顯下了狠勁兒,猛沖的力道收不住,直挺挺撞向對面的花壇。
哐當——
随着她撲倒在地的同時,一個花盆也應聲而碎。
她額頭插進一塊碎片,霎時鮮血湧出。
姚筠菱自己也懵了。
她能感覺到溫熱的液體順着額角滑落至鬓邊兩腮,她顫抖着手去摸了摸,拿下來一看,滿是鮮紅。
“血……”
張凱欣也被吓到,沖上去扶她,“你怎麽樣?!”
姚筠菱恍惚的瞳孔驟然聚光,掙脫她的攙扶,自己卻搖搖欲墜地跌回地面。
“滾開!貓哭耗子!”
張凱欣眉頭一擰,幾欲發作,卻礙于對方受傷,不得不按捺情緒。
最終,姚筠菱叫到一輛出租車,一邊捂住流血的額頭,一邊朝司機顫抖着聲音道:“去醫院!”
張凱欣開車默默跟在出租車後面。
司機納悶兒:“你朋友不是有車嗎?”
姚筠菱像被踩到尾巴的貓,瞬間炸毛:“誰跟她是朋友?!好好開你的車,管那麽多幹嘛?!”
司機撇嘴,透過後視鏡看到她額頭的傷,忍不住皺眉:“你小心點,最好拿張紙巾捂着,免得血滴在後座上。”
姚筠菱氣得肝疼,冷聲道:“滴了我付你洗車錢,這樣總行了吧?!”
司機目露尴尬:“你别誤會……我沒有嫌棄你的意思……也不貪你那點洗車錢……”
“夠了!開好你的車!”
司機:“……哦。”頓了頓,“對不起啊。”
姚筠菱聽到那三個字忽然覺得很迷茫。
難道對于其他人來說道歉都是這麽簡單容易、信手拈來嗎?
市中心醫院。
一個身穿晚禮服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女人滿臉是血地沖進來。
紅色粘稠的液體從她指縫間滲出,蜿蜒至整條手臂。
看上去着實駭人。
護士趕緊把她送到外科診室,醫生也很快到位。
張凱欣沒有跟進去,就站在門口,确定她被醫生接手之後,才找了個地方坐下來,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
這一等就等了一個小時。
姚筠菱額頭被碎片紮傷,要先把傷口裏的碎片清理出來,才能上藥包紮。
由于失血過多,她整個人臉色蒼白,近乎虛脫。
護士趕緊替她挂了水,送去病房休養。
張凱欣在門外踟蹰一陣才最終決定推門進去。
四目相對,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受傷的緣故,姚筠菱整個人看上去都蔫了,無精打采地靠在床上,放在棉被上的右手用皮管連接着輸液瓶。
“你還沒走啊?”她冷笑一聲,目露譏诮,“就這麽迫不及待想看我狼狽的樣子?”
張凱欣深吸口氣,告訴自己要忍耐:“你能好好說話嗎?”
“怎麽,嫌我說得不好,你可以不聽啊。這裏不歡迎你。”
“……”
當一切僞裝揭開,真面目暴露人前,所有醜陋也開始肆無忌憚。
姚筠菱不再披上那層假皮,整個人變得尖銳而刻薄。
“你就作吧!”張凱欣忍無可忍,憤然離去。
姚筠菱冷笑一聲,眼中充斥着化不開的陰鸷和冷郁。
她不需要誰來指指點點,評頭論足,更不需要任何的同情與憐憫。
會落得今天這樣,歸根結底,都是沈婠那個賤人的錯!
若非她撺掇權捍霆打壓姚氏,自己就不會低聲下氣求人,然後被拒絕,惱羞成怒,才動了歪心思,拿好朋友當槍。
現在,沈婠毫無無損,她卻落得受傷入院,連最好的閨蜜也失去了。
“是不是恨得抓心撓肺?”一道陌生的聲音忽然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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