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欣,對不起,我……”
“行了,是閨蜜就别說這種見外話。”
姚筠菱淚眼汪汪地點頭,目露感激。
張凱欣輕歎:“現在可以告訴我前因後果了嗎?”
“我……惹了不該惹的人,這一切都是他的報複,告訴你也沒用,因爲誰都幫不了……”
張凱欣聞言,略覺驚詫。
姚筠菱的頹喪絕望不似作假,曾經的天之驕女,高高在上,如今居然學會了認命?
究竟誰有這麽大本事?連姚式集團的賬也不買。
“能告訴我那個人是誰嗎?”張凱欣試探道。
姚筠菱抿了抿唇,半晌才重新開口——
“是……六爺。”
張凱欣瞪大眼,難以置信:“你怎麽會惹到他?!”
姚筠菱面上飛快閃過一抹難堪,很快便消失不見,換作楚楚可憐:“之前沈謙生日宴上,我和沈婠發生了一些不愉快,恰好被他撞見,所以……”
張凱欣不由皺眉:“就因爲這點小事,他就對整個姚氏集團下狠手?”
姚筠菱抿唇,沒說話,卻俨然默認。
至于,和沈婠鬧了什麽不愉快,具體細節更是絕口不提。
一味低着頭,長發披散兩邊,一舉一動,都透着柔弱,讓人一眼就忍不住心生憐惜。
那次沖突,原本姚筠菱是要當場道歉的,可她卻拉不下臉,等她做好心理準備,打算開口的時候,權捍霆已經帶着沈婠揚長而去。
當時她心裏便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然——
沒過兩天,輝騰就單方面撕毀了與姚氏的合約。
并且禁止姚氏一切水運形式的運輸。
爲此,姚父滿頭霧水,兩眼迷茫。
他想不明白,明明雙方合作得很愉快,權捍霆那邊爲什麽說翻臉就翻臉,甚至一個辯解的機會都不給他,就一下子把事情做得這麽絕!
姚筠菱卻心知肚明,權捍霆是在爲沈婠出氣,不惜遷怒整個姚氏!
她不敢說出來。
姚父有多重視與輝騰的合作,她就有多害怕事情會暴露。
但終究姚父還是知道了,還是各處托人打聽,點頭哈腰,伏低做小的結果。
他設想過很多種可能,比如輝騰嫌他開價太低,再比如上半年的出貨率比去年同期下降了百分之十等等。
卻唯獨沒想過會是自己的寶貝女兒把他坑成這樣!
平時那麽寵女兒的姚父氣得咬牙切齒,反手就是一個耳光。
沒了輝騰強大的水運渠道,姚氏的貨物隻能改走空運和陸運。
自然,成本也随之提高。
實行一段時間後,大部分利潤被壓縮,乃至如今連連虧損,姚氏陷入從未有過的危機之中。
爲此,姚父愁白了頭發,整個姚家愁雲慘淡、凄風苦雨。
俗話說,解鈴還須系鈴人。
姚父很清楚,要想平權捍霆心頭的那口惡氣,隻有姚筠菱才能辦到。
因此,乍一聽說明達和競林地産要辦簽約酒會,他就把女兒交叫到身邊——
“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求也好,哭也罷,再不然直接磕頭認錯,總之一定要讓沈婠原諒你,聽到沒有?!”
姚筠菱身上每一個毛孔都透着拒絕。
驕傲如她,怎麽可能做到下跪磕頭這一步?
“爸,我不想去,求你……”
以前,隻要她用這種語氣對姚父說話,男人都會心軟,然後無條件答應她的任何要求。
但這次卻不一樣。
姚父的态度十分強硬,任憑她如何哀求,都不爲所動。
“事到如今,沒有什麽想不想,而是你必須這樣做!否則就隻能眼睜睜看着公司破産,到那時,我們都會一無所有!”
“而你不再是姚家的千金小姐,自然也不會再有出席豪門聚會的資格。你的交友圈子會變小,眼界會窄,随着時間推移逐漸泯然衆人。筠菱,你告訴爸爸,你希望自己變成那樣嗎?”
女人驚恐地搖頭。
“那就答應我,去跟沈婠道歉,即便低三下四,也沒關系。忍一時之氣,換永久安甯,明白嗎?”姚父的聲音透着一股誘哄的意味。
姚筠菱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比起不能再當豪門千金,尊嚴算什麽?驕傲又算什麽?
所以,她今天來這兒的目的,不是沈謙,也不是在場任何一個青年才俊,而是——沈婠!
從酒會開始,她就一直在等待機會。
可沈婠周圍始終不缺人,先是沈春江帶着她一個個介紹給到場嘉賓,随後又被權捍霆帶着跳了支開場舞,下來之後,又有新一批的人圍上去。
眼看酒會已經過去大半,再不行動,就真的沒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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