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瑾看着空蕩蕩的辦公室,眉頭驟緊,“沈總人呢?”
“半小時前就離開了。”
“去哪兒?”
“見客戶。”
李文瑾輕嗯一聲,眉間褶皺卻未見舒展,“沈總回來了,通知我一聲。”
“那需要打電話過去……”
“不用。”沈如關機,能打,他早就打了。
……
苗苗坐在副駕駛位上,餘光幾次三番偷瞄沈婠。
“好看嗎?”
苗苗:“!”
沈婠直視前方,眼尾帶笑:“看出什麽來了?”
苗苗掩飾性地輕咳一聲,想說,又不敢說,吞吞吐吐,期期艾艾:“那個……沈總,你好像都不生氣啊?”
“爲什麽要生氣?”
“被人有預謀地栽贓陷害,不該生氣嗎?”
“該。”
苗苗眨眼,靜待下文。
果然——
沈婠:“但生氣也分種類。一種是氣自己,另一種是氣别人。”
苗苗心服口服,“受教了。”
三十分鍾後,車停在小區門口。
“我到了,謝謝沈總。”
“前段時間辛苦了,這幾天好好休息。”
“嗯!”
沈婠調轉方向,驅車駛離。
剛彙入主幹道,手機響了——
“喂?”
“考完了?”低沉醇冽的嗓音,猶如窖藏多年的老酒,散發出醉人的香氣。
沈婠必須承認,男人開口瞬間,一陣酥麻的癢意從她耳朵傳到心尖,就跟過了電一樣。
“嗯,剛把苗苗送回家。”
“你開車了?”
“嗯。”
“那正好,來東籬山莊。”
沈婠挑眉:“幹嘛?”
“……爺想你了。”
此話一出,女人心軟得不成樣子:“好。”
“算了,你把位置發給我,我來接你。”
“不用,我開了車的。”
“那也要接。”
沈婠:“……”
最後,兩人各退一半,權捍霆從山莊出發,沈婠從現在的位置往山莊開,同一行駛路線,總會碰頭。
果然剛出三環,沈婠就看見那輛熟悉的黑色奔馳。開車的,應該是權捍霆手下。
然後,男人下車朝沈婠走來,徑直拉開小瑪莎的副駕駛,坐進來,系好安全帶。
整套動作,行雲流水。
顯然,不是第一次這麽幹。
“都說了我可以自己開車去,又不是找不到路,你何必跑這一趟?”
“爺樂意!”
“……”
沈婠嘴角一抽,放下手刹,驅車平穩前行。
而黑色奔馳則跟在後頭,始終保持五十米遠的距離。
二十分鍾後,抵達東籬山莊。
雖然車上有空調,但沈婠還是熱得夠嗆,汗水濕了後背,布料緊貼着皮膚,很不舒服。
所以,進了門,直奔二樓——
“我先沖個涼。”
權捍霆:“去主卧。”
沈婠一頓,笑了笑:“好啊。”
男人被她突然綻放的笑臉晃花了眼,愣在原地,呆呆看着女人窈窕袅娜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
良久,才收回目光,咂咂嘴,意猶未盡。
想起沈婠此刻在他房間裏把自己脫得光溜溜,再進到他的浴室,用着同一個噴頭,權捍霆就燥熱難耐。
他不禁回想那時,在溫泉山莊……
不遠處,淩雲和楚遇江把這一切盡收眼底,咽了咽口水。
“什麽情況?”
“去主卧洗澡?咱家爺什麽時候也學會這套了?”關鍵是,沈婠沒有拒絕!
“不對勁……”
“絕對有問題!”
楚遇江沉吟半晌,突然開口:“他倆會不會已經在一起了?”
淩雲茫然:“啊?”
主卧。
浴室的水聲隔着磨砂玻璃,清晰地傳到男人耳朵裏。
權捍霆喉結輕滾,餘光老往那個方向飄。
突然——
“阿霆!”
“……我在。”聲音又沉又啞。
“衣服找到沒有?”
“找到了。”他關上衣櫃櫃門,手裏是沈婠之前訓練時穿過的練功服,黑色吊帶背心,淺灰色運動短褲。
“咳……你開一下門。”
水聲驟停,很快,滑門從裏面拉開十分之一,袅袅熱氣夾雜着沐浴乳的清香撲面而來。
沈婠躲在門後,伸出一隻手:“嗯?人呢?遞給我啊?”
權捍霆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把衣服送到她手裏,飛快轉身,背對。
等沈婠披着濕漉漉的長發從裏面出來的時候,他已經完全調整好情緒。
“沖個涼好舒服,你要不要也去洗一洗?”
一句話便讓男人剛築好的心理防線再次崩潰。
“不……不用……”
“你眼睛怎麽紅了?我看看……”沈婠走到他面前,仰着頭,伸手撥了撥他的眼皮。
兩人貼得很近,幾乎胸挨着胸,女人隻穿了件吊帶背心,黑色襯得她裸露在外的肌膚愈發白皙。
偏偏沈婠自己對這一切毫無所覺,隻記挂着他眼睛爲什麽這麽紅。
權捍霆:忍的,憋的!
“婠婠……”
“你的聲音?”她詫異挑眉,對上男人隐約流露出欲色的雙眼,突然就懂了。
“忍不住,不想忍!”話音未落,直接伸手扣住她纖細的腰肢,低頭,吻了下去。
“唔——”
沈婠是懵的,然後開始回應,慢慢跟上他的節奏。
一吻畢,兩人氣息不穩。
“婠婠,什麽時候給我?嗯?”尾音輕顫。
“你就這麽惦記?”她眨眼,不乏揶揄之色。
權捍霆咬牙:“我是個正常男人!”
“那以前你怎麽解決的?”
“……”
“乖,”她掐着男人白皙精緻的臉頰,真滑,“再等等……”
至于等什麽,權捍霆沒問,沈婠也不提。
半晌,男人體内的躁動逐漸平複下來,他把沈婠按到床邊坐下,拿出電吹風,插上電源,開始親自幫她吹頭發。
沈婠原本的發質不算好,歸功于跟着親媽漂泊那幾年吃不飽、住不好,嚴重貧血加營養不良。
回到沈家之後,她開始有意識地爲自己補充營養,均衡飲食。
經過這小半年的滋潤,她不僅抵抗力大有改善,一頭長發也養得又順又滑。
男人修長的五指穿過發間,流暢撥弄,偶爾略帶薄繭的指腹擦刮頭皮,所及之處,仿佛帶着一股酥麻的電流。
沈婠舒服得半眯雙眼,眉目之間一派惬意。
權捍霆看着她柔軟溫馴的樣子,突然聯想到一種動物——貓!
慵懶,矜貴,時而高冷,時而粘人。
“……好了。”他把吹風機關掉。
沈婠蹭到他懷裏,雙手圈住男人精壯的腰腹,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麽這樣做,隻是突然想了,便随心而爲。
權捍霆把頭埋入她頸窩,用唇輕輕摩挲着,享受着女人此刻難得的親昵與依賴。
“怎麽了?”
她搖頭。
“考得不好?”
“……那倒沒有。”
權捍霆淺笑,手一下又一下替她順着長發,像撫摸一匹上好的綢緞,“聽起來,好像很有信心。”
“怎麽,覺得我考不上?”沈婠扭頭看他。
“你要是考不上,那起航今年就不用招生了。”
沈婠目露滿意:“嘴真甜。”
“要嘗一口嗎?”
“不要。”
“來嘛,不能我一個人甜,你也沾一點……”
“權捍霆你又欺負……唔……”
樓下,客廳。
“我說,你倆看什麽呢?頂上有花兒啊?”陸深突然擠到楚遇江和淩雲中間,擡手搭在兩人肩頭,一齊朝天花闆望去。
淩雲:“沒花兒。有人。”
陸深:“誰?”
楚遇江:“爺……”
陸深:“哦。”
楚遇江:“還有沈小姐。”
陸深:“!”
小狐狸精又來了?
“那你們這是在看什麽?”
淩雲:“爺和沈小姐已經上去半個鍾頭沒下來了。”
陸深:“?”
淩雲:“并且,他們都在主卧,門反鎖着。”
陸深再次受到暴擊。
他想,自己遲早有一天會徹底麻木,算了,就這樣吧,随便了……
反正,攔也攔不住。
就是不知道沈婠那隻小狐狸還要吊着六哥多久,有時候,陸深看着都着急,還能不能給人一個痛快?
欲擒故縱,心機忒沉。
可是當他親眼看着權捍霆摟着沈婠從二樓下來的時候,陸深傻了。
兩人姿态親密,一看就是确定了關系,有了更進一步發展。
小七爺抽了抽面部肌肉,唔……
臉疼。
然後,楚遇江、淩雲、傻住的陸深,以及廚房裏正忙活的保姆機器人Lolita都知道爺/六哥/主人——有女朋友了!
Lolita:“呀!家裏有女主人了!那以後,我可以偷懶嗎?”
蘿莉音,萌到犯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