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烏爾斯及時出手的強力掩護下,格羅萊登把手中的短劍歸回腰間的鞘裏,轉而快速取下名爲酸牙的+3附魔十字弩退到小隊的後排與鴉雀和希娅站到一起。
年輕人的行動順利化解了來自小隊正前方三隻魔獸的突襲,但隊伍的右方側翼因爲他此時的離開而漏出一道缺乏防備的突破口,導緻潛伏于隊伍兩側的其餘四隻變異棕鬓野狼馬上抓住這個破綻同時沖出草叢,左側的兩隻同時對石拳發起進攻,右側的兩隻筆直地沖向銀發的狼耳牧師少女和黑袍的詩人小姐。
眼見兩隻紅眼的棕毛巨狼朝自己這邊逼近過來,希娅急忙放下左手提起的聖徽手鏈,從自己的腰帶上取下那柄由烏爾斯建議她随身帶上的輕型釘頭錘牢牢握緊。
崇光教會的牧師即使不擅長近戰,也多少掌握哪怕一點簡易鈍器的使用技巧。
格羅萊登緊急地端起酸牙十字弩,把弩頭的準星朝那邊調轉過去,将事先裝填好的一支弩矢“嗖”一聲推射出去,擊中右側靠前的那隻巨狼,附帶震退射擊屬性的一箭将其嗷叫着推飛回它一秒前潛伏的那團草叢邊上。
鴉雀靈活應變地選擇她的戰鬥方式。吟遊詩人無愧于萬金油職業的稱号,身披黑袍的卓爾女詩人果斷放棄施法的打算,按照烏爾斯先前通過那組卓爾手語交代給她的指示抽出雙刀,腳步飛快地補充到原本應當屬于年輕人防守的側翼位置。
她揮舞彎刀的力量遠遠不如烏爾斯和石拳那樣強勁,但動作靈敏的刀術技巧和出色的肢體協調能力能夠幫助她在伺機攻擊的同時進行有效的閃避和招架防禦。
右側的另一隻的棕鬓巨狼魔獸向她張開長滿利齒的狼嘴撲咬上來。她雙膝弓屈,橫架起副手的彎刀卡主其兩邊的嘴角勉強抵住,主手的另一把刀借機順着刀刃彎曲的弧度将刀尖刺向魔獸的胸脯。
變異的棕鬓野狼魔獸雖然體型變得比原來更大了,卻并沒能進化出類似龍鱗或石化牛皮那樣的天然護甲,+1附魔等級的彎刀由此毫無懸念地穿透這隻魔獸胸脯處的皮毛捅進它的心窩。
而另一邊的同時,石拳粗大的手指穩穩地抓住他這邊第一隻巨狼淩空躍起時的前爪,以自己的腰身爲軸,借用一股巧勁将其甩動着旋轉一圈扔到另一隻的身上。
兩隻棕色鬓毛的巨狼魔獸當即措“爪”不及地相撞在一起。身高超過兩米的半獸人武僧沖上去扼住其中一隻的脖子用力一擰,聽到野獸頸椎斷裂的脆響,然後順手一拳打中另一隻剛想從地上爬起來重整架勢的狼頭。
武僧的拳頭猶如鏈枷鎖鏈末端連接的鐵球般将那隻大棕狼砸得眼冒金星。棕鬓的巨狼魔獸平衡不穩地踉跄一步,突然又被半獸人伸手掐住喉嚨,以一個過肩摔的姿勢砰一下重重地丢到希娅和格羅萊登的腳邊。
褐發的老盜賊回頭看見這隻被石拳揍得奄奄一息的魔獸,抱着保險起見的心思從腰間重新抽出短劍,動作利索地補在它的狼腦袋上,令它從奄奄一息的瀕死狀态徹底解脫。
戰鬥爆發之初總共有七隻棕鬓野狼魔獸,現在還剩下隊伍正前方和右側兩隻。
隊伍的正前方,烏爾斯手中的詛咒之刃帶着根本沒法防禦的蠻力将他所面對的最後一隻魔獸從身子中間劈出一道血腥的豁口,巨狼肚子裏的内髒和鮮血濺射出來染紅了一地雜草,它的腦袋很快也在黑色巨劍的鋒刃下變成一攤碎骨爛肉連同**混合成一堆的馬賽克糊糊。
這種體型巨化的狼類魔獸看着可怕,但實際上在烏爾斯的腦海裏也就僅有60點經驗值每隻的擊殺獎勵,論其戰鬥力大概也就能比40經驗值一隻的下水道紅眼巨鼠強大些許,除非占據數量上的絕對優勢,否則無法對他構成危及性命程度的威脅。
不過話說回來,毫無意外地幹掉隊伍前方的三隻魔獸怪物之後,黑發的年輕人幸慶斑斧森林裏的狼類怪物并沒有可以在北地雪原上見到的冬狼。
冬狼不是魔獸,而是比“魔獸”更難對付的“魔法獸”。卡斯塔諾的魔獸和魔法獸絕非同一類型的統稱,兩者之間最顯著的區别便在于魔獸是“被魔法力量支配的怪物”,而魔法獸是“有能力支配魔法力量的怪物”。
年輕人提回巨劍,随手一振甩去劍刃上沾濕的漿血,耳邊突然聽見隊伍的右側傳來鴉雀沙啞的叫聲:“那隻畜生想逃,别放走它!”
鴉雀的嗓音确實給人一種仿佛被人有意毀過的感覺。卓爾詩人小姐的音量一旦提高就像烏鴉的叫喚,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倒是和她的綽号非常符合。
林間最後剩下的那隻巨狼魔獸在不久之前被格羅萊登的弩箭擊退,這會兒在目睹它的同類全體陣亡以後發現自己挑錯了下嘴的獵物,連忙忍受着插在它身上的強酸箭矢,微瘸着一隻腿腳試圖轉身逃走。
魔獸的出沒與森林中的暗影德魯伊有關。烏爾斯明白自己一行人的行蹤絕不能這樣輕易暴露,于是馬上出聲對在這場戰鬥中還沒正式出手過的狼耳牧師少女指揮嚷道:“命令術,希娅!”
酸牙十字弩附帶震退射擊的裝備屬性,老盜賊格羅萊登的寶貝武器總會把敵人推遠,因此在防守反擊的戰鬥中用途很大,但顯然不适合用來追擊潰敗之敵。
聽到烏爾斯對自己下達的指示,希娅毫不猶豫地松開左手,把她的輕型釘頭錘直接丢在腳邊,随即重新提起纏在腕上的聖徽手鏈。
牧師1環神術-命令術
單字節的魔法命令
“Fall”——摔倒!
施展神術的祈禱過程對她來說如此容易和熟練。少女手中提起的聖徽瞄準還沒有來得及從她的施法範圍内跑遠的最後一隻巨狼魔獸,令那隻已經喪失戰意的怪物在逃跑的過程中立刻感到腦子一沉,奔跑的四肢猶如被無形的繩索同時一絆,爾後腳底打滑地翻在地上,順着慣性的沖勢滾進了衆人視線中的一團草叢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