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從來不會等人啊,這段時間雖然不能說是在浪費時間,但總歸耽誤了很多原本應該是在青天閣修行的時間。
第二天下午夕陽西下的時候,陳樂天回到自己在青天閣的住處。
來到屋前,看見楊越山正在屋前空地上跟一條狗在玩。一條純黑色的狗,正在楊越山的撫摸下享受至極的眯着眼。
“鬥雞走狗的富家子弟嗎?”陳樂天笑着打招呼。
楊越山猛然擡頭,見是陳樂天,走上前在陳樂天肩膀狠狠拍拍道:“陳兄别來無恙啊。”
陳樂天真氣蓬勃而發,逼向楊越山。别來幾個月,陳樂天感覺楊越山除了瘦了些之外并沒有其他什麽變化,還是那個樣子。
而楊越山眼裏的陳樂天,感覺到陳樂天這洶湧過來的真氣,實在是讓他太吃驚了。何時擁有如此渾厚的真氣了?我走的時候他才是剛剛春境,如今好像已經是季春境了?
楊越山起了好勝心,也勃發真氣。
兩方真氣在空中碰撞,竟然發出如兩塊大石頭猛烈撞擊的聲音,兩人同時不由自主的後退三步。
陳樂天心想這楊越山怎麽修爲精進如此之快?
楊越山心裏更加驚奇,陳樂天幾個月在外面,跟他們日日在大宗師座下接受教育的人竟然有着差不多的進度,這也太可怕了吧。
陳樂天想的卻是我體内可是有着掌教師父的太平心法,按理說應該一掌就能把你給拍飛了,卻居然跟你堪堪幹個平手,簡直是不合常理,又或者是因爲我太弱了?
兩人相視而笑,收了功,又互相拍了拍對方,陳樂天道:“好久不見啊,看來你這幾個月沒有浪費時間,不錯不錯。”
楊越山也笑道:“陳兄才是沒有浪費時間,一邊把蜀地整治的一片祥和,一邊還不耽誤修行,我們這些天天在大宗師座下聆聽教誨的人真是慚愧至極啊。”
楊越山給陳樂天沏壺茶,兩人在門口石桌旁坐了下來。
喝口茶,楊越山說:“好久不見,老弟頗爲想念陳兄啊。我本以爲隻是回家過個年,隻不過是個把月的事情。沒想到我過完年回來卻發現你出遠門了,更加沒想到的是中間發生了那麽多事,陳兄,你這回真是名揚天下了。”
陳樂天擺擺手道:“都是虛名,沒啥用,我反正又不做官。倒是你,如今已經登上了慎獨樓,也不知道等等哥哥我。”
楊越山道:“我沒想到啊,我登樓隻是随便試試而已,我壓根就沒想到我能登上,誰能料到呢。這真不能怪我,我本來的想法是先替你探探路找找方法,誰知道一不小心就登上去了。”六号
陳樂天幽怨的看他一眼道:“看你說這話,我真是太酸了,還一不小心,我怎麽就做不到一不小心登上去呢。”
其實陳樂天也是打心底替楊越山高興的。幾個月的相處,楊越山這恩怨分明的性格,自家師父做了不對的事,他總是覺得是自己欠青天閣欠陳樂天的,絲毫沒有替自己的師兄們找借口。
所以盡管楊越山梁國草廬弟子的身份跟他們大宋跟青天閣向來就是對立的,但知道楊越山登樓成功陳樂天還是很高興的。
楊越山說起自己回家去發生的一些事,歎道,陳兄,我現在終于明白你之前告訴過我的道理是真對,家裏的事兒,其實矛盾并沒有多大。都是家裏都是家人,有什麽可争的呢,不跟家裏争就行了。他們要啥,家族裏有啥就給他們就是了,不争。我想要什麽,去外面掙就是了。我這趟回家,心态發生了很大改變,哎,這一下整個家族對我的态度就發生了巨大的轉變,大家又開始覺得我好了,開始願意跟我交心了。
我臨走的時候,家裏人都非常舍不得我呢。這麽多年來我才終于感覺到家的溫暖,它給我心裏帶來了一股雖不熾熱但足以暖我三冬的溫暖啊...
“對吧,這就對了,家裏人計較那麽多幹啥。”陳樂天笑着說,其實心裏想的卻是你把好處都讓給他們他們不誇你才怪,你再多給點他們說不定願意給你建造一座生祠,隻要你給一天好處他們就給你燒一天香。
他知道楊越山這種出身的人,像他碰到的這種問題太普遍了,可以說任何大家族裏都同樣有的這種問題。哪個大家族都逃脫不了。
一個大家族就那麽幾個人在努力,其他人都是在以各種各樣的方法在吸血在當蛀蟲而已。
然後像楊越山這種極其努力的子弟就看着不爽,然後就得罪了一大批人,然後就被大家聯合起來給弄得狼狽不堪,最後氣鼓鼓的跑了。并且聲稱跟家族斷絕關系。
楊越山道,真要好好謝謝你,陳兄你解開了我這麽多年的心結,你說你想要什麽,隻要我有,就給。
陳樂天擺手道,我也隻是随口一說,感謝啥啊感謝,咱們能相聚在一起是緣分。你之所以能解開這個心結,主要是你自己想明白了,我沒啥功勞,最多隻能算是小小提醒了一下罷了。
楊越山是打心底感謝陳樂天,在他看來自己就是欠陳樂天一份情。
況且,即便是抛開陳樂天開導他這件事不談。草廬把陳樂天的好友修行院的學子孫子書擄走,他楊越山作爲草廬的小師弟也絕對是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的。
“陳兄,我去了草廬一趟...”
陳樂天搖頭道:“這事兒不用跟我說,哦對,他還好嗎?”
一說到這事兒陳樂天就一肚子火,就立刻想拿楊越山出氣。立刻就想把楊越山揍一頓,但他又知道楊越山不是罪魁禍首甚至楊越山本身也是草廬這種行爲的反對者。
因此他又不能對楊越山發火。所以就隻能不提這事,但是楊越山提起來,他又想知道孫子書現在怎麽樣了,是否有被虐待,那草廬裏的師徒們沒一個好東西,說不準會怎麽虐待子書呢,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