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師還算鎮定,連忙道:“軍爺,我們都是外地來的窮人,我娘在家鄉被惡人給害死了,日子不能過了,本來想去成都混口飯吃結果走到這裏被搶掠了,還逼我們加入幫派,我們也不想啊軍爺,我們不想做土匪啊...”說着竟然就哭了起來。
大當家在一旁也哼哼唧唧的,硬擠着眼淚,但根本擠不下來。不禁心想這軍師怎麽說哭就能哭出來,哭的這麽像真的,好像他老娘真的是在當地的惡霸給害死了,而他來成都讨生活又倒黴的被擄上了山當土匪,好像他這一生根本就是爲了可憐而存在的...
軍師一邊哭訴一邊抱住北軍士卒的腿。這個北軍前鋒營的士卒皺眉把他踹開:“好好趴着。”
說着,士卒掏出早就準備好的繩子把他們四雙手相背的綁在一起,拉着他們走了片刻來到一片隻有一棵七八人才能環抱過來的大樹旁。把他們四人結結實實的綁在樹上。綁好後北軍士卒說,你們就在這乖乖呆着,不要試着逃跑,不信你們可以試試,除非你們自認武功比我們幾個加一起還要厲害,否則一旦逃跑被我們抓住那就隻有一個當場死亡的結果。
“軍爺饒命,我們不敢跑的,絕不敢跑。”四人立刻道。
待那兩位北軍士卒提着長槍走後軍師才發現,在這個地方,遊走在附近的所有北軍軍卒幾乎都是能随時看到他們這裏,他們隻要一跑掉立刻就會被發現。
“大當家,方才那兩個人是高手嗎?”軍師問,關于這方面他就不懂了,他智謀再高,但是他沒有武藝,所以有關武藝方面他就要問整個幫派裏武藝最高的大當家了。
這也是大當家計謀不如他這個軍師,但卻一直是大當家的最大原因。
他軍師是大刀幫裏計謀最厲害的,大當家則是大刀幫裏武藝最高的,這兩人正是絕配,所以能一起并肩統治大刀幫這麽多年。
“看不出來。隻能說
絕不是武藝稀松之輩,所以我沒敢動手。”大當家倒也不隐瞞,的确,跟他最信任的軍師他沒什麽好隐瞞的。其實他的武藝在左近匪幫裏是最好的,這也是大刀幫能在這一代稱霸的原因之一。黑道綠林除了看有錢有人之外就是看幫主的功夫。你本事大你就能讓人家怕你服你。如果方才他看出這兩個兵卒武藝深淺,如果不如他,他肯定已經動手了,但他沒看出來因此隻有一次機會的他就沒敢反抗了。
軍師想想說:“怎麽樣你才能看出來?”
“看他跟人家打一場就能看出來。”大當家說:“但沒這個機會啊現在。還有更關鍵的是他們人多,現在看來就算我能殺一個兩個,但可能會招緻更多的人來。他們灑在外面的人咱們不知道有多少啊。”
軍師沉吟半晌才道:“我帶了不少兩銀子,等會找機會送給他們看能不能讓他們放過咱們。”
“這樣最好,不動手最好,北軍這些軍卒我實在是不想動手,太可怕了。”
軍師心想,你一大漢又是練武之人,害怕動手嘛,平日裏殺那些土匪頭子跟砍瓜切菜一般,怎麽今天一點鬥志沒有?
而他哪知道越是武藝不錯的武者,就越有很多下意識的感覺。當他感覺不想跟某個對手動手的時候,那很有可能就說明即便是動手勝算也不大,這是高階武者在無數次的生死一線的磨砺中自然而然獲得的一項可稱之爲感知力的能力。
但大當家說沒什麽把握,作爲軍師他就得換别的更有把握的法子。就是銀子。
過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之前那個跟他們說話的軍卒走回來,那軍卒走過來瞅瞅他們和捆綁着他們的繩子都還正常,便點點頭,說,你們想喝水嗎?說着晃晃腰間的水袋。
還沒等他們說想喝,軍卒就說,想喝也不給喝,誰讓你們做土匪,哈哈。
“軍爺,我有話說。”軍師低着頭,雖然
手腳身上被綁在樹上,但頭不受影響,所以盡管不能彎腰,但想要表示謙卑可以有很多種不同的姿勢,比如說用頭也行。
北軍軍卒走過去,看着這個挺會說話的土匪:“有屁快放,不過就算你是想拉屎你也隻能拉在褲子裏,沒辦法,特殊時候特殊對待,等回頭進了監牢你就能好好拉屎了。”
“軍爺,我懷裏有銀子,給軍爺喝酒的,就在我懷裏軍爺您看看。”
“喲,就你還有私房錢是吧,我看看。”
伸手入這個看來很機靈的土匪懷裏,然後軍卒臉上的表情就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從開始的漫不經心到漸漸睜大眼睛,緩緩掏出來,更是微微張嘴,翻着厚厚一疊銀票:“我日,這麽多?”随便看了看,全都是一千兩一張的大額全國通用銀票。粗略翻翻至少有二十張,也就是兩萬兩。
這位才二十歲的北軍軍卒從來沒見過這麽多銀票,被吓一大跳,說:“你他娘的從哪來這麽多銀票?假的吧?”
“軍爺啊,這是我們費了好大勁從大當家那裏偷來的銀票,怎麽能是假的,大當家不在屋裏,當時寨子裏一片混亂,我們乘着混亂才得以進去偷銀票的...”軍師解釋着。
北軍軍卒把其他人身上都搜一遍,又搜出三萬兩銀票出來,還有白銀超過五百兩。
“他娘的真是千防萬防家賊難防啊,看看你們做的啥事兒,太不講義氣了,不過我喜歡,啊哈哈,這麽多銀子,我發達了,上交給陸校尉陸校尉怎麽說也得獎勵我一百兩,不算多吧。”北軍軍卒哈哈大笑高興的很。
軍師道:“軍爺,這麽多銀子您不用上交的,您自己花就是了,沒有人知道的。
“怎麽沒人知道?你們這四個人不是人嗎?到時候審問你們的時候你們一說我就完了。”軍卒撇撇嘴,小心翼翼把銀票和銀子用塊布包起來,塞進懷裏,拍拍,安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