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在大宋第六百二十七章大人您請便陳樂天待衆人一人一杯茶喝了幾口,才開口道:“諸位,我是這麽想的,你們聽聽我的法子怎麽樣,覺得不好一定要說,咱們群策群力,大家一起想法子...”
一個時辰後,散會。這場不算很長的會議在所有人面容肅穆下結束了,散會之前,張禦史等十位禦史大人對陳樂天拱手道敬意,張禦史代表其他人說,大人真是胸有丘壑胸有成竹,我等佩服。我們在外面跑了這半個多月,大人在衙門裏也想了半個月,咱們幹的是誰都能幹的活,大人運籌帷幄之中,佩服佩服。
陳樂天笑笑道:“張大人不要捧我了,我什麽斤兩我自己心裏有數,咱們一起努力吧,我知道自己很多方面做得不好,甚至做的不對,但我會努力去學着做好的。接下來大家一起努力吧。哦對了,從明天開始,咱們要有幾天辛苦了。”
張禦史說:“不辛苦,隻是做了我們應該做的事,隻是做了我們分内之事而已。不必大人提醒,我們明天開始會早點來。”
第二天開始,總理禦史衙門天剛亮就開始審案子了。
所謂的審案子,與正常意義上的審案子是不同的。這裏的審案子沒有原告沒有被告沒有人證也沒有物證,而且也不再公堂之上。這是陳樂天的意思,昨晚陳樂天在會議上剛開始提出來的時候,大家都是滿肚子不好發出的疑問,不上公堂不把原告被告都找來這案子怎麽審?對着空氣審嗎?
不過經過陳樂天一解釋,大家不僅都明白了陳樂天的意思,同時也不得不佩服陳樂天是怎麽想出這個法子了,這法子簡直就太省時省力而且無可指摘了。
陳樂天的法子就是,首先對案子進行分類。
收上來的狀子由陳大人和十位副使一起先看狀紙,每一張狀紙都認真仔細的看,層層篩選。這是第一步。篩選的就是所有這些狀子裏,那些三句話都寫不通順的,剔除到一邊,沒寫到重點的,剔除,寫的亂七八糟根本看不明白是一件什麽事的,剔除。
在進行這個篩選的過程時,是循環進行的,是由加陳樂天共十一人循環進行的。
也就是說如果狀子有十份,那麽每個人都要對這十份進行剔除。
這樣做的好處就是不會因爲某一個或幾個人的主觀意見,而導緻狀子剔除的不對。
可能你陳樂天覺得這個表述不清楚,要剔除,但張禦史看了後覺得表達清楚了,不用剔除。而可能另外又有五個禦史覺得這個表達不清楚。
基于這種主觀有不全面的可能性存在,所以陳樂天特别說了,這樣循環審閱是關鍵,我們必須堅決執行的做,才能做到這種篩查是有意義的,這種篩查不是胡亂來的。
但是這樣做的話工作量就是非常的大。
所有人把之前收的狀子合計了一下,包括成都收到的最多的狀子在内,一共有兩千多份狀子。
所以循環審閱剔除法,就需要每個人都把這兩千分狀子看一遍。雖然每份狀子隻有三句話,但其工作量也是非常大的了。
所以從第二天天剛亮開始,包括陳樂天在内的十一個人就圍坐在一張大長桌子旁,開始審閱起來。
不過半天之後他們就發現了一個很麻煩的事情。
狀子隻有一份,所以第一個人看,第二個人就看不到。之後的人也都看不到。而且第一個人看過後,自己的意見怎麽表達也是個問題。
不過這個問題在小半個時辰後就得到了解決。
大家經過簡短的會議,最後還是陳樂天想出了個法子。不過陳樂天不能确定張禦史或者别的禦史是不是藏拙了,他覺得這些人藏拙的可能性很多,畢竟總要給自己這個年輕氣盛的年輕人幾分面子,要是都表現的很多問題都能解決,那他這個總理禦史的面子往哪裏擱啊。
陳樂天用了這樣一個法子。
首先,給每張狀子的正面标上一個号碼,從一到兩千。
這樣每張狀子就有了個獨一無二的編号。
接着,
在長桌的中間每個人都能夠到的地方,放幾個大籃子。首先在中間最大的籃子裏放進去所有的兩千份狀子。
然後大家每個人都随機的從裏面抓一把出來審閱。
誰審閱的某張狀子,就在後面做一個标記,總共是十一個人,從一到十一。
比如說陳樂天是一,那麽他看過一個狀子後就在哪個狀子的背面寫個小小的一。
如果這張狀子陳樂天覺得應該剔除,那麽他就放到左邊的籃子,如果覺得不應該剔除,就放到右邊的籃子裏。
當碰到有異議的狀子,就放到最小的那個籃子裏。
也就是說,如果你是從剔除籃子裏拿出來的狀子,你在審閱之後覺得這個不能剔除,那你就要放進異議中。
如果在異議中的狀子大家就先不要管了。暫時不要再拿。隻從剔除或者不剔除中或者中間沒有拿過的狀子裏面拿狀子。
後來陳樂天覺得在狀紙上做記錄不好,就改爲各自在自己的紙上記錄。
也就是在做這些行爲的時候,每個人都要在自己的紙上做記錄,這樣一來就不用在狀子上做誰拿到誰怎麽歸類的記号了,狀子上隻有一個小小的一到兩千多的獨一無二的數字标記。這告狀的狀紙是百姓們告狀的憑證,按規矩來說上面是不能有任何記号的,加個小記号已經是極限了。
要在平時,這就是違規操作。
一開始的時候大家有些不太習慣,但畢竟都是聰明人,不出一炷香的時間大家就都可以很自如的審閱狀子了。雖然有兩千多份狀子,但他們全都動起來也不算慢。
審案的時候他們在屋子裏是絕對不能自由出入的,除了陳樂天這個頭頭偶爾可以出去,其他人從早上開始一直到晚上,連上茅廁都有人跟着。
這是張禦史規定的,陳樂天倒覺得沒必要,但是張禦史說咱們來蜀地有些日子了,保不齊有個别禦史就被蜀地某些官吏給買通了。這不得不防。在這麽重要的審案過程裏,爲了避免讓任何一個罪人逃脫,所以咱們必須這麽做。
至于陳大人你是用不着這樣的,因爲如果你能被買通,那咱們也就不會在這裏,所以陳大人您請便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