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陳樂天和大将軍見了一面。
不過并不是他運作的結果。事實上他沒有這個人脈沒有這個能力,靠他自己他根本無法見到大将軍。
這是經過大理寺王大人允許的。是禦史鄭大人以他想見大将軍爲借口。陳樂天隻是作爲他的随從跟他一起進去的。
大理寺最高長官也沒過于糾結,畢竟他請示了陛下,陛下說沒事,想見誰就讓他見見吧,反正他也逃不掉。
陛下最近對大将軍好像不太在意了。這是大理寺王大人心裏的想法。意味着大将軍要沒事了?
總歸來說,并不是禦史台一把手鄭大人的能力,更不是他陳樂天的名頭。而是陛下覺得沒關系,李戎生早就是掌中物,是生是死全在掌握中,因而想見誰就讓他見見吧,否則大家還說我這個帝王不近人情。
陳樂天扮作鄭大人随從,緊跟鄭大人。
大理寺王大人領着鄭大人來到大将軍的牢房,鄭大人要求打開牢門,王大人猶豫了下還是吩咐獄卒打開了。
鄭大人拱手道,多謝王大人,這份情鄭某記下了。
大人這說的哪裏話,是本官分内之事,這誰也不願看到,唉,你們聊吧,我去歇歇,一個時辰後我再來。
說罷,王大人就帶着獄卒走了。
“大将軍。”鄭大人走入牢房。
大将軍此時正姿勢惬意的斜靠在床上,一手拿着本書,另一隻手端起茶杯喝一口。鄭大人打量一番,牢房雖然小,但床,桌子都有,桌上還有茶壺茶盞,摸摸茶壺,裏面的茶還是熱的。“看來大将軍現在過得還不錯,沒有受到虐待。”
大将軍指指旁邊的凳子示意鄭大人坐:“暫時還沒對我用刑,那王大人雖然嘴上說話狠,但估計也是個酷刑都不敢看的人。倒是經常來恐吓我,但每次都被我說的啞口無言,哈哈。哎鄭大人你來找我有什麽事?禦史台最近很清閑嗎?”
“大将軍莫要說笑,你現在自身難保,你應該想想自己過往哪些地方做的不好,好好想想,把這些事都寫下來,認真檢讨一下,争取陛下的原諒,而不是在這裏悠閑的看書喝茶。”鄭大人說。說着說着就想到了當年跟大将軍在朝堂上吵的那一架,好像也是從他這樣一番類似的言語開始的。
不過這次大将軍沒有針鋒相對,隻是哈哈一笑,道:“鄭大人說的有道理,我會好好想想的。這麽多年了,鄭大人還是那個鄭大人,當初若不是打不過我,恐怕在朝堂上就要打我了。”
鄭大人皺眉搖搖頭,“往事不要再提,那時候也是鑽了牛角尖,後來想想根本沒必要争的面紅耳赤。”
“大将軍,你看我把誰帶來了。”鄭大人轉頭看向旁邊帶着寬大帽子披風的陳樂天。
陳樂天摘下帽子:“大将軍。”
大将軍定睛一看,上前猛拍陳樂天肩膀:“你小子怎麽來了?”随即看了眼鄭大人,想必是鄭大人努力的,但可想而知周圍陛下的眼睛盯着在,也不好說什麽話。還得裝作跟鄭大人有政見上的分歧。
陳樂天道:“恰好我今日去拜訪鄭大人,請教鄭大人一些事。鄭大人想起來今日要來見大将軍,所以小子就跟着一起來了,畢竟很久沒見大将軍了。”
你小子還算有點良心,不枉我往日不遺餘力培養你。你現在雖然是修行界的翹楚,是夫子的弟子,甚至蜀地一事後在整個天下都有一定的名望。但你也是我手下的兵,你得記着老子。大将軍繼續大力拍陳樂天的肩膀,邊拍邊笑。
“大将軍,敵軍終于退了。但還是有很多事充滿了危險,或許梁魏還能卷土重來,我們要早做準備啊。”
“先坐下喝幾杯茶再說,咱們好久沒見,不要一上來就說公事,現在敵軍都退了,還急什麽。”大将軍把陳樂天拽到凳子旁坐下,三人圍坐在桌子上,喝茶。大将軍瞅瞅桌子上的茶壺茶盞,皺眉說,要是有酒有肉就好了,咱們邊吃邊聊多好。随即對外面的獄卒道,“哎,去給我們弄點酒菜來。”
那獄卒即刻便去了,好像經常被這樣吩咐已經習慣了。
你們還真别說,這段日子我過得實在是清閑,不像在營中時候每天總有處理不完的事,現在好了,整天沒事幹,還想吃啥就能吃啥,唯一不好的就是住的地方有些小,其他都好。
大将軍笑着說,樂天你怎麽去找鄭大人問問題,鄭大人又怎麽有閑心聽你東拉西扯。
又對鄭大人道,鄭大人,你恐怕不知道,這小子在軍伍的時候沒少被我揍,說個事情從來都是東拉西扯一大堆沒用的廢話。爲此經常被我揍,他竟不以爲恥反以爲榮,你說可氣不可氣。
陳樂天與本官說話時很少說廢話,都是直說重點。
哦?難道這小子轉性了?長大了?
陳樂天說,大将軍您可誤會我了,我每次都想把事情說清楚,所以顯得有些啰嗦。
那你的意思是,跟鄭大人不需要多說,跟我就要多說,是說我理解能力差嗎?
那可不敢。
“大将軍,依您的估計,敵軍多久會再來進犯?”陳樂天忽然問了個如此尖銳的問題。
李戎生喝口酒吃口肉,才道:“不出半年吧。”
啊?鄭大人和陳樂天一齊吃驚,陳樂天說:“就算是撕毀條約他們也不敢這麽快吧?豈不是毫無信義?”
“要什麽信義,都打成這樣了還說什麽信義,說信義有用的話還要軍隊幹什麽?所以說你小子還是想得簡單了。鄭大人他們不了解情況是正常的,他們沒在軍隊裏幹過,你小子不能不知道啊,不該,該打!”說着敲了下陳樂天的頭。
陳樂天撓撓頭,憂慮道,“如果他們現在再來,豈不還是跟之前一樣的結果,他們還是打不赢,我想他們未必敢這麽快,就算要來,他們也應該是做好充足準備,有很大把握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