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傻子,怎麽能追到你。”
拓跋桁小聲嘀咕道。
“你的意思是錯都是我的?”
等李長歌擡起頭時,眼眶裏的濕潤已經消失的一幹二淨,擡着下巴,捏着拳頭,隻要拓跋桁一點頭,就會捏着拳頭砸上去一般。
拓跋桁一把抓住李長歌的手,賠笑着道:“這怎麽可能呢,明明是我心甘情願的。”
“哼。”
李長歌還是沒忍住,一把将自己的手掌抽出,對着拓跋桁的胸口就是一拳。
出拳時速度很快,拓跋桁都已經閉上眼睛做好了準備,等到拳頭落到他的胸口時他卻笑着睜開了眼睛。
“怎麽力氣這麽輕?怎麽?心疼我了?”
“想的美,我,我隻是手腕不舒服而已。”
對于李長歌的嘴硬,拓跋桁并沒有挑破,隻是暧昧一笑,輕揉着李長歌的手腕。
兩個人打鬧了一會兒,等平靜下來才重新将話題扭轉回去。
“出征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麽樣了?”
“自然是我同陸長維一一同前去。”拓跋桁理所當然的回答道。
“不行,國不可一日無君,更何況這還是左維出的主意,萬一出了點什麽差錯,你讓我怎麽辦?讓這個國家怎麽辦?
聽我一次勸吧,這次的出征由我負責,放心,還有父親護着我呢,我一定不會出現什麽意外。”
說完,李長歌讨好的在拓跋桁的嘴角親了一口。
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麽主動過了。
摸着剛剛被李長歌親過的嘴角,拓跋桁的心裏一陣複雜。
李長歌說的那些他也不是沒有考慮過。
可眼下無人可用,就算是陸長維帶兵前去幫忙,也不一定會起到什麽作用。
現在最重要的是要鼓舞軍心,取得下一次戰争的勝利,穩定軍心,不然此次北伐必敗!
可是,李長歌說的沒錯。
左維既然會提出這樣的主意,一定是因爲他抱着什麽不可告人的念頭,不然他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主動站出來。
算了,就相信長歌一次,說不定她真的會爲這次戰役帶來什麽轉機。
拓跋桁忽然出手,将人拉進自己的懷裏,緊緊抱住。
“唔。”李長歌羞惱的推搡着拓跋桁的胸口。
“你做什麽!快放開我。”
“不放,讓我抱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面對拓跋桁的撒嬌,李長歌根本沒有半點抵抗能力,隻能任由對方抱着,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将呼吸打在她的脖頸間。
過了半刻鍾的時間拓跋桁緩緩将懷抱松開,雙手扶在離長歌的肩膀上。
“長歌,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麽事,一定要以自己的安全爲先清楚嗎?我不在乎你能不能取得勝利,我隻希望你能平安歸來。”
聽完拓跋桁這樣的一番話,李長歌的心頓時軟成一團,下意識的放柔了聲音。
“放心吧,我會的。”
‘“每天都要給我發來信件。”
“好。”李長歌乖巧的應道。
“出現意外一定要及時撤退。”
“好。”
“如果發生意外,一定要告訴我,不能爲了怕我擔心就藏着不說。”
“好。”
拓跋桁每提出一個要求,李長歌都會乖巧應下。
到了後來,幾乎是拓跋桁剛一開口,她便會點點頭,敷衍的不行。
拓跋桁也意識到了她的漫不經心。
想要開口訓斥,卻又覺得舍不得。
想要同李長歌多相處一會兒,又想讓李長歌回去同李夫人見上幾面,一時間糾結的不行。
到了最後,他還是留下李長歌陪他一起吃了頓晚餐,之後便命人送李長歌回到将軍府。
第二日早朝,拓跋桁向衆人宣布了自己昨天晚上的決定。
命陸長維爲副将。負責輔佐李将軍,李長歌爲軍師,負責出謀劃策,對于禦駕親征這件事他卻是隻字未提。
左維面上不顯,握住朝闆的手指卻因爲他的用力而隐約發白。
剛一回到丞相府,左維便換下了自己的官袍,猛地扔到地上。
手臂一揮,桌面上的事物皆被他一掃而落,掉到地上,發出各種聲響。
門外候着的婢女聽到裏屋的聲響,一時間也不敢輕舉妄動,隻能站在門口,等待左維喚她。
裏面乒乒乓乓的聲音響了一會兒,半晌之後,才傳來一個低啞的嗓音。
“進來把東西收拾一下。”
婢女推門進去,俯身行禮後,便着手收拾起來。
房間裏亂七八糟的,但凡是能被摔碎的物品都被左維一一扔到了地上或是牆上。
大片的茶漬中還存留着幾塊瓷杯碎片。
左維站在一旁,右手扶住桌子,大口呼吸着。
半晌之後,他總算是順過氣來,擡腿去了一旁的書房休息。
事已至此,之前的計劃也就沒什麽用了。
他本以爲這次的事情會必出拓跋桁,沒想到這個小狐狸竟然這麽沉得住氣,竟然這樣都沒有順着他的計劃行事,還将李長歌推了出去。
站在女人背後,也不覺得害臊!
越是想,左維越是滿腔的怒火,好不容易發洩出去的怒火再一次湧了上來。
快步走到桌前,研墨執筆,剛寫下幾個字,他便将紙拿起揉成一團,狠狠的扔到地上。
沒過多久,他又重新落筆,寫下幾個小字,停頓了不到半秒,又被他再次揉成一團。
這樣的狀況不知道重複了多少次,直到地上的紙團已經聚起了一小堆,他才喘着氣,紅着眼睛停下。
他本打算通知北蠻王一聲,說是計劃有變,需要更改計劃。
可是他寫了十幾遍,也沒寫出一個合适的計劃。
再好的耐性也會被慢慢磨沒,更何況他早就因爲早朝的事情而變得煩躁,耐心幾乎已經消失殆盡。
即便是到了晚上休息的時候,他仍是感到隐約的不甘。
正是因爲這份不甘,讓他整整折騰了一夜,第二天早上醒來時,眼底一片烏黑。
唯一能讓他感到些許喜悅的是,他終于想好了今後的打算。
對于他來說,北蠻王并不是一個理想的合作對象。
雖說北蠻王有點權勢,但在智商上
卻是個十足的傻子,若不是身邊有參謀幫他出謀劃策,以他的智商,故意早就被拓跋桁找人在暗中殺害了。
他之所以和北蠻王合作不過是看中了對方手中的兵力,企圖讓他牽制拓跋桁,爲自己創造機會。
現如今,拓跋桁似乎已經看清了他的計劃,北蠻王便失去了利用價值。
而他也應該開始準備新的合作對象了。
這一次他相中的合作對象便是拓跋含章。
作爲昔日的皇上,拓跋含章在朝堂中還是擁有一定的支持率。
再加上他手中的勢力,隻需要一個機會,他便可以重返朝廷之上,取代拓跋桁的位置。
當然,他可不是希望趕走了一個拓跋桁又來了一個拓跋含章。
他需要的,僅僅是一個可以代替他,坐在王位上的傀儡皇帝,至于真正的政權,他是不會讓出分毫!
拓跋含章也是個聰明人,相信他會同意這筆交易的。
現在唯一的問題是,拓跋含章已經被拓跋桁囚禁了不知多久,朝廷上下也沒有一個人知曉關于拓跋含章的消息,找到他, 便成了這件事最關鍵的一個難題。
當晚,左維找了個借口留在皇宮内部,趁着沒人注意,找了個偏僻的房間躲了起來,并換了身太監的衣服。
爲了防止有人認出,他還特意找人做了張面具貼到臉上,除了一些細節外,幾乎看不出他和之前有什麽相同。
随便找了個位置藏好衣服,左維便開始四處尋找起來。
皇宮裏可以關人的地方不少,但可以藏人的地方卻不多。
侍衛越多的地方,便越有可能是關押拓跋含章的地方。
四處逛了逛之後,左維選中了幾個地點。
其中一個便是離禦花園不遠處的一間宮殿。
門口守衛衆多,一看就是裏面關押了什麽人物。
左維在外面守了一會兒,等到侍衛交班到的功夫,他快走了幾步,準備沖到側面的窗戶旁,一探究竟。
可還沒等到他走到宮殿門口,他便在不遠處的位置看到了一位熟人。
金總管?!他爲什麽在這?!他不是應該跟在拓跋桁身邊伺候着嗎?怎麽有時間來禦花園閑逛。
左維一時間也沒了辦法,隻能重新縮回他原來躲的地方。
等到他再次探頭時,金總管早就不知道去哪了。
左維這才松了一口氣,剛一擡腳,背後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啊!”
左維驚呼一聲,忙向身後看去,正巧撞上金總管笑眯眯的一張臉。
“你是哪個宮的太監啊?這麽晚還不回去伺候着,在這裏閑逛什麽?”
金總管的眼角笑眯眯的彎起,眼底卻多了幾分探究。
左維心中頓時一緊。
他與金總管見面的次數可不算少,對于他的聲線,金總管可是早就了解了的。
左維故意掐着嗓子,捏腔作勢的道:“回金總管,奴才是慧貴妃娘娘宮裏的,娘娘今日來禦花園賞花時不小心遺落了一根發簪,特命奴才過來尋找。”
金總管将他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看的左維冷汗直流,越發不敢與金總管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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