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在将軍府門口等了半晌,卻沒有人出來迎接自己,本來還帶着一絲溫暖的臉上,不由得冷了幾分。
守在外面的太監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李姑娘啊,小姑奶奶,您還是趕緊出來吧!皇上的怒火不是誰都能擋得住的!
拓跋感覺自己快要爆發的時候,将軍府的大門終于打開了,管家邁步走了出來,“爺,小姐吩咐奴才來迎您進去。”
聽到管家的話,拓跋的心中一震,聯想到今天在鳳祥宮該發生的事情,果斷中站起身來向府内走去。
才走到正廳門口,就聽到裏面傳來的嬉笑聲,看樣子兩個人玩得很開心。
想到這裏,拓跋的心裏難免不快,但還是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你怎麽才進來?”看到他進來的瞬間,李長歌微微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想到了什麽,“你該不會是在外面擺架子吧?”
拓跋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卻沒有再這個話題糾結下去,微微地清了清嗓子,“你剛哎看上去挺開心的?”
“回家當然開心了,難道你回自己還擺架子嗎?”李長歌并沒有注意到他神情上的不對勁,隻是拉着他就往内走。
長樂也才注意到他的到來,眼神中帶着一絲看好戲般的看着兩個人,“皇兄,你用的着那麽着急嗎?我和李姐姐都準備好今天不回宮了。”
“不行!”拓跋下意識地拉過了還準備往前走的某人,一把将她拉進了懷裏,“你真不準備回去了?”
“這裏才是我家,而且我隻是不回去一晚,應該沒什麽問題吧?”說到最後,李長歌的眼中閃過一絲心虛。
拓跋危險地眯了眯眼,語氣中更是帶着一絲威嚴,“你這是在控訴我不給你一個名分嗎?你明明知道……”
“你白癡啊?我要是真的在乎這些的話,入住鳳祥宮嗎?鳳祥宮是什麽人能住的,難道你不比我清楚?”
見這人又開始鑽牛角尖,李長歌感到一絲無奈,怎麽每次跟這家夥說這個問題, 都是說不通的?仿佛在跟一個孩童讨論一個問題一般。
拓跋也知道自己有點小心眼,不過當想到李長歌不會再回宮,心裏還是沒來由的有點不舒服。
李長歌自顧自地整理着手中的書籍,将最後一本書放在寇雲的懷裏,這才轉身看他,“想什麽呢?”
拓跋一句話都不說,隻是在後面緊緊地抱住了她,“我不想讓你離開,現在不能給你名分,但我妻子的位置永遠隻屬于你。”
李長歌本來想掰開他的手動作一頓,心中的額意思不快也消失殆盡,“今天我住家裏。”
“不行!”對于這個問題,拓跋絲毫沒有讓步。
長樂剛好走了過來,聽到他這句話,忍不住笑出了聲,“皇兄,我看你真的是被李姐姐吃定了,這一輩子都沒有辦法翻身了!”
拓跋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等你把你自己的管理好
了,再跟我說這些大道理。”
長樂的臉沒來由的一紅,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你現在心裏眼裏都是李姐姐,完全把我這個妹妹無視了,你還好意思說會來管我?”
“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這不是你從小到大的理念嗎?”對于李長歌,拓跋或許還會收斂脾氣,但對于自己的妹妹,當然是怎麽舒服怎麽來。
“李姐姐,你看看皇兄,他就會欺負我!”長樂一臉委屈地看向了李長歌,“以後等你成了我的嫂子,一定要博戈諾沃好好教訓他。”
“以後誰教訓誰還不知道,不過現在我應該能教訓教訓你……”
話音還沒落,身旁的李長歌輕咳了一聲,拓跋接下來的話瞬間收回到了肚子裏。
李将軍現在身體已經好多了,看到拓跋的瞬間眯了眯眼睛,語氣中透着一絲不耐煩的因素,“你怎麽進來的?”
“那個……是管家帶我進來的。”面對他突如其來的敵意,拓跋心中暗叫不好,他這兩天沒惹到李将軍,怎麽會有突如其來的厭惡?
李長歌知道隻是送給他一個笑容,卻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糾結下去,将手邊的最後一本書放到了寇雲手裏,“就這些吧,其他的等下次來的時候,再帶過去。”
“知道了,小姐!”寇雲行了一個禮,轉身抱着書向府外的方向走去。
“你帶那麽多書做什麽?宮裏不是有一個藏書閣嗎?”李将軍隻是看了一眼,語氣中透着一絲無奈地道。
“藏書閣也不是我每天都能去的啊,現在朝廷内外如何說女兒,爹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不想被人說是恃寵而驕!”李長歌略帶無奈地說着,腦海中的思緒也回到了今天早上鳳祥宮發生的事情。
注意到身旁的人情緒的變化,拓跋本來已經放下的心再度提了起來,他必須跟她好好談談這件事情。
“伯父,伯母,我想到我還有一些事情,我和長歌先走了。”
李長歌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他拉着就往外走,“哎哎哎,好歹吃完晚膳再走,而且你不管長樂了?”
“有陸長維跟着她,放心吧!”不顧她的掙紮,拓跋直接把她拉走了。
看着兩個人離開的身影,半晌李将軍等人才回過神來,李将軍的臉上很不好看。
長樂公主一頭黑線,心中難免一陣吐槽,“皇兄啊,你要帶走人家女兒,好歹得征求人的意見啊!而且就把我留下了,是吃準李将軍他們不會把我怎麽樣嗎?”
不過現在她必須說點什麽,“那個……李将軍,李夫人,皇兄他平時不是這個樣子的,或許真的是因爲什麽事,要不我也先走?”
“坐下!”
長樂渾身一震,隻能心驚膽顫地坐了下來,隻能祈禱一會兒被打的時候,千萬不要打臉!
“管家做了一桌子菜,已經走了兩個,你得留下來陪我們吃飯。”李夫人撫了撫李将軍略帶暴躁的手,語氣中透着
一絲無奈。
長樂微微地松了口氣,但心中已經有了決斷,等回去絕對要讓皇兄知道這次這麽做的後果是什麽。
回到鳳祥宮之後,拓跋才停下了腳步,将她按在椅子上,一句話都不說地看着她。
李長歌被她這麽死盯着,本來還安靜的心頓時忐忑起來,略帶遲疑地看着她,道,“怎麽了?幹嘛那麽看着我?”
半晌,拓跋一直看着她的眼神才暗淡了下去,心情帶着一絲不悅地道,“今天慧妃去鳳祥宮找你,你爲什麽不來找我?”
“你說那件事啊!反正也沒對我造成什麽影響,跟你說了也沒什麽别的可能性啊!”李長歌的眼中閃過一絲閃躲,便起身準備離開,卻被他狠狠地拽住。
拓跋眼中閃過一絲糾結,但還是開口道,“長歌,我們成親吧!這樣你就能正大光明地入住鳳祥宮,也可以堵住那些人的嘴。”
“我暫時還不想嫁,更何況……”李長歌深吸了一口氣,“我不想成爲你後宮女人之一。”
拓跋的眼神暗了暗,隻能牽起了她的手在唇邊親了親,“可我真的很還怕,我擔心我會失去你。”
今天李将軍對自己的态度,說明了一切,如果再不給李長歌一個名分的話,隻怕以後去将軍府的機會隻能變少。
李長歌略帶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沒有繼續他的話題繼續說下去,“那個……”
“皇上,奴才有事禀報!”她的話才說了一半,門外便傳來了太監的聲音。
李長歌下意識地覺得太監進來說的事情跟自己有關,還是下定了決心回避一下,“那你們先談,我先回避一下。”
“不用,談的事情也跟你有關。”拓跋坐直了身子,高聲吩咐道,“進來回話!”
小太監先是看了李長歌一眼,繼續開口道,“皇上,陸侍衛已經送公主回了宮,另外,奴才看到慧妃身邊的管事姑姑剛好從宮外回來,似乎是剛剛出去了一趟。”
“知不知道她去了哪兒?”拓跋心中雖然已經有了答案,微微地挑了挑眉毛,略帶看好戲般地道。
“暗衛來報,去了一趟尚書府,隻怕和今天皇上的口谕有關。”太監遲疑了一會兒,還是說出了可能性。
“口谕?”李長歌并沒有聽拓跋說起這件事情,現在突然聽到這件事情,有一些驚訝,微微地轉頭看向了某人。
拓跋給太監送了一個“你先下去”的眼神,正廳裏瞬間隻剩下兩個人,“今天我讓慧妃禁足一個月,我看她是想向尚書府求助了。”
“後宮不能幹政,前朝也不能管後宮的事情,慧妃應該沒那麽大的膽子吧?”李長歌說這句話的時候,忍不住有點心虛,若是按照慧妃的性子,這是極有可能的事。
拓跋冷哼了一聲,眼神中略帶着深意地看向了不遠處,“如果她想做的不止貴妃這個位置,而是皇後那個位置,想做我的妻子,也要看看夠不夠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