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軍府。
李将軍下朝歸來之後沒多久就聽說拓跋和李長歌一起來了,驚得連朝服都沒來得及換又連忙出門迎接。
“臣,參見皇上。”
“臣婦見過皇上。”
夫妻二人同時給拓跋行了一禮,拓跋連忙伸手把二人摻了起來。“李将軍與夫人不必如此生分,朕這次來是爲了和李将軍商量件事,不知可否方便?”
“方便,方便,當然方便。”李将軍有些沒有明白拓跋的那句生分從何而來,但是聽到他找自己有是想商量,連忙引着他去到了書房。
李夫人上前拉住李長歌的手,很久沒有見着她了,心裏是想念的緊,這一瞧便覺得她瘦了,眼眶就紅了起來:“長歌,這些天你瘦了許多,來,讓娘好好看看。”
“娘,我沒事,那是您太久沒見着我了,所以看我瘦了。”李長歌看到李夫人眼眶紅了,心裏一暖,上前去牽着她的手就往大堂走去。
李将軍将拓跋帶進書房之後,将門關上問道:“不知皇上此次來是爲了何事?”
“李将軍是否聽知邊境北蠻突然暴動的事情?”拓跋收回了之前的溫柔,此刻的他臉上盡是嚴肅,想起在朝堂的時候,左丞相咄咄逼人的模樣就來氣,手握着椅子的扶手也不覺用力。
“臣知道,那北蠻的人突然暴動,那北部的百姓苦不堪言,這事情若不及時解決,待日後那北蠻荒子們強大起來就不好辦了。”李将軍點點頭,北蠻的名聲人人皆知也是人人喊打的一個組織,他們霸道蠻橫,專門強搶百姓的資源生食,“皇上是在憂心今日朝堂之上左丞相的提議?”
他記得左丞相當日朝堂及提議讓皇上禦駕親征,名曰爲百姓做效率。
隻是,這禦駕親征又談何容易,也不知道這左丞相的目的到底是啥,也不得而知了。
“是。”拓跋點頭,他煩心的正是這件事,上次的穗禾事件過後,原本以爲他會安分一段時間,結果沒想到的是他從未把自己放在眼裏過。
“可是他爲何要這樣做?他如此有何好處?”李将軍皺眉問道,他實在想不到理由何在。
拓跋輕笑一聲,随後倒了杯茶遞給李将軍:“因爲拓跋含章。”
“什麽?拓跋含章沒死?”知道這個消息之後,李将軍震驚的站了起來,桌上的水也因爲自己的動作被打翻。
這個消息對他來說太震驚,一下子也沒有辦法接納得下。
拓跋立刻對他表現出了一個禁聲的動作,示意他怕有人聽到。
這将軍府裏不至于擔心會被别人聽去,主要是怕被李長歌知曉一些她不應該知道的事情。
有些事情他們并不希望李長歌去知道,這也是他兩個達成的共識。
“他爲何還會活着,他不是已經……”和長歌一起墜崖而死了嗎?
當時他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不知道是應該慶祝還是難過。
現在突然就告訴他,拓跋含章沒有死。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這得當時爲了證明長歌還活着,朕派人去了一趟術人谷……”拓跋把自己怎麽發現拓跋含章的過程告知了李将軍。
說實話,那個時候自己看到拓跋含章時侯的心情不亞于現在的李将軍,但是想到了他們是遇到了餘人甫餘神醫,隻要還有一口氣,能活着就不意外。
唯一沒有想到的就是,長歌的腿治好了,而拓跋含章的腿卻廢了。
“那他現在……”
“他被我軟禁在皇宮裏,看守的人都是朕自己培養出來的人,隻不過……”後來出了穗禾一事。
皇宮裏有兩個景玉殿,這個事情隻有少數的人知道,一個是先皇在前朝的時候的寝殿,另一個就是自己現在居住的後來建成。
之所以會把拓跋含章安排進那一個寝殿就是不想節外生枝,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就會越安全。
“所以皇上您是猜測這一次的北蠻暴亂的時候是有人故意轟動爲之?目的是爲了調虎離山之計?”一聽說這件事以後,李将軍就推測出了左丞相的目的。
誰人都知道,前朝拓跋皇帝的傭立者就是左丞相,如今雖然已經是改朝了,他依舊不滿足現狀。
不得不說,李将軍的猜測是真的很準,左丞相的确是探測到了拓跋含章還活着,并且就在皇宮的消息。
隻是目前苦于沒有證據和辦法将這個秘密公布出來,所以左丞相就想了這麽一個想法。
這北蠻暴亂的事情一日不解決,就會多一日的風險。
而,拓跋又是萬萬不得離開帝城的。
“臣願意替皇上解北蠻之憂。”李将軍想了想,是萬萬不能夠讓拓跋親自出兵。
而他作爲當朝大将軍,爲國效勞,這是他理應做之事。
“朕此次來就是想拜托李将軍,有勞了。”拓跋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有些沉重。
随後拓跋又想起了什麽說道:“李将軍,長歌恐怕還得再進宮去一段時間,左維那老狐狸已經知道了長歌還或者,我怕他會利用長歌來做一些不利的事情。”
這個也是當時自己會故意放李長歌出去的原因。
他相信李長歌有一顆堅定的心,但是他怕她的人身會因爲她受到任何的傷害。
所以,在他眼皮子底下,至少左維還沒有那麽猖狂。不會這個樣子了。
“好,長歌就拜托皇上了。”李将軍當然同意拓跋的提議,就作爲父親,自己女兒的安全才是最爲重要的,并且他接下來還要出征北蠻平亂,李家就會成爲丞相府的眼中釘。
所以,把李長歌放在拓跋的身邊他也放心。
二人談了一會兒之後便一起走了出來,正巧趕上了李夫人爲了李長歌做了滿滿一桌子的好菜。
自然而然的就把拓跋留下來了一起了用膳。
“你多吃點這個,我娘做的糖醋魚可好吃了,一點兒都不比禦膳房的差。”飯間,李長歌夾了一塊糖醋魚放在拓跋
的碗裏強力推薦着。
似乎是因爲打開了心結,李長歌現在有什麽好的都巴不得拿出來給拓跋。
李夫人和李将軍看到這一幕,兩人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都看出了茫然。
不知道何時自己的女兒和皇上如此的親昵了。
尤其是李将軍,他以爲經了别人的筷子的東西再到自己的碗裏拓跋會不高興,當看到拓跋把那塊糖醋魚夾起來放到嘴裏并且點頭稱贊的時候,他突然看明白了什麽。
一下子心裏面不知道是喜還是憂。
午膳過後,拓跋就提出要回宮了,這次出來他沒有帶着陸長維,若是要回去被人看見,怕是朝堂上又得是一本一本的奏折。
李長歌原本以爲自己不用再跟着進宮了的,吃飽了就這樣坐在原地一點兒都不文雅的摸着自己的肚子對着拓跋說了聲慢走。
“女孩子這樣成何體統?快起來站好,收拾東西跟着皇上一同回宮去,公主的課程還沒結束呢,忘了爹怎麽教你的了?”拓跋還沒有說話,李将軍就一把把李長歌給提溜起來了。
李長歌睜大眼睛看着拓跋,再看了眼自己的親爹,仿佛不敢相信剛才和自己說話的就是自己父親,但是看到自己父親如此嚴肅的樣子,最終還是慫了,“女兒沒忘,女兒知道做事情不可半途而廢。”
“行了,公主課程結束你就可以回來了,快收拾東西别讓皇上等着了。”李夫人聽說李長歌還要進宮,心裏當然是舍不得的,不過她也同意自己丈夫說的話。
他們将門之後,總該有點毅力。
“娘……”李長歌感覺就這一趟,自己好像就這樣被賣了一樣,被安排的明明白白。自己都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她看向拓跋,拓跋無辜的對她聳了聳肩膀,表示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這一切都是李将軍和夫人的意思。
就這樣,李長歌不情不願的收拾了一些衣物,走了出來。
原以爲爹娘會舍不得自己,結果當她和拓跋并肩走出将軍府時回頭再看,兩夫妻都已經轉身進去了。
這可讓李長歌有些小憋屈。
“這段時間會不太平,所以把你放在我眼前我會比較放心,李将軍也會比較放心。”看着李長歌不高興了,拓跋在後面輕聲解釋着。
有人解釋,她當然會聽,隻不過李長歌依舊沒有主動去回拓跋的話。
直到上了馬車之後,李長歌看着拓跋,越來越覺得自己上當了,越想越覺得自己是不是把自己賣了。
可是要說不對,她卻也說不出哪兒不對。都非常的茫然。
二人坐着馬車進了宮,拓跋并沒有再把李長歌真的安排在長玉宮,而且就近安排在了景玉殿的側殿中。
這樣的話,離自己近,還可以每天都看到她。
而李長歌卻總覺得自己少了什麽東西,但是怎麽想都想不起來,至夜深都沒能想起來,索性直接睡覺,第二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