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才對嘛。”拓跋滿意的笑了笑,看了一眼聽雪樓的環境。
這聽雪樓的主人是李長歌,他一直都知道,可是這兒也不是她該住的地方。
“李将軍和将軍夫人他們知道你活着一定會很高興。既然答應回來了,就回自己該去的地方吧。”拓跋看着李長歌,眸光裏帶着不曾有的溫暖。
李長歌看到了,卻故意假裝沒有看到,聽到自己爹娘的消息,她連忙問道:“我爹娘呢?他們在哪兒?”
“将軍府。”拓跋勾唇輕笑,遂帶着李長歌來到了将軍府。
看着眼前的大門,李長歌征愣在門口,這個地方她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活了兩世,在這兒承載着自己兩世的記憶。
她看向拓跋,有些不敢确定:“你确定,我爹娘還……”
“進去看看就知道了。”看着李長歌的反應,拓跋颔首示意讓她進去。
李長歌本有些猶豫,但是看拓跋并不像是說謊一樣,于是邁出步子去敲了敲門。
不一會兒,大門果然打開了,而開門的人看到李長歌那一瞬間,驚訝的大喊道:“大小姐!是大小姐!”
“林叔!”李長歌沒有想到給自己開門的會是林叔,不可思議的看着拓跋,這一刻她隻有那麽想哭了。
“是,是,是老頭子。大小姐快進來快進來,老爺和夫人要是知道了的話一定會非常高興的。”林叔也已經是老淚縱橫了,連忙讓李長歌進去,看到身後的拓跋愣了一下正準備行禮卻被拓跋給制止了。
跟着林叔走進府中,府中的所有一切看着都是那麽的眼熟,将軍府從來都沒有變過。
走到内院的時候,李長歌坐在廳前等着李将軍的到來。
不一會兒,林叔就領着李将軍和李夫人一同來到前廳,到看到李長歌就坐在那兒的時候,李夫人已經控制不住自己,臉上已經布滿了淚水:“歌兒!”
“長歌!”
是熟悉的聲音,熟悉的人。
李長歌就這樣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二人,再次見面仿佛是過了千年一般。
李夫人上前緊緊抱住了李長歌,淚水打濕了她的衣襟。
她一直以爲她的歌兒已經不在了,這一年她整日以淚洗面。
如今自己的女兒活生生站在自己的面前,那種失而複得的心情讓她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歌兒,你知不知道娘好想你,娘知道你不在了的時候有多傷心啊……”
“娘……”李長歌有千言萬語想要說,可是一張口就隻叫了麽一聲娘。
李将軍在一邊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女兒相擁的場景,内心深有感觸。
他是戰場上的铮铮男兒,縱使内心多有激動,但是面上依舊毫無波瀾,他走過去走到拓跋身邊,雙手合揖對拓跋行了個禮:“老臣參見皇上,将軍府如今能夠團圓,多虧了皇上,請受老臣一拜。”
說着,李将軍就準備屈膝給拓跋
行個大禮,幸而拓跋眼疾手快阻止了他的行動:“李将軍無須大禮,這是朕該做的。”
拓跋說着這話的時候目光是看向李長歌的,眼中帶着的溫柔被李将軍看盡了去,介時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團聚過後,李長歌才意識到自己把拓跋晾在身後許久,尴尬的咳了一聲:“爹爹,你們當初不是”
“是啊,爹當時都以爲自己就要離你而去了,結果多虧了皇上在關鍵時候伸出了援手,你爹才幸免于難。”李将軍想到當時的場景就特别感觸,或者是經曆了一趟鬼門關以後讓他看淡了許多東西。
不過該記得的東西他一定不會忘,比如說救命之恩。
加上自己當年知道的真相太過于驚人駭文,不過命運弄人也算是苦盡甘來了吧,現在國泰民安也算是他想看的。
“是”李長歌并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麽,她隻知道拓跋開戰以來自己的父親上戰場,之後就傳來了自己父親戰死沙場的噩耗。
所以那個時候自己就把所有罪名給安在了拓跋的頭上。
現在父親又告訴她說是自己是被拓跋救下的,那她那麽多年的執念算是什麽。
此刻的李長歌心情很是複雜,一時間不知道應該以怎樣的心情去面對他。
“如今長歌歸來,想必還有很多體己話要說,朕就不多打擾了。”
“老臣恭送皇上。”
“臣婦恭送皇上。”
李将軍和李夫人見拓跋要走,連忙恭送他離開,拓跋臨走前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李長歌,之後就揚袖離開。
一家人的團聚,将軍府今夜是格外的熱鬧,因爲李長歌回來了,所以就連晚膳都是李長歌愛吃的菜肴。
回到将軍府以後,李長歌也了解到了這些年拓跋對将軍府的照顧,以及自己父親的态度,這下子就讓李長歌開始有些不明白了。
這個問題困擾了李長歌許久,許久之後都沒有任何的答案,想着想着也就睡着了。
次日一早,李長歌醒來的時候,李将軍以及去上早朝了。李長歌吃了早膳以後就出了将軍府來到了聽雪樓。
到了聽雪樓之後,發現今日的聽雪樓是格外的熱鬧,尤其是二樓那地方擁滿了人。
“主子,你昨天”聽風遠遠就看到了李長歌,連忙出來迎接。
“嗯,回家了。”李長歌輕輕點頭,這才想起來自己昨日離開沒有來得及和聽風說,看着二樓的情況,她問道:“二樓這是怎麽了?”
“聽雨回來了,然後柳家大小姐來用膳,小二不小心把湯汁撒在了她身上,然後她就開始爲難小二,正巧被聽雨瞧見,二人就争執了起來。”聽風歎了一口氣給李長歌解釋着。
柳家千金?
李長歌在腦海裏搜索了一下,察覺并沒有此号任務,心想可能隻是新朝的官員而已,她嘴角噙着笑看向二樓的方向:“走吧,去看看。”
“是。
”聽風跟着李長歌來到了二樓,因爲過于熱鬧,樓梯口已經被圍觀人員給圍得個水洩不通,李長歌就算是想上去都有些困難。
“都讓讓,都讓讓。”聽風見狀連忙上前去把那些人給扒拉開,給李長歌順出一條路來。
“你知道我爹是誰嗎?信不信我分分鍾讓我爹來把你們這店給查封了。”還沒有走進去,就聽到一聲嚣張的女生傳來。
柳月茹一身紫色的衣裙,裙擺那處倒是真的被湯汁給濺了一塊,隻見她插着腰指着地上跪着的小二,那态度就猶如一隻洪水猛獸一般要把人給吃了。
一邊的聽雨卻一點兒都不害怕她說的話,相比起柳月茹的張牙舞爪,聽雨淡定如斯,一點兒都不把柳月茹放在心上,隻見她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茶杯與桌子相碰發出的聲音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她輕擡細眸看了一眼人:“柳小姐如此有自信盡管去就是了,聽雪樓屹立于帝城也不是一朝一夕了,若是那麽容易就被人給查封,你說這聽雪樓是得多少人來鬧事?”
“你!”
“柳家千金也真是好氣魄,從來沒有誰趕來查封我聽雪樓,就連皇上都要稱贊我聽雪樓兩句,怎麽,難道說禮部侍郎的面子比皇上還要大?”聽雨的話讓李長歌眼裏閃過一絲贊賞,上前去扶起了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小二,并且人昂聽風帶他下去。
聽雨看到李長歌的時候,立刻跑過來緊緊抱住了她,此時的她和剛才那妖娆冰冷的形象完全形成了對比。
“下來。”感受到了聽雨的熱情,李長歌覺得有些吃不消。
圍觀群衆看到李長歌的出現,且聽到她的話紛紛在私底下議論着,都在猜測着她的身份。
柳月茹沒有想到又來了一個女人過來給自己添堵,擡起頭來看到李長歌的臉的時候楞了一下,随後眼裏充滿了嫉妒,說話的語氣遂又惡劣了三分:“你算是什麽東西?本小姐說話什麽時候輪到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說話了?”
“這可是我們聽雪樓的老闆,你要是再出言不遜信不信我把你揍得滿地找牙?”李長歌還沒有來得及說話,聽雨就像是炮彈一樣啪啪啪的連哄回去。
此話一出倒是引起了衆人的議論。
這聽雪樓的背景很是神秘,經過了改朝換代,依舊能夠在帝城立足,且生意依舊如此紅火,相必背景一定是十分強大。
隻是都沒有想到它的幕後老闆,居然隻是一個弱女子,這下子李長歌又成爲了他們口中的神秘人物了。
“你!”柳月茹再一次被氣得說不出話來,李長歌看着聽雨護着自己就像是護仔一樣瞬間有些哭笑不得。
她看向柳月茹裙擺處的湯汁,并不多看她一眼,對着身後的聽風說道:“安排人去司纖閣定制一套新服賠償給柳小姐,待衣服做好以後親自送去柳府。”
李長歌的話讓柳月茹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可是她卻不準備就這樣罷休,反而還長了她的焰氣:“哼,以爲這樣就可以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