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頓時引起軒然大波。
其他官員們都在下面竊竊私語了起來。
林徐急忙走出一步爲自己辯解:“皇上!皇上請明察啊!老臣覺沒有做貪污受賄一事!”
皇帝心中有數,卻隻是一直沒有找到證據而已。
“你說林愛卿貪污,可有證據?”
“自是有,”說着,拓跋桁從寬大的袖子裏面掏出來幾個折子,遞了上去。
“據我所知,在兩年前,江南地區就曾經發生過洪災,當時的赈災款高達三百萬銀兩。可據那裏的村民們說,朝廷撥下來的赈災款僅有五十萬餘倆,别說治理洪水,他們就連吃飯都吃不飽。”
拓跋桁畢竟是個皇子,身上的氣勢看上去很是駭人,“敢問林大人,這其間二百五十萬輛銀子又到何處去了?”
林徐看着呈上去的折子,又聽到拓跋桁說的那些話,臉色蒼白,心如死灰。
果然這一切還是被發現了。
皇帝本來是心平氣和的看着折子,卻不想眉頭越發皺的緊。
他把手中的折子狠狠的握緊:“好你個林徐,竟然貪污赈災款!罪大惡極,拖下去重打五十大闆并押入天牢。查封林府,将林府上下财産全部充公!”
伴着一聲比一聲高的饒命聲,林徐被禦林軍拖了下去。
皇帝深深呼吸了幾下,才把心頭的那股憤怒給壓下去,“皇子拓跋桁查出貪污受賄,功不可沒,現賞賜黃金萬兩,白銀十萬兩,布帛三十匹。”
拓跋桁原先以爲上次他治理江南的鼠疫有功,又加上現在能夠爲朝廷鏟除了一個巨大的貪官,最起碼是能夠封個閑散的王爺稱号。
可現下他卻什麽都沒有說。
拓跋桁心有疑惑,神色也顯得陰郁。
李長歌見他面色不悅,自然而然的問了事情發生了什麽。
聞言,她也很是疑惑:“不應該啊,長出這麽大一筆金額的貪污受賄,不應該隻是賞賜錢财啊,最起碼應該也會封個官爵才對,皇上這麽做這不合乎道理啊。”
“你是不是做了什麽壞事?還是說你在這件事中走了捷徑被他發現了?”想了想,李長歌問道。
“我的确是走了捷徑,但他絕不可能發現。”拓跋桁十分笃定。
“那就奇了怪了……”
二人思來想去,也沒有發現出了什麽問題,如此一來,就隻能是皇帝的問題了。
“那麽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李長歌想了想問道。
拓跋桁沉思片刻:“成婚,眼下隻有我們趕緊成婚,你和我一個月之内成婚,。”
“爲什麽這麽快?”李長歌心下一愣,一時間竟然有點反應不過來。
拓跋桁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桌子,很有節奏:“我有自己的理由,我希望你能夠配合就行了。”
“我有拒絕的權力嗎?”
“沒有。”
因爲他的一句話就和他成親了,還真是沖動。
不過也好,早日成親早日脫身。
希望那天拓跋桁的承諾他會遵守
“我跟你成親可以,但是首
先,我們約法三章。”李長歌說道。
拓跋桁點了點頭:“可以,你說。”
“第一點,我過門之後,府上的各個方面我都要有一定的權利,好方便我管理大小事務。第二點,我會助你爲王,事成之後,你要還我自由。第三點……我還沒想好,想好再跟你說。”
“可以,我直接會把府中的權利全部交給你。”
既然想好了,那就無需再廢話了。
雖然是有目的的成親,但好歹是人生第一次。
不管是處于什麽樣子的目的,在成親這麽大的日子裏都不能讓李長歌不舒适,拓跋桁很負責任的去籌備了婚禮的需求。
李長歌既然是要出嫁,就先要準備好自己的嫁妝。
這幾天一直沒有看到拓跋桁的身影,反倒是經常能看到她的“情敵”平倉郡主。
不想遇到的人就偏偏要遇到,就連上個街買個镯子,也能碰見她。
“李長歌!你這個賤人,竟然勾引桁哥哥,你一定是用了什麽妖術,才讓桁哥哥娶你的!”平倉郡主怒氣沖沖的大步走到李長歌面前,頤指氣使。
李長歌對平倉郡主的謾罵充耳不聞,慢悠悠的把玩着手中的翠玉镯子:“平倉郡主這是怎麽了?怎的生如此大氣?可千萬莫要氣壞了身體。”
她說這話的時候,連眼神都沒有給過,這讓本就生氣的平倉郡主更是火冒三丈。
她看着李長歌手裏的翠玉镯子,招來掌櫃:“這個镯子多少錢,本郡主買了!”
掌櫃瞬間很爲難:“郡、郡主,可這位客官她說她要買這個镯子了。”
“那又如何,我就是要這個镯子,她隻是說要買,又沒付錢,憑什麽不能賣給我?我不管,你出個價,我出兩倍買這個镯子。”平倉郡主壓下心裏的憤怒,帶着些許狂妄的說。
“這……”
“掌櫃的,平倉郡主說的沒錯,我還沒付錢,這個镯子自然你可以賣給别人,”李長歌煞有其事的點點頭,表示贊同平倉郡主說的話。
“既然平倉郡主這麽豪邁,願出兩倍的價格來買,我自然是不能斷了掌櫃你的生意的,這個镯子十萬兩,兩倍那邊是二十萬兩,平倉郡主,付錢吧?”
二十萬兩?
二十萬兩對她這個郡主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費用了。
她旁邊的侍女在背後拉了拉她的袖子,在她耳邊輕輕的說道:“郡主,您可不能犯糊塗啊,二十萬兩!太貴了!”
廢話,她當然知道貴了!
但是她就是看李長歌不順眼!
平倉郡主咬咬牙,看着她手裏的镯子,再看她,“把賬單送到郡主府!”
李長歌揚了下眉頭,轉身離開。
她走到哪,平倉郡主就跟到哪,李長歌看上哪個東西,平倉郡主都會用雙倍的價格買下來。
于是一天下來,李長歌什麽都沒有買到,反倒是平倉郡主,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買了一大堆的無用物,還在暗自得意。
平倉郡主回到郡主府,看到一大群人在門口等着。
侍女上前一問,才得知這是那些店裏派來送貨的,他們就等郡主付
錢走人呢。
她看着自己買的一大堆沒用的東西,再聽他們說着價格,氣的差點昏過去。
這些東西林林總總合在一起,少說也有三五百萬兩銀子了。
她雖然能拿得出來這麽多錢,但平時她花錢就沒有節制,要是這些錢拿出來了,郡主府得一個月都揭不開鍋。
但是要是不付這個錢,那傳出去,她郡主府的面子不就丢光了?
爲了保住面子,平倉郡主一狠心,把那些賬全付了。
平倉郡主這才明白過來。
她想要在李長歌面前炫耀自己,卻沒想到李長歌利用她這點小心思反倒把她給耍了。
“李長歌你給我等着!”
還沒等到她做些什麽,轉眼就到了李長歌和拓跋桁成婚的日子。
将軍府和皇子府邸都裝上了紅色的裝飾品,看上去很是喜慶。
李長歌一身紅妝,坐在梳妝台前,看着黃銅鏡上的自己。
恍恍惚惚間,李長歌被蓋上了蓋頭,送上了轎子,轎子此時就停在院中。
此時,身着一身紅衣的拓跋桁身騎一匹汗血寶馬,前來接親了,還沒進門,就被李恪給攔了下來。
“嶽父大人,您請放心的把長歌嫁給我,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拓跋桁彎腰,畢恭畢敬地說道。
李恪雖然還想說點什麽,但畢竟現在不是一個好時機。
這大喜的日子裏,要是不讓新郎接到新娘,誤了吉時才是最大的敗筆。
拓跋桁伫立門外,看着裏面那一頂紅到亮眼的花轎,中氣十足的喊道:“長歌,我來娶你了。”
李長歌并沒有回答他。
拓跋桁後面擡聘禮的人将聘禮一箱一箱的送進去,很快,聘禮裝滿了整個院子。
八個轎夫們擡起轎子,跨出高高的門檻。
拓跋桁策馬轉身在前走着,李長歌坐在花轎裏面,隻覺得自己吃的隔夜飯都快要被晃出來了。
前面的拓跋桁滿面春風,後面的李長歌面如菜色。
在李長歌心頭的千呼萬喚之中,拓跋桁的府邸總算到了。
轎子穩穩落地,拓跋桁也翻身下馬。
他走到轎子前,伸手拂開轎子的簾幕,看到李長歌很是松散的坐在了轎子裏面。
拓跋桁倒也是沒怪她,成婚這件事情本來就很令人疲倦。
而這樣的李長歌才是最真實的,若她真的規規矩矩坐在裏面,那他才會覺得奇怪。
他伸出手,李長歌透過紅蓋頭看到他那隻伸出來的手,将手搭了上去。
拓跋桁直接走進轎子裏,把她抱了起來。
抱着李長歌,拓跋桁跨過火盆,象征着吉祥。
拜過堂,李長歌直接被送到洞房。
一進來,她就跟解脫了一樣,不顧其歡的阻攔,将蓋頭一把掀開。
她遣退其歡,直接坐在了桌子前面,伸手從果盤裏面抓出一把瓜子,半個身子都趴在桌子上,就這麽毫無形象的嗑起瓜子來。
直到了晚上,果盤裏的瓜子都吃光了幾盤,拓跋桁才一身酒氣的入了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