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拓拔桁非常嚴肅地對李長歌說道:“長歌,我認真的跟你再說一次,如果再被我發現你偷偷的放血,那麽我就以後滴藥不進,就算是你親手做的飯菜我也不會再動一口!”
拓拔桁這下子是徹底的下定決心,絕對不會再讓李長歌爲了自己的事情而受到任何的傷害,否則自己最後就算是能夠解毒,而李長歌壞了身子,那又有什麽意義呢?
看到拓拔桁這麽認真,李長歌也知道他說的是認真的,因此也隻能無奈的同意了他的說法。
握着拓拔桁的手,李長歌扯出了一個笑容,“放心吧,都聽你的還不行麽,你别着急,我也是個大夫,我心裏有數的。”
經過了這麽一場鬧劇以後,拓拔桁就把李長歌看得更緊了,從那以後她熬藥做飯,拓拔桁都寸步不離的看着她,就把她再繼續做傻事。
李長歌也是哭笑不得,但是同時她也爲拓拔桁感到憂心,失去了自己血脈加成的解藥,已經沒有之前的滋養效果了,拓拔桁的身子也開始慢慢的衰弱下來。
他們行進半路,突然打聽到在這附近有一個神醫,聽說醫術非常高超,簡直能夠醫死人,藥白骨,拓拔桁和李長歌非常驚喜的對視了一眼,決定要去找那個神醫。
多方打聽之下,拓拔桁和李長歌駕着馬車,帶着護衛來到了一個山野之間,隻見那一座高山之前,有一座小茅草屋,茅草屋前還有成片成片的藥圃。
拓拔桁和李長歌下了馬車以後,就上前去敲下了神醫的大門,那上面就是一塊破木闆還露着風,李長歌的力氣都不敢用大就怕把門給敲壞了。
沒過多久裏面就有沒過多久裏面就有一個童顔鶴發,眉毛胡子都雪白的老者出來了,隻是一臉的不耐煩。
“敲敲敲,幹什麽!不要妨礙我在家裏研究藥材!”神醫非常生氣的出來,結果一擡頭,就看見拓拔桁和李長歌,下意識脫口而出,“這是陛下和皇後娘娘?您二位如此身份尊貴,怎麽親自到這荒郊野外來了?”
李長歌沒想到在這荒郊野嶺,居然會有這麽一位老者能叫破自己和拓拔桁的身份,他們兩個都已經是微服出巡。
“這位前輩,您爲何能認得出我們?不過有一點您不知道,我夫君已經退位了,如今我們隻不過是一對普通夫妻而已。”李長歌有些好奇,但是還是開口解釋了一下。
神醫沒想到拓拔桁居然在如日中天的年紀退位讓賢,心裏也是有些驚訝,因此讓開了身子讓他們兩個進門了。
同時,神醫也是開口解釋了,自己爲什麽不會認識他們兩個,原來當初李長歌和拓拔桁在外面微服私訪周遊各處時,就無意中被神醫碰到過。
進屋以後,李長歌一邊打量着神醫家中的各式裝飾,發現他家中雖然家徒四壁,可是牆上桌上擺放着的都是各種各樣的藥材。
過了片刻以後,神醫倒茶過來,“喝吧!我這裏簡陋的很,你們兩個貴人可不要嫌棄!”雖然說着客氣的話,是那個語氣非常的沖,動作也很粗魯,絲毫沒有因爲拓拔桁和李長歌兩個人的身份就對他們有什麽不同。
李長歌和拓拔桁點頭緻謝,然後端起已經豁口的茶杯喝了一口,沒想到另一邊的茶水還别有一番滋味,應該是這個神醫自己炮制的。
“好茶!如果我沒猜錯,這應該是山上的野茶吧,而且必定取自山淮枝,喝了能夠凝神靜氣,好東西!”李長歌一臉贊歎。
聽到李長歌認可自己的茶,神醫的臉色,才變得有些緩和下來,開口說道:“說吧,你們二位大俠光臨,到底有何要事?小老兒可忙得很呢,沒工夫陪你們閑聊。”
李長歌立刻說道:“我的夫君中了天下奇毒牽心蝕骨,我們雖然想要去北疆求藥,可是此行路途遙遠,更何況也不知道情況,不知道能不能懇求您幫忙看看?”
神醫一聽,這倒是來了興趣,因爲他看拓拔桁的臉色倒是挺好的,根本就不像中了那種劇毒。
“伸手給我看看。”神醫搭手把脈,越看越覺得神奇,于是他開始仔細的詢問起來,拓拔桁自從中了毒以後服食過什麽藥物。
李長歌怕耽誤治療,也是一一相告,等到神醫聽說這些藥之中,添加了一些李長歌的血液,頓時來了興趣。
“小丫頭,把你的血給我看看研究研究?帶藥性的血,我老頭子還沒見過呢。”神醫非常的好奇。
但是沒想到,拓拔桁卻一把将李長歌拽了過來,“不行!她已經失血過多虛弱的不行了,我不允許!”
神醫聞言,撚着胡須,大袖一揮,“這有何難,我給她開藥,我有獨家秘方,孕婦用了,不僅滋補血氣,而且還能夠保健安胎,這總行了吧?隻要給我一點點血,我還能想辦法幫你解毒。”
但是沒想到拓拔桁依舊一口就拒絕了,就算神醫許多了再多的好處,他也不想讓李長歌再冒一點點的風險。
“不行,我們過來是求醫,可并不是過來給你做試藥研究的!”
“長歌,我們走!我就不信,天底下就沒有能給我解毒的神醫,不行不還有北疆麽!”說着,拓拔桁就拉着李長歌準備離開。
但是拓拔桁越是拒絕,神醫越是好奇,同時也是在心裏對拓拔桁有了一些好感。
這個男人沒有因爲自己身中劇毒,就讓自己懷有身孕的妻子給自己放血,還算是有情有義。
更何況神醫想起來,眼前這兩個人,可是放着好好的皇位不坐,退隐山林,着實有些清高了。
因此神醫反而對拓拔桁和李長歌更加的感興趣了,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主角卻突然笑了出來,“你一口一個老頭的叫着,其實你年紀并不大吧?好好的一個年輕人打扮成老頭的樣子也不嫌累?”
被李長歌戳破了自己的身份,眼前的神醫也并不顯得尴尬,反而扯下了臉上,用來易容的工具,“你還挺有眼力見的,沒錯,可是你也知道,行醫這門事越是一副神仙道骨的樣子,越是讓人信服,我叫慕容迪,幸會,幸會。”
緊接着這個自稱慕容迪的神醫就一直纏在李長歌的身邊,想要從她身上弄點鮮血下來做研究,但是每次都被拓拔桁給阻止了,有好幾次,拓拔桁都拎着慕容迪的衣領把他扔出去。
“我說你這麽小氣幹什麽?就去那麽一點點一個小茶杯,這都不肯嗎?都說了不會傷了身子的,你家娘子的身體不也是我幫忙調理好的嗎?”慕容迪在下面跳着腳說道,可是拓拔桁卻充耳不聞。
李長歌坐在馬車裏,忍俊不禁,“好了,就别逗他了,他也沒有什麽壞心思,大不了等我身體再好一些,就給他一些就是,他的醫術确實很高明的。”
可是不管李長歌怎麽說,拓拔桁都不肯同意,但是李長歌知道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因此她左思右想之下,突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能夠将這神醫留下。
“慕容神醫,我知道你想要我的血,可是我家相公不會同意的,而我想讓你替我家相公解毒,你也不會就這麽同意,對不對?”李長歌單獨找到了慕容迪。
慕容迪饒有興緻的看着李長歌,“是啊,所以呢,你倒是想出了什麽好辦法解決這件事情?我可告訴你,我對什麽金銀财寶可不感興趣,你想說動我,那就要看你的籌碼會不會打動我了。”
李長歌非常自信的一笑,“這很簡單,你最自信的不就是你的醫術嗎?我想跟你比試醫術,你看這路上有這麽多的難民,他們之中很多人都已經生病了,我們就比一比誰給難民治得更快更好。”
慕容迪聽到李長歌這麽說,簡直就像是聽到什麽笑話一樣當即哈哈大笑,“你跟我比醫術?你要是醫術好,哪能不給你家相公解毒,還需要求得到我頭上嗎?可見你還是差我一招。”
李長歌并沒有因爲他的話而生氣,反而誠心誠意地對他說道:“大家學醫之人當然知道,這醫術之事,失之毫厘謬以千裏,也許我隻是不擅長解這種毒,沒準你就能行呢?再者說我們兩個合力,也很有可能幫忙把毒給解了。”
聽到這個話,慕容迪倒是贊同李長歌的這個說法,因此收起了臉上的嘲弄之意,“行啊,既然你想比,那我就讓你輸的心服口服,若是你輸了,你就要提供你的血給我研究。”
“沒問題,如果我赢了,你就要替我家相公盡心盡力的解毒,萬一最後還是不成,我也不會責怪你的。”李長歌和慕容迪立刻就達成了協議。
回去以後拓拔桁知道了李長歌和慕容迪的約定,雖然還是非常的不贊成,可是木已成舟,再者說他也是知道的,李長歌做的任何事情都是爲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