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桁說道:“其實也不必和親,朕知道你們是想讓自己心裏有個依靠,所以才把小公主送過來,其實你們大可不必這樣。”
聽了拓拔桁的話,使者莫名的松了一口氣,他恭敬的說道:“既然如此,那麽陛下需要什麽才能答應談和。”
拓拔桁說:“其實不用多麻煩,隻需要國王的口谕,對于談和,朕早就已經準備好了。”
他拍了拍手,把太監召來,太監手中有一個書卷。
“這是朕拟訂的一份協議,還望使者将這份協議帶到國王面前,有了這份協議,咱們兩國就能世代交好,以後不必再把公主送來和親了。”
使者的表情已經從驚訝慢慢的變成了感激,不費一兵一卒,就能和這麽強大的國家談和,說出去他也有面子。
更别提以後也不用在和親,其實這也是整個國家的恥辱,因此使者站了起來,對拓拔桁行了一個禮,“跟您談和,果然是我們做的最對的一個決定。”
他們前腳剛走,後腳拓拔桁就把他與邊境小國統一戰線的消息散播出去。
這樣做,一是爲了告訴大家,邊境小國以後有依靠了,二是,他想借此機會看看,周邊還有多少國家,想和他們合作。
果不其然,消息放出,每隔幾天就有一個小國過來和拓拔桁談合作,拓拔桁也希望見到這樣的場景,所以沒有刻意阻攔。
這些小國裏,包含了一個匈奴。
匈奴之前經常和拓拔桁的國家打仗,可是屢屢戰敗,再這麽下去,他們國家很快就會因爲支付不起軍饷,民衆暴亂。
但是匈奴民風彪悍,又經常劫掠邊境的百姓,因此也是拓拔桁的心頭一患。
所以拓拔桁的這個消息一經放出,雙方最關注的還是他們匈奴。
他們現在就在拓拔桁的城池周圍駐紮,他們也會想念自己的國家,匈奴的将軍們合計了一下,決定放棄攻打拓拔桁的城池,回去問問他們的王應該怎麽辦。
畢竟總是打仗,也不是辦法,但凡不是那種窮兵黩武的将領,都不願意真的看到百姓們因爲戰亂而流離失所。
他們起兵回城,拓拔桁第一時間得到了這個消息,李長歌也高興的誇贊拓拔桁:“陛下,你這次真是好計謀啊,不費一兵一卒,邊不戰而屈人之兵!”
拓拔桁雖然面上不動聲色,可是心底裏還是高興的,沒想到這個消息放出去,竟然讓匈奴這個眼中釘自己拔去。
一月之後,匈奴也派人過來談和,這是拓拔桁沒想到的,他預料匈奴會退兵,卻沒想到他們會來的這麽快。
隻不過他們雖然來了,但是匈奴的使者有些趾高氣揚,禮數不是很周全,看上去就好像是來談判一般。
拓拔桁也沒有發怒,反而沉住氣,問道:“匈奴使者可是來談和?”
使者道:“是的,而且我們帶來了我們國家最漂亮的公主過來和親,希望陛下看在我們兩國的面子之上,把她收入後宮。”
拓拔桁不由得揉了揉太陽穴,隻覺得好笑,怎麽一個兩個都想往他後宮裏塞妃子,自己從來都隻想和長歌一起,一生一世一雙人。
可惜使者并不能聽到他内心的想法,他隻是自顧自的把他們國家的公主拉出來,讓拓拔桁見一面。
“這就是我們國家的公主,這是我們國家最美麗的女子。”
說話間,隻見一位傾國傾城的異邦女子舞動着出現了。
女子的頭發散落在肩膀上,額頭帶着配飾,潔白如雪的脖子上也相應的有配飾,看起來那些配飾都是用動物的牙齒做的。
雖說血腥,但這一切放在女子的身上并不顯得很奇怪,反而讓她多了一絲野性的美。
再說那女子,她自第一眼看到拓拔桁,心髒就忍不住怦怦跳動起來,天,這是什麽樣的絕世容顔啊!
不同于匈奴男子的野性強壯,自幼飽讀詩書的男子身上散發着一種文質彬彬的氣質,他的身體說不上羸弱,可是畢竟與匈奴男子還是有一些差别。
公主見慣了五大三粗的男子,乍一看拓拔桁,就被這完全不同的美貌吸引住了,她的手慢慢握成拳,眸中漸漸有了勢在必得的光芒。
“陛下你好,我是匈奴的公主。”
冒頓公主的聲音清脆悅耳,可是拓拔桁心中唯有煩躁。
“其實你們過來,不必和親也能談和。”拓拔桁揉了揉眉心,有些犯愁。
使者剛要開口說話,卻不想被公主打斷:“你長的那麽好看,本公主看上你了,我要嫁你。”
“公主!”使者大叫一聲。
拓拔桁有些無奈:“可是朕已經有妻子了,她是皇後,你甘願給朕做妃子嗎?”
公主正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紀,她的眼角眉梢都是肆意:“你把皇後休了,娶我不就好了嘛!”
使者一聽這話,吓得臉都白了,他趕忙拉了拉公主的衣服,在他身旁小聲的提醒:“公主,不可放肆。”
拓拔桁開口拒絕:“皇後是朕的發妻,朕心悅她,所以才許了她皇後這個位置,同時朕不喜歡你,所以無論你怎麽說,朕都不會同意讓你當妃子的。”
公主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她信誓旦旦的說:“沒事,我阿父說了,男人都喜歡我這樣的女人,陛下也不例外,所以從今日起,我就在這住下了,什麽時候陛下接受我,我什麽時候就搬到皇宮。”
說罷,公主自信的就離開了,在她心裏,沒有拿不下的男人。
使者微微向拓拔桁拜了一拜,說:“我們小公主不懂事,希望陛下不要太多做計較。”
自此,公主和使者就在京城住下了。
每一日公主都會主動進宮拜見拓拔桁,或是纏着拓拔桁賞花,或是纏着拓拔桁吃飯,反正小公主把能想到的勾引男人的方法,都用在了拓拔桁身上。
這一日,她照常來皇宮,聽說拓拔桁在禦書房,便不顧阻攔沖了進了。
此時李長歌正跟在拓拔桁身邊,替他研墨,小公主一看這個架勢,就知道拓拔桁身旁的就是皇後。
心高氣傲的公主,幾乎立刻就諷刺李長歌:“這就是陛下的皇後嗎?看起來也不怎麽樣嘛。”
李長歌難得心情好,沒有同公主一般計較,也是覺得和這種年輕姑娘生氣也是拉低了自己的檔次。
可是這也給了公主放肆的機會,見李長歌根本沒有反應,公主的話也越發膽大了起來:“你都已經這麽老了,比不上我年輕,隻要我用力讨好陛下,陛下就一定會喜歡上我的。”
李長歌心中一動,她放下手中的墨塊,冷漠的看着她,讓公主沒來由的覺得有些心慌,不過她還是強裝鎮定,爲自己打氣。
“本宮是皇後,你入宮最多也隻是一個妃子,這皇宮之中,哪裏容得下你放肆!”
李長歌覺得,若是不好好收拾這個公主,哪天她就真的爬上來欺負她了。,“你一個兵敗之地的公主,有什麽資格在本宮面前放肆?你說你和陛下兩情相悅,那我現在問陛下,你說,他會說他喜歡你嗎?”
小公主哪裏受得了這種氣,在匈奴之中,她是她父親的掌上明珠,有人得罪了她,她就敢放狗咬斷他的腿,現在卻隻能忍氣吞聲。
“你!”公主摔手而去,留下拓拔桁和李長歌面面相觑,女主角掐了他一把,“又是你惹來的爛桃花。”
也不知公主怎麽和使者說的,第二天使者就急沖沖的來到皇宮裏,語氣非常不好的質問拓拔桁:“你爲何不迎娶公主?”
拓拔桁正和陸微風說話,門口的侍衛沒有攔住使者,讓使者有了可乘之機。
“朕爲何非要迎娶她?”拓拔桁反問一句,隻覺得非常的可笑。
使者理直氣壯的說:“若是你不迎娶我國公主,等到來日,我國肯定攻打你們!”他到現在還覺得和親是給拓拔桁面子呢。
陸微風笑了笑,忍不住出言諷刺道:“攻打我們?單說咱們兩國交戰,十戰中有九戰,都是你們敗仗,你又有什麽資格來說這些呢?”
使者被氣的臉色發紅:“你怎麽能這麽說話!”
陸微風道:“你們國家一門心思的想讓我們君主取你們的小公主,該不會有什麽陰謀吧?還是說你們根本不如想真心談和?”
使者不是這個意思,可是畢竟他們國家的公主被這個國家的男人這樣嫌棄,是個男人都會生氣。
其實使者心裏也知道,公主就是在無理取鬧,可是他是仆人,自家的公主再怎麽說,都是主子,公主的話永遠都是對的。
拓拔桁說:“不是我不肯迎娶公主,隻是朕已經對皇後許下了一生一世的誓言,你們這樣是想讓朕爲難。到時候皇後不高興,公主也不高興,大家都難看。”
拓拔桁和陸微風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配合得相當默契。
拓拔桁給了陸微風一個稱贊的眼神。陸微風接到了。
“可是這樣,我們公主不甘心啊!”隻要有一絲希望,使者都不願意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