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陸微風回去以後,先是在府裏大發雷霆,裝作非常憤怒的樣子,然後還摔摔打打的,言語之間,對李潇潇頗有微詞。
紅淩聽到以後,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立刻到小廚房裏弄了點酒菜,親自端到了書房裏。
“陸大哥,你是不是和潇潇吵架了?你們兩個才新婚不久,還是别吵了。”紅淩故作大度的勸說着。
陸微風眼底閃爍,不過面上并不顯出,反而揉着眉心,一副非常發愁的樣子。
“我沒事,多謝你勸我。”陸微風神色放的緩和了。
紅淩把手中的酒菜放下,然後一臉關切的說道:“陸大哥,你現在跟李姑娘成親了,我也不可能再破壞你們的感情,在我心裏,你就跟我的哥哥一樣,有什麽不開心的,你可以對我說說,也許我能幫得上忙。”
聽到這個話,陸微風順勢就和紅淩抱怨道:“你不知道,我都不知道,這個李潇潇,成親之前是一副樣子,沒想到這成親以後就變臉了,我後悔啊!”
他一邊喝酒,一邊跟紅淩抱怨了一大通,甚至還摸着紅淩的手,言辭間好像是對成親這件事情非常的後悔。
紅淩一邊忍耐着,一邊心中竊喜,她殷勤的給陸微風繼續倒酒,趁他不注意,偷偷的用修長的指甲在酒杯上一彈。
指甲裏面的藥粉掉落,化在了酒水中,瞬間無影無蹤,紅淩自以爲這一套沒有被陸微風看見,殊不知都盡在他的掌握中。
“陸大哥,你跟我說說,這宮裏的事情呗,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一直都很好奇。”紅淩一邊把酒遞過去,一邊好奇的問道。
陸微風聽得出來,紅淩這是故意想要套話,隻不過這一切都盡在他和拓拔桁的掌握之中。
雙頰泛紅,嘴裏也噴灑着酒氣,陸微風看上去酩酊大醉,也開始有問必答起來。
見他如此,紅淩一邊迅速記下他的話,一邊催促他趕緊喝下那杯加了料的酒。
陸微風知道,紅淩肯定不會毒死自己,她十有八九就是想要利用這個機會溜出去傳信,因此義無反顧的把酒喝了下去。
一來是方便打消紅淩的懷疑,二來則是爲了放長線釣大魚,故意放她出去。
“我,我覺得怎麽這麽困……好暈啊……我興許是醉了,紅淩,你先回去吧,我睡一覺。”
他一邊說着,一邊倒了下來,很快就失去了意識昏死了過去。
“陸大哥,陸大哥!”紅淩試着推了推,發現陸微風真的昏迷過去了,她得意的一笑,然後出了房間。
等到紅淩回到自己的院子以後,就偷偷的用紙筆寫了密信,然後吹了哨子,不多時,一隻鴿子就飛了過來。
紅淩把自己寫好的密信綁在了鴿子的腿上,然後悄悄地将它放了出去,回想起陸微風的話,眼神中露出了不屑。
“呵,男人都是賤骨頭,我想嫁時非要追着李潇潇,如今又來朝我獻殷勤,真是不要臉。”
拓拔桁一直派人在陸微風的府外監視着,看到有鴿子飛出以後,暗衛就立刻将它截下來了。
“陛下,這是陸大人府上傳出來的信鴿,您看看有什麽問題?”暗衛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說道。
拓拔桁打開一看,發現信中所說都是自己吩咐陸微風說的那些,并沒有透露什麽機密之事,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了然的笑容。
“把這信鴿放了,讓他該去哪兒就去哪,不要打草驚蛇。”
拓拔桁讓人重新把這信鴿給放走了,如果事情進展的順利,那麽對方一定是會上當的。
這個暗衛退下以後,拓拔桁又重新叫來了另外一個得力的心腹,并且給了他一瓶毒藥,“你去告訴陸微風,把這藥給紅淩喝下,到時候便能将她控制住。”
暗衛接過藥瓶以後,就偷偷潛入了陸微風的府上,此時陸微風還因爲藥力的作用昏睡着,暗衛趕緊拿出了解毒丸。
“看來那個女人果然給我下了毒,怎麽樣?陛下有何吩咐給我?”陸微風醒來以後,就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不對勁,他晃了晃腦袋,還覺得有些頭疼。
暗衛從懷中掏出了毒藥,塞給陸微風之後道:“這是陛下讓我交給你的,把這個放在紅淩的吃食裏,哄她吃下,這樣她就能爲我們掌控。”
陸微風接過毒藥,道:“好。”
過了幾天,敵國果然派了使者前來,拓拔桁對一切了如指掌,立刻帶人去接待。
在陸微風府中的紅淩得知這個消息,想與使者來一個裏應外合。可是剛想行動,她卻發覺,自己渾身無力。
這時,陸微風來到了紅淩的房間,正巧對上紅淩那雙無措的雙眼。
紅淩一瞬間就想明白了,肯定是陸微風給她下了毒藥。紅淩咬着牙,強撐着身體,“你給我下藥?”
陸微風還是一副風流的樣子,隻是映在紅淩眼裏卻有些陌生。
“是啊,想不到吧。”
紅淩無力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冷笑出聲:“确實沒想到。你們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計劃,所以故意設下陷阱,想把我們一網打盡?”
到了這個時候,陸微風也不避諱,他說:“對。”
紅淩突然覺得自己像一個戲子一樣,一舉一動都那麽可笑,她這幾天所做的一切事情,在他們眼裏,都是故作聰明吧?
紅淩舉起手,冷漠的看着陸微風,忽然,她手一揚。
陸微風立刻讓身邊的仆人上前,搶在紅淩把手放進嘴裏之前,把她的手死死摁住。
“想死?沒那麽容易!”陸微風命令仆人把紅淩綁起來,繼續說,“你就等着看着兵敗吧。”
紅淩被五花大綁起來。
另一面,拓拔桁接待使者,可是使者卻心不在焉。
趁着拓拔桁不注意,使者立刻讓手下去問紅淩的去向。
拓拔桁看似不在意,可是使者的一舉一動,他都看在眼裏。看到使者有些着急,他随口說:“使者今日怎麽有些心不在焉?”
使者陪着笑臉,說:“沒有沒有,皇上,我們繼續。”
不多時,使者的手下回來了,附在使者耳邊說話。
使者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化。
“什麽!”使者大驚失色。
紅淩已經暴露,那麽他們的計劃自然失敗。現在他們在拓拔桁宮中,他們是否被綁,隻取決于拓拔桁的想法。
拓拔桁這時問使者:“使者何故如此慌張,可都是發生了什麽事?”
使者還沒開口,外面就有士兵來報:“皇上,鄰國帶兵攻打咱們國家。”
拓拔桁看向使者,使者臉色已經變得青紫,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還好朕要有準備,你傳令下去,按原計劃進行。”
拓拔桁一聲令下,使者急忙道:“可能是誤會……”
“誤會!你好意思說的出口!”拓拔桁一拍桌子,道:“你當朕是傻子不成!”
使者立刻跪在地上,頭低低的伏在地上,“是我們錯了……”
沒過一個時辰,這場鬧劇正式落下帷幕。
紅淩被陸微風帶到皇宮裏,使者此時已經沒有什麽好說的了。
“你們還有什麽想說的嗎?”
拓拔桁是上位者,這一瞬間,他身上的上位者的威嚴一下子散發出來。
使者明白,兵敗如山倒,他已經沒有辦法獲勝了。
敵國不過一個時辰撤退,而且被殺的片甲不留,城内的百姓紛紛歌頌拓拔桁,說他是個賢明的君主。
事情塵埃落定,李潇潇這才回府。
路上她也想過無數次,原來陸微風不是因爲喜愛那個女人才把他放在府裏,而且爲了大局。
想到這裏,她又不由得擔心,那個女人會不會對陸微風做什麽不利的事,他們會不會已經……
李潇潇搖了搖頭,甩掉了這些胡思亂想。
剛回府,陸微風就迎接李潇潇,他一把拉住李潇潇的手,可憐兮兮的說:“娘子,原諒我吧。我真的不喜歡她。”
陸微風說的情真意切,李潇潇也聽進心裏。可是她是女子,必然要拿捏一下的。
“你和她沒做什麽不該做的吧?”
陸微風立刻表忠心:“沒有沒有,我們什麽也沒發生。”
李潇潇松了表情。沒發生什麽就好。
陸微風知道李潇潇擔心他,自己主動解釋道:“那個女人肯定比不上娘子,你都不知道,她還給我下毒,讓我昏睡不醒,你說,她是不是很惡毒?”
李潇潇的心揪了起來:“那你沒什麽事吧?”
陸微風笑道:“沒事,她給我下的是迷藥,我隻是昏睡一場,不過後勁還是有些厲害,我到現在頭還有些疼。”
陸微風指着自己的頭,往前湊。
因爲紅淩,李潇潇才離開,現在好不容易見到了,他能不上心嗎?
李潇潇闆着臉,用手點了點陸微風的太陽穴,心疼的問道:“怎麽樣,這裏還疼嗎?”
陸微風急忙點了點頭:“是,就是這裏,娘子要不要揉揉我的頭。”
李潇潇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推着陸微風回房間裏:“好,回房間去,我就給你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