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好好的一個小姑娘,卻又被迫承擔這麽多傷痛,甚至險些沒了性命,一想到這裏陸微風就覺得自己的心裏很不是滋味,看着他臉上的愧疚,李潇潇卻是不在意的笑了笑。
她看了一眼陸微風,将湯藥喂給他,語氣平靜:“陸大哥不用自責的,我我現在也習慣了。”
“李姑娘,對不起…”再次道歉,李潇潇這一次卻沉默了,陸微風的道歉讓她有些不适應,總覺得心裏悶悶的難受。
想起昔日的模樣,父母親的笑顔似是就在眼前,那些鮮血哭喊也在眼前,李潇潇不自禁紅了眼眶。
見此,陸微風有些慌了,連忙安慰:“你你别哭啊,你怎麽了,别哭,我會保護你的,你就留在京城好好生活。”
聽到這話,李潇潇微微一愣,她淚眼朦胧的看向陸微風,語氣有些委屈:“可是陸大哥,我們沒什麽關系,你若是護着我,外人定然會亂嚼舌根,對你的名聲不好。”
“我雖是沒了父母,卻知進退,孑然一身也罷,總不能連累了你。”話音落下,李潇潇卻是哭了起來。
孑然一身,她現在隻是一個人了,誰也沒有能陪着她,唯一的陸微風,因爲身份也注定不能陪她太久的。
思及此,李潇潇放下藥湯的碗,沒在說話,見此,陸微風知道都是因爲自己才害的李潇潇家破人亡,甚至流落他鄉。
他又怎麽能眼睜睜看着這女孩難過?思及此,陸微風輕聲開口,帶着一絲試探:“潇潇,你你歡喜我我也知道,可如今的情況我确實身不由己,尚且不能娶你。”
“我我答應你,等到此事塵埃落定,京城恢複往日安平時就娶你過門。”
聽到這話,李潇潇有些不敢相信,她愣愣的看着陸微風,如今外面還在追殺陸微風,這一點李潇潇心裏清楚,所以他不願意連累自己是嗎?
不自禁冒出這個想法,李潇潇覺得陸微風心裏有自己,有開心了不少,連忙點頭應下:“好,陸大哥,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話音落下,她又重新給男人喂湯藥,兩人這副歲月靜好的模樣,令讓羨慕,而相較于王府的甯靜,外面卻依舊是一片硝煙,丞相府的人一直在搜查着陸微風的下落。
與此同時,蘇維甯在一大早便去了皇宮,向拓跋桁禀報陸微風的情況:“陛下,陸微風已經醒了,現在我們怎麽辦?”
聽到這話,拓跋桁目光一沉,頓時有些冷漠下來,薄唇輕啓:“丞相府的人還在追殺他,眼下不能回來,先留在王府養着吧,過兩天再說,也是時候收網了。”
話音落下,拓跋桁在奏章上落筆,似是這一場鬧劇的掌控者一般,從容不迫。
被他這副模樣驚歎,蘇維甯不自禁開口:“就你這樣的,也不知道他們哪來的膽子欺負,天真的以爲你是個軟柿子嗎?哈哈。”
聞言,拓跋桁沒有開口,蘇維甯知道他的意思,便也沒有再打擾,直接離開了皇宮,回到王府,聽說了陸微風的承諾一事後,不自禁輕笑一聲:“這樣好啊,如此雪瑩也就不會鬧脾氣了。”
大笑着去找陸微風,蘇維甯想着将拓跋桁的計劃告訴他,與此同時,後宮裏,小丫鬟正瑟瑟發抖的跪在尉遲雪兒腳邊,有些害怕的顫抖着身子。
“娘娘,娘娘饒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聽到這話,尉遲雪兒冷笑一聲,有些淩厲:“不是故意的?端個茶水都端不好,本宮拿你做什麽!”
“來人,掌嘴!”一聲令下,立刻就有三四個人圍上前來,控制住小丫鬟便是打了過去,女子無奈隻能哭着求饒,一時間吵鬧異常。
拓跋桁正好想着來試探一下尉遲雪兒,便是遇到了這一幕,目光微沉:“你這是在做什麽?”
“陛下,陛下饒命,奴婢不小心将茶水打翻,娘娘生氣了。”小丫鬟連忙讨饒,此刻那些行刑的人已經停了下來,見此,她隻希望拓跋桁能夠放過自己。
可拓跋桁隻是冷漠的看了一眼小丫鬟,語氣平靜:“貴妃娘娘肚子裏還有孩子,這種事怎麽能在她眼皮子底下發生?”
“來人,拖下去,杖責三十大闆。”淡淡的開口,拓跋桁語氣裏沒什麽波瀾,卻是讓一屋子人愣住。
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下屬要拉着小丫鬟離開,求饒聲圍繞在耳邊,拓跋桁緩步走到尉遲雪兒身邊,語氣平靜:“好好保護孩子,這種場面别在自己動手了。”
聽到這話,尉遲雪兒隻能愣愣的點點頭,她雖然歡喜拓跋桁的保護和關心,但想到這一切都是因爲這個孩子,就有些不悅。
看來,是時候解決李長歌這個麻煩了,思及此,尉遲雪兒沉聲開口:“陛下,臣妾一直注意着呢,這畢竟是我們的孩子。”
“隻不過近日來小皇子鬧騰得厲害,臣妾心裏也不安,想着要不和皇後娘娘一起給陛下祈福,也給孩子祈福。”
聽到這話,拓跋桁又怎麽會不知道尉遲雪兒心裏惡毒的想法,不過他相信李長歌,定然能夠安然面對,思及此,拓跋桁輕輕點了點頭,語氣平靜:“既然是爲了小皇子,那自然可以。”
“來人,傳朕的旨意,皇後娘娘和貴妃娘娘一起準備祈福之事,三日後,爲新添的小皇子祈福。”
“是,陛下。”下屬沉聲應下,随即很快整個皇宮便都知道了李長歌要給尉遲雪兒的孩子祈福一事,忍不住議論紛紛。
畢竟李長歌和尉遲雪兒的關系本就不好,突然祈福,怕是要被算計的,在議論聲中,李長歌也成功知道了此事。
目光微沉,李長歌語氣平靜:“雪瑩,陪我去一趟禦書房。”
話音落下,李長歌起身離開院子,她自然知道這件事其中的貓膩,不過并不知道揭穿,找拓跋桁也隻是爲了讓戲份更齊全。
禦書房内,李長歌看着拓跋桁,臉上帶着笑意将手裏的茶杯摔碎:“拓跋桁,我不去,你們誰愛去誰去,又不是我的孩子。”
“這是命令。”拓跋桁的聲音有些冷,可這也隻是外面聽得到的聲音,屋裏的兩人卻是抱在一起,以吻封緘。
聽到這裏,許是怕被人發現,尉遲雪兒派來的小丫鬟連忙退下,将禦書房李長歌找拓跋桁鬧事的情況一一禀報。
知道這個情況,尉遲雪兒顯然很高興,她沒想到拓跋桁竟是如此在乎孩子,早知道她就早點懷上一個了。
思及此,尉遲雪兒輕笑一聲:“等到祈福那天,就是李長歌下台之日。”
到時候将皇子的死推給李長歌,拓跋桁就算是再喜歡李長歌,也一定會懲罰她,廢除了李長歌的後位。
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就是三日祈福,李長歌冷眼看着眼前的女人,免不了被尉遲雪兒一頓嘲諷:“李長歌,你也有今天?”
“貴妃娘娘說什麽呢,不過就是祈福,爲了皇室罷了,有什麽不可以。”
淡淡的開口,李長歌臉上沒什麽波瀾,見此,尉遲雪兒有些疑惑,但是她安慰自己許是拓跋桁威脅了李長歌吧。
若是這樣,那便是更加能有利于她,這也說明了拓跋桁并不寵着李長歌,思及此,尉遲雪兒朝着暗處看去,示意她們可以動手了。
緩步走上台子,李長歌眼尖的看到了腳下滾過來的珠子,那是尉遲雪兒的丫鬟扯斷的,爲了陷害李長歌。
目光微閃,李長歌拉着尉遲雪兒避開,卻是不小心摔下祈福台,頓時驚擾了衆人,拓跋桁連忙起身。
“皇後娘娘摔倒了,快請太醫。”
“娘娘,娘娘…”
看着那邊亂成一團的人,尉遲雪兒有些愣住,她本來準備讓李長歌摔倒然後推倒她,這樣小皇子就會沒了…
可沒想到,她沒事,李長歌卻是摔得昏迷不醒,見此,尉遲雪兒慌了,她想要解釋:“不,不是的。”
方才衆人的角度看去,好像就是尉遲雪兒推了李長歌一般,此刻看到她開口解釋,吳雪瑩忍不住冷聲道:“娘娘自從遇見了你就沒一天好日子,你真是”
“夠了!”拓跋桁冷聲開口,打斷了吳雪瑩的話,這讓尉遲雪兒誤以爲他是想要幫自己的,可卻被打臉。
“尉遲雪兒害得皇後摔下高台,受了傷,本來應該重罰,可念及其懷有身孕一事,罰其禁足一個月吧。”
聽到這話,尉遲雪兒身子晃了晃,這懲罰雖然不重,可卻有些限制了她,這樣她就不能将消息打探好傳出去了,思及此,尉遲雪兒想要求饒。
可拓跋桁卻已經離開,這讓她有些無措,呆呆的站在那裏,她看着李長歌幾人離去的背影,總覺得此事有些奇怪。
李長歌怎麽會莫名其妙躲開了那些珠子?思及此,尉遲雪兒瞳孔猛然睜大,她被算計了!李長歌早就知道自己的計劃,反倒是将了她一軍。
想到這裏,尉遲雪兒忍不住氣悶:“該死,李長歌,我不會放過你的…”
可此刻她卻是沒有辦法,祈福被打斷,尉遲雪兒也隻能先回了寝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