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已經猜出了關于丞相跟尉遲将軍兩個人之間的一些馬腳,所以之前也是做好了心理準備。
“微風啊,自從你到我麾下以後辦成了不少差事表現得也非常好,總不能還繼續讓你從小頭兵當起,這樣吧現在我封你做千夫長。”
尉遲将軍也是特地将陸微風叫到了自己的房中,給他升了官,而且還一塊好幾階破格提升。
陸微風聽到了以後,立刻單膝下跪,受寵若驚,滿臉激動,“屬下謝尉遲大将軍厚愛,以後一定竭盡全力替将軍辦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哪怕将軍讓我上天摘月,我也一定盡力而爲!”
尉遲将軍被陸微風的話給逗笑了,“哈哈,你這個年輕人真有意思,拍馬屁都拍得這麽刻意,還真是心眼直得很。”
陸微風不好意思地撓着頭笑了笑,“回将軍的話,屬下笨嘴拙舌的,不知道該說什麽話才好,私下跟兄弟們學了好些,沒想到還是讓将軍聽出來了。”但是尉遲将軍卻并沒有因爲陸微風不會說話就對他有什麽反感,反而他更加欣賞,他就喜歡這種不怎麽會說話,但是辦事能力強的屬下。
畢竟他當大将軍這麽多年,多的是人阿谀奉承自己,想聽好聽的話易如反掌,可是辦事牢靠的屬下,卻并不是那麽容易得到的。
到了夜裏,陸微風趁着夜深人靜之時,換上了一身夜行衣,蒙面悄悄的來到了一個僻靜的處所。
“後面沒人跟來吧?”蘇維甯出現了,非常的小心謹慎,在他身後觀察了半天
,就怕有尾随的人。
陸微風立刻說道:“放心吧,我一路小心的很,絕對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有什麽事我們先進去談。”
他們兩個進到房間以後,陸微風就把這陣子打聽到的消息又重新跟蘇維甯說了一遍。
“雖然我們現在知道了丞相跟尉遲将軍兩個人私下做的壞事,可是并沒有任何的證據,陛下想要治他們的罪也很麻煩。”蘇維甯有些憂愁。
丞相跟尉遲将軍兩個人人脈甚廣,僅憑一些風言風語,根本不能徹底的把他們給扳倒。
除非有鐵證,讓所有人都看到他們兩個是如何狼狽爲奸禍害百姓,否則說不定還會讓他們洗脫罪名。
陸微風沉吟片刻,然後說道:“我知道了,我會想辦法去偷取賬本,隻要有了賬本,丞相跟尉遲将軍兩個人的不法勾當,就會徹底的曝光于人前。”
“好,就這麽決定了,隻不過你一定要當心,千萬不要暴露自己。”蘇維甯拍了拍陸微風的肩膀,事到如今這件事情就真的隻能全權交付給他了。
陸微風和蘇維甯商量完了以後又原路返回了自己的住處,他仔細觀察了一下自己臨出門之前做的一些記号,發現并沒有人進去過,這才放下心來。
換下衣服以後陸微風躺在床上,開始思索着,到底應該用怎麽樣的辦法,試探出賬本所在的位置。
“大哥,你說咱們這一次是做生意的,這錢啊貨啊,到底是誰負責算呀?是咱們大将軍嗎?”
陸微風特地請帶頭大哥吃飯,給他好酒好菜的安排上,把他灌了個大醉,裝作無意的問道。
如今陸微風已經提拔成了千夫長,可是還願意跟自己這般客氣,帶頭大哥也一直很是欣慰,因此也願意跟他私下透露一些這樁生意的事情。
“陸兄弟,你發達了也不忘咱們這幾個兄弟我一直都很敬佩你,不過這收賬的事情都是交給丞相處理的,你也知道咱們将軍是個粗人,對這些事啊不太容易上心。”
陸微風立刻就明白了,原來是丞相負責保管賬本,而尉遲将軍負責出人出力,兩個人聯合。
他心中不由的冷笑,沒想到這一文一武兩個大臣配合的還挺默契的,隻可惜都是一些狼心狗肺的人。
陸微風開始想辦法在丞相面前露臉,然後有意無意的和他打探關于賬本的事情。
當然爲了不引起懷疑,所以陸微風也不敢做得太過于明顯,因此關于賬本的進度就變得格外的緩慢。
“最近那個尉遲雪兒還有沒有在找你的麻煩?”禦書房裏,拓拔桁拉着李長歌的手,将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摟着她的腰,柔聲的哄着。
李長歌身手掐了一把拓拔桁腰間的軟 肉,“你還好意思說呢,要不是你這塊肥肉引來了豺狼至于在這宮裏過的這麽憋屈麽。”
拓拔桁一聽心頭起了一些愧疚立刻跟李長歌道歉:“對不起啊長歌,都怪我不好,我跟你發誓,這種事情以後不會再有了。”
李長歌趕緊伸手捧住了拓拔桁的臉龐,“你别急,我跟你開玩笑呢,這種事情怎麽能怪你,明明就是他們狼子野心,隻不過你能不能答應我以後再有這種事,你可不能再瞞着我了。”
拓拔桁捉住了李長歌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唇邊輕啄了一口,“放心吧,以後再也不會有這種事情了,我就不相信,殺雞儆猴之後,還有人敢這麽大膽。”
李長歌歎了一口氣,她心中有過憤怒,有過委屈,可是沒辦法,誰讓自己嫁的人是這天底下的九五之尊。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李長歌明白這個皇後的位置分量有多重,自己不可能永遠的縮在拓拔桁的羽翼之下。
其實拓拔桁平日也非常辛苦,李長歌看在眼裏也很心疼,現如今能夠有辦法幫助他,李長歌也不會和他任性。
再者說這次的事情其實受傷害最大的是拓拔桁,無端地被塞進一個自己根本就不喜歡的女人,肚子裏還懷着孽種,甚至于處理不好還會讓自己和他離心。
因此李長歌也是在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好好配合拓拔桁,把尉遲将軍,丞相,還有尉遲雪兒一同絆倒,也給暗藏禍心的人一個警告。
正在兩個人幽會之時,突然有人在外面敲門,李長歌一時慌亂,在預售房四處打量,發現并沒有能夠躲藏的地方,無奈之下隻能一低頭鑽進了預售房的桌子底下。
因爲太過于着急,所以李長歌躲藏的時候露出了自己的衣角,并沒有藏好。
推門進來,剛剛外面的人是蘇維甯,他一眼就看到了李長歌露在外面的衣服,心頭不由的暗笑,可是卻裝作沒看見。
“長……”
“陛下,我有要事跟你商量。”
拓拔桁沒想到李長歌動作居然這麽快,剛聽到動靜就哧溜一下鑽進了桌子,他想要提醒李長歌來的是自己人,可是卻被蘇維甯打斷了。
蘇維甯故意壓低了聲音,而李長歌躲在桌子底下本身就有一些慌張,一時間竟然沒聽出來。
她縮在桌子底下,感覺這裏無比的憋屈逼仄,忍不住又捏了拓拔桁的腿一把。
“哎喲——”
“哈哈哈——你們兩個真是。”
拓拔桁沒想到李長歌會突然掐自己忍不住發出了聲音,這一幅場景讓蘇維甯終于沒忍住,笑出聲來。
這下子李長歌也終于發現了,原來過來的人是蘇維甯,她立刻從桌子底下鑽了出來,叉着腰,非常的生氣。
“維甯,你太過分了,居然在這裏看熱鬧,你知不知道這桌子底下有多憋屈,信不信我把你也塞進去!”
看到李長歌惱羞成怒,蘇維甯笑得更大聲了,他感覺自己肚子疼的厲害,眼角都滲出了淚水。
“哈哈哈,這,這也不能怪我呀,你們兩個在這裏玩這種情趣,我以爲是故意的呢,恕微臣不敢打擾皇上跟皇後娘娘幽會。”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聲以後,蘇維甯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這讓李長歌更加生氣了。
隻是她剛剛想要上前捏住蘇維甯的耳朵教訓他,卻發現窗外有一個黑影,好像一直站在那裏,她心裏一驚立刻捂住了嘴巴。
“有人!外面有人!”李長歌立刻沖到書桌前用毛筆寫下了這幾個大字,然後給拓拔桁和蘇維甯看。
蘇維甯跟拓拔桁也同時站了起來,朝着李長歌指的那個方向望去,果然也發現了那個黑影。
“這下我們應該怎麽辦?”李長歌壓低了聲音,湊在拓拔桁的耳邊說道,“他會不會知道我在裏面?”
感受着耳邊細小的聲音和噴灑過來的熱氣,拓拔桁的臉都有些紅了,心裏更是不斷的起伏。
來自從這個尉遲雪兒入宮以後,自己都沒能好好的跟李長歌在一起,拓拔桁忍不住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蘇維甯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扶額歎息,他真的沒想到在這麽緊急的情況下,這兩個人居然還有心思搞這種男女私情。
不過拓拔桁也隻是伸手握了握,同時他也迅速做出了反應。
“這個人估計已經過來一會兒了,知道這裏面有咱們三個,所以不如我們做一場戲。”
李長歌立刻點頭,既然已經暴露了,這個人肯定不能放過他,所以一定要抓住,爲今之計隻有繼續裏面的談話,不能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