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長歌手臂上那道傷口,是昨夜刺客留下的,血迹未幹,這讓拓拔桁更加愧疚,有些心疼:“對不起,是朕違背了諾言,沒有保護好你。”
聽到這話,李長歌面色平靜,看了一眼拓拔桁,有些不在意的說道:“這點小傷,當初練武時經常會這樣的,過兩天就好了,不用擔心。”
聽到這話,拓拔桁知道李長歌是在安慰自己,沒有開口,心底暗自發誓,日後斷然不能再讓她受到傷害。
可眼下還是要先将将軍府和丞相府的事情處理幹淨,否則始終會是一個隐患,思及此,拓拔桁輕聲開口:“歌兒,或許還要再委屈你一段時間…”
“我…”
有些不敢開口,拓拔桁擔心李長歌不想如此,會和他鬧脾氣,見此,李長歌輕笑一聲,倒是釋懷了不少:“拓拔桁,你将計劃告訴我就好了,我一直在你身後支持你。”
“隻要我知道我們之間還有情意,我就不會丢下。”
話音落下,李長歌伸手抱着拓拔桁,臉上帶着一絲笑意。
聞言,拓拔桁心裏有了些暖意,他看着懷裏的女子,滿心都是歡喜,語氣溫柔:“好,謝謝你歌兒。”
“既如此,那我們便将這戲演下去,抓出将軍府和丞相府暗中勾結的把柄,一次性處理幹淨。”
聽到這話,李長歌輕輕點了點頭,沒有開口,沉默片刻,她知道此刻拓拔桁并不适合和自己走得太近,便催着人離開:“拓拔桁,你先回去吧。”
“如今正是風口浪尖,你不能在我這裏久留。”淡淡的開口,李長歌放開了拓拔桁,輕輕吻了吻他的額頭,帶着一絲不舍。
見此,拓拔桁突然輕笑一聲,語氣平靜:“歌兒,這是禦書房的床。”
聽到這話,李長歌楞楞的看了一眼四周,臉色微紅,連忙起身離開,她心裏覺得尴尬,也不管身後拓拔桁說些什麽。
回到寝宮,吳雪瑩看到李長歌,有些擔心:“娘娘,你這是做什麽啊,下次可别亂跑…”
聞言,李長歌沉默不語,看起來有些憔悴,見此,吳雪瑩不明所以,覺得是拓拔桁讓李長歌不開心的,頓時有些抱怨:“陛下也是的,原本在洛甯城我還以爲,可沒想到卻也是如此薄情!”
聽到這話,李長歌面色平靜,隻低聲道:“無妨,本宮乏了,去休息吧。”
話音落下,李長歌沒有再開口,她連夜出逃屬實有些累了,可卻被吳雪瑩誤解,覺得是因爲這件事,李長歌失望之下放棄了掙紮。
思及此,目光一沉,吳雪瑩準備去找蘇維甯好好談談。
與此同時,拓拔桁叫來了蘇維甯,看着眼前的密信,拓拔桁語氣平靜:“丞相府和将軍府估計就快要動手了,近日來盯緊一些。”
聽到這話,蘇維甯面色平靜,低聲道:“此事我一直在注意着,倒是李長歌,你和她…”
“無妨,她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情,這一次,是我疏忽了。”淡淡的開口,拓拔桁目光微沉,付出了這麽多,這一次,丞相府和将軍府,一個都跑不了。
蘇維甯知道拓拔桁的性子,看着對方冷下臉色,頓時一沉,語氣漠然:“既如此,那便可以放手一搏了。”
聞言,拓拔桁目光隐晦,想到這麽久了還是沒有消息,低聲說:“等我和你一起去吧,别人辦事,始終欠缺。”
話音落下,蘇維甯微微一愣,輕輕點了點頭應下:“行,如此也好,或許能夠加快進度。”
商定主意,拓拔桁便和蘇維甯一起離開,喬裝一番,一邊探查民情,一邊查着丞相府和将軍府,可卻一直沒有線索。
一連幾日,拓拔桁都沒有找到線索,有些心煩,知道此事是急不得的,拓拔桁便也沒再停留,回到皇宮按計劃進行。
夜裏,風緩緩吹過,尉遲雪兒獨自待在院子裏有些無趣,覺察到四周的氣氛有些不一樣了,她目光一凝,揮退下人:“你們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安靜一會。”
聽到這話,衆人退下,不敢多問尉遲雪兒什麽,畢竟平日裏尉遲雪兒的脾氣便陰晴不定,她們這些宮人可都巴不得能夠不服侍着尉遲雪兒。
看着宮女們退下,尉遲雪兒輕聲道:“出來吧。”
她能夠覺察到對方沒什麽惡意,這才敢揮退衆人,話音落下,暗處走出來一抹身影,尉遲雪兒目光一沉,看清來人後頓時一驚:“父親?”
“女兒見過父親,不知父親突然來找女兒,可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交代?”連忙行禮,尉遲雪兒低聲詢問。
畢竟後宮不是誰都可以進的,尤其是前朝大臣,尉遲将軍冒着風險秘密來見自己,定然有事要交代。
果然,尉遲将軍看了一眼四下無人,輕聲道:“雪兒,如今你被封爲嫔妃,可卻還是地位不穩,必須盡快懷上龍種,這樣才能鞏固自己的地位,幫的上家族的忙。”
聽到這話,尉遲雪兒有些爲難,她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心裏雖然難受父親來看自己隻是爲了利益,但也沒有多說什麽。
想起拓拔桁的态度,尉遲雪兒有些摸不着頭腦,低聲說道:“父親,并非是女兒不想懷上孩子,隻不過陛下他…”
“陛下除了封我爲麗嫔,就一次也沒有來過我的寝宮,雖然陛下也沒有去過皇後那裏,可我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聽到這話,尉遲将軍目光一沉,隻覺得尉遲雪兒是多心了,在他眼裏,拓拔桁的一切動作都了如指掌,他堅信拓拔桁是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今日來尋尉遲雪兒,也隻是想要更加把控拓拔桁罷了,思及此,尉遲将軍沉聲道:“不管如何,雪兒,你都要懷上孩子,隻有這樣你才能在後宮站穩腳步。”
“才能于家族有用。”這話說得有些冷漠,令尉遲雪兒沉下臉色,她知道自己隻是父親的棋子,可沒想到會到如此地步…
但尉遲雪兒心裏清楚,尉遲将軍的話雖然無情,卻是真的,她如今的仰仗隻能是懷上孩子,心裏煩亂,拓拔桁根本不來,她怎麽能懷孕…
不敢拒絕尉遲将軍,又拿拓拔桁沒有辦法,尉遲雪兒心下一凝,沉聲道:“父親,其實…其實拓拔桁根本沒有碰過我。”
聽到這話,尉遲将軍面色一沉,示意尉遲雪兒繼續說,見此,尉遲雪兒微微沉默,朱唇輕啓:“那日,我看到拓拔桁似乎是受傷了,便去查看。”
“可他卻突然暈倒了,我一時無措,守着照顧了一夜,後來就有了那些謠言…”
聞言,尉遲将軍目光微沉,他沒想到事情竟是如此,可既然拓拔桁願意封尉遲雪兒爲妃,那便說明拓拔桁沒有那段記憶。
思及此,尉遲将軍眼裏帶着一絲算計,語氣平靜:“也就是說,拓拔桁并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碰過你,或者說,他心裏認爲的是錯的。”
“若不然,他也不會選擇冊封你了…”
目光隐晦,尉遲将軍心裏有了一絲算計,面色清冷,幽幽的看了一眼尉遲雪兒,低聲道:“雪兒,可能要委屈你一下了。”
聽到這話,尉遲雪兒微微一愣,低聲說:“雪兒不敢,父親盡管吩咐便是。”
聞言,尉遲将軍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尉遲雪兒,語氣漠然:“此事木已成舟,便裝作你是在那一次有了身孕的,爲父會爲你尋個男子懷上孩子。”
話音落下,尉遲雪兒目光頓時一變,她心裏清楚尉遲将軍這話是什麽意思,一時有些無措:“父…父親,我我還是個女兒身子,你要讓我随便找個男人…”
“這也是爲了你好,此事隻有我們父女兩人知道,不會傳出去的,等到你登上後位,一切都會好的。”
沉聲安撫着,尉遲将軍眸子裏帶着一絲無所謂,見此,尉遲雪兒頓時有些沉默…
可不敢不從,她猶豫之下,狠了狠心還是同意下來,語氣平靜:“一切聽父親安排便是,雪兒不怨!”
隻要能夠讓李長歌從後位下來,她做什麽都值了!心裏最後的一點慰藉,便是要讓李長歌求饒,以還了當初那些巴掌的仇。
見此,尉遲将軍滿意的點了點頭,語氣平靜:“雪兒懂事,爲父一直以你爲傲,委屈你了。”
“女兒沒事。”淡淡的開口,尉遲雪兒微微閉着眼睛,心裏有些亂。
後宮不能久待,将事情交代清楚以後尉遲将軍便直接離開,很快便尋來一個男子服侍尉遲雪兒,此事刻不容緩,尉遲雪兒也沒有再猶豫,安分照着尉遲将軍的話去做。
心裏安撫着自己:“尉遲雪兒,隻要懷上了孩子,那你就可以鬥倒李長歌,取代她成爲皇後,成爲這大齊的一國之母了!”
等到将來孩子成了皇帝,那她便可以高枕無憂,再也不用顧及别人的臉色生活,思及此,她嘴角不自禁勾起一抹笑意,此刻的尉遲雪兒被利益蒙蔽雙眼,已經忘了李長歌的那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