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歌這個賤人,居然敢諷刺本宮生不了孩子!她不過就是生養了一個孩子而已,還不一定養得大呢,在我面前擺什麽譜?”
尉遲雪兒不停的在宮中咒罵,她今天簡直就要被李長歌給氣瘋了,好不容易進宮的喜悅都被沖淡了。
更何況,最關鍵的是,尉遲雪兒知道李長歌其實是說的有道理的, 雖然自己已經得封麗嫔,可是皇上到現在都沒有寵幸自己。
尉遲雪兒覺得這一切都是皇後搞的鬼,她就是嫉妒皇上封自己爲妃,所以才會阻止皇上寵幸自己。
而且尉遲雪兒覺得皇後肯定是怕自己生下孩子以後奪了她的寵愛,日後孩子也會越過大皇子去。
“呵,小孩子麽,總是容易夭折的,萬一吃錯了什麽東西……”尉遲雪兒突然心生一計,臉上露出了陰險的笑容。
當天晚上,尉遲雪兒派人偷偷潛入了大皇子宮裏,并且在他的小廚房一道奶羹裏下了毒藥。
這是尉遲雪兒臨進宮之前,尉遲大将軍親自給她的一味無色無味的毒藥,說是用來保護自己的。
但是其實尉遲雪兒跟尉遲大将軍心中都有數,這宮裏哪有用得着毒藥的時候,其實尉遲将軍不過是想要讓尉遲雪兒如果真的能進宮爲妃,就找機會對大皇子下手。
隻要除掉大皇子,那麽等到尉遲雪兒生下龍子,便可母憑子貴,在整個尉遲家的幫助下,日後太子之位也不是不能一争。
當天晚上,大皇子正在用功讀書,小太監就端着奶羹進來了,“大皇子,您用着夜宵吧,仔細夜裏肚子餓。”
大皇子放下筆,用了幾口,隻覺得心口一陣煩躁,還堵得慌,緊接着就是一口鮮血噴湧而出,濺在了紙上,看上去觸目驚心。
“大皇子!大皇子!”
“來人啊!大皇子中毒了!”
“不好了!禦醫,快請禦醫!”
這些下人頓時手忙腳亂起來,吓得一團亂,好在大皇子身邊的大太監還算是鎮定,連忙吩咐下人又是去請太醫,又是去請皇後個皇上過來。
“什麽?中毒!我這就過去!”李長歌一聽頓時驚慌失措,小跑着趕到了大皇子的宮中。
她看到孩子此時面色蒼白,嘴角還隐隐有一些血迹,嘴唇也變得烏青,頓時驚慌不已,心口也是劇痛。
此時太醫已經施針給大皇子控制住了病情,可是因爲毒性太過劇烈,他們也沒有什麽好的辦法解決。
好在李長歌這會兒過來了,她接過了太醫手中的銀針,耗費了很大的精神,才幫大皇子控制住了毒性,并且開了藥準備解毒。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好端端的會突然中毒!給我查!”
當孩子脫離危險了以後,李長歌這才有精力想要審訊一下這次的事情 ,于是她把大皇子宮裏所有的人都扣押住了,單獨讓自己身邊的婢女去問話。
“娘娘,奴婢問過了,大皇子今天夜裏,是用過了一碗奶羹以後才突然中毒的,奴婢也讓太醫看過了,奶羹确實有劇毒。”
“母後……”正在李長歌憤怒之時,大皇子突然開始呻吟,聽的李長歌心裏一揪,連忙走過去,摸着大皇子的額頭,眼淚都快下來了。
“不難受,母後幫你治病,你一定會好起來的。”李長歌又拿出銀針,幫大皇子重新施針,好讓他睡的更安穩一些。
畢竟是中了毒,雖然及時解毒沒有性命之憂,可是毒性太烈,還是不可避免的給大皇子的身體完成了一些傷害,不過好在日後仔細調養,還能夠調養回來。
好不容易安撫了孩子以後,李長歌心中的殺意也膨脹了起來,她緊緊的攥着拳頭,敢出手傷害我的孩子,本宮要讓你付出代價!
李長歌親自去查看了還被留存在那裏的奶羹,驗過以後,不由得心驚起來,因爲這奶羹裏的毒性巨大,如果大皇子晚上真的一口氣全吃了,那麽真的就是藥石無靈了。
好在大皇子其實對吃的東西都比較克制,更何況奶羹這種東西,他其實并不喜歡吃,隻不過是不想讓自己的母後父皇說挑食才會勉強吃幾口。
更何況這個毒性對于一個小孩子來說,實在是太烈了,因此這次也算是大皇子福大命大了,剛吃就毒發,給了太醫個李長歌過來搶救的時間。
“給我查!整個宮裏搜!”李長歌咬牙切齒的,從牙縫中擠出了聲音,她現在簡直是怒火滔天,同時也是充斥着殺意。
狠狠的在整個宮裏搜查了一遍,李長歌終于查到了疑點,有一個小太監看到麗嫔宮裏曾經有人鬼鬼祟祟的在大皇子這裏出現過。
此時尉遲雪兒正在宮裏,饒有興緻的聽着歌舞,等待着宮裏傳出大皇子薨逝的消息,她現在眉開眼笑的,簡直就快要得意的笑出聲來了。
隻要大皇子死了,這皇上和皇後之間必然是會起隔閡的,到時候自己在趁虛而入,一舉得子,尉遲雪兒越想越美妙,臉上已經笑開花兒了。
正在這時,她宮裏的宮門卻被人踹開了,還沒等她發怒,就看見李長歌帶着侍衛沖了進來。
“來人啊,幫本宮把這個謀害皇子的兇手抓起來!”李長歌一揮胳膊,下人就沖上前去,把還沒反應過來的尉遲雪兒給扣押在了地上。
“皇後娘娘,你瘋了?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我這宮裏來抓人,你是什麽意思!”尉遲雪兒想要掙紮卻失敗了,仰起頭來反駁。
李長歌冷笑一聲,“别跟我說這些沒用的,本宮是皇後,你隻不過是個嫔,如今證據确鑿,想要治你的罪,連大理寺都不用過,怪就怪你貪心!否則本宮還能讓你繼續活着!來人,把這個尉遲雪兒給我杖斃!”
尉遲雪兒心裏大驚,她沒想到自己居然這麽快就露餡了,也沒想到李長歌居然下手這麽果斷,但是她想要反抗掙紮的時候,嘴巴就被堵住了,連聲音都喊不出來了。
“啪——”
尉遲雪兒疼的眼淚都出來了,同時她心裏也是害怕,害怕自己的這條命就這麽葬送在這裏了。
此時她在心裏面瘋狂的呼喊着,就希望有人能夠趕緊過來救自己,她雖然想要掙紮,可是四肢都被按住了,完全動彈不得。
正在這時,拓拔桁身邊的太監卻帶着聖旨來了,“住手!皇上口谕,麗嫔隻是一時糊塗,既然大皇子平安無事,就赦免了麗嫔吧。”
在場行刑的人立刻就停手了,但是大家心裏都很詫異,沒想到這個麗嫔如此受寵,毒害大皇子都已經證據确鑿,皇上居然還會這麽輕易的就赦免她的罪過。
尉遲雪兒也趕緊連滾帶爬的躲到了一邊,也顧不得身上的劇痛,吓得在那裏打哆嗦。
“我不信!他拓拔桁怎麽能做出這種事!”李長歌眼角充血,她提起佩劍,怒氣沖沖的就準備去找拓拔桁算賬。
這件事情裏,她最恨的就是拓拔桁,明知道孩子中毒了居然連面都不露,如今還要赦免這個毒婦。
“娘娘,你沒事吧?”李長歌走了以後,尉遲雪兒身邊伺候的宮女手忙腳亂的将她扶了起來。
尉遲雪兒坐在地上驚魂未定,但是心裏又有一些竊喜,她覺得這說明皇上對自己已經非常偏心了。
“快,快去讓太醫過來給本宮治傷啊!”
而此時李長歌沖到了禦書房的時候,卻被幾個侍衛給攔住了,“娘娘,你不能進去啊!”
“是啊,娘娘,您趕緊把手裏的刀劍放下來吧!”
李長歌此時滿身殺氣的樣子,讓外面的侍衛也不由得心驚膽戰,又怎麽敢把她放進去和皇上見面?
“你們都給我讓開,否則别怪我不客氣!”李長歌一邊說着一邊用劍柄打下了一旁的侍衛,同時伸腳踹向了另外一個。
他們又不敢真的和李長歌動手,因此最終還是讓李長歌沖進了禦書房。
“拓拔桁,你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爲什麽要赦免那個害了咱們孩子的毒婦!”
李長歌手上提劍指着拓拔桁,語氣中滿滿的都是失望,她想着再給拓拔桁最後一次機會聽他解釋。
拓拔桁看到李長歌這樣的歇斯底裏,心裏也非常的難過,更不得現在就是想跟她解釋的清清楚楚,他張了張嘴,最後還是閉上了。
事情已經到了最後的階段,不能因爲一時的心軟告訴李長歌真相,否則就會前功盡棄,那麽這段時間以來,大家付出的一切就都有可能付之東流?
因此最終拓拔桁還是避口不言,沉默着不再說話。
“你說,你到底有什麽好隐瞞的!我一直都不相信你是這種人,可是現在看來,原來是我錯了!”
李長歌再三逼問,可是拓拔桁依舊躲避着李長歌的目光,好像是心虛,又好像是不耐煩。
看到她這個樣子,李長歌止不住氣血上湧,當時腦袋嗡的一聲,整個人就暈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