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尉遲雪兒,知道她心裏不舒服對自己有怨,不想去搭理她,李長歌湊近吳雪瑩耳畔低聲道:“你說拓拔桁桃花怎麽會這麽多,我這是又被恨上了。”
聽到這話,吳雪瑩确實輕笑一聲,語氣平靜:“娘娘才貌雙全被人嫉妒很正常,幹嘛想這麽多惹自己煩心呢,她又不能拿你怎麽樣。”
話音落下,吳雪瑩輕笑着給李長歌添了茶水,百無聊賴的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李長歌語氣有些幽怨:“實在是不喜歡這種宮宴氣氛,可又不能不出席。”
“這個尉遲雪兒一看又不是什麽省油的燈了,這一次,又得頭疼好長一段時間。”
她倒是不怕拓拔桁喜歡上這個女人,隻不過是自己怕麻煩,不想多這麽個所謂情敵。
兩人竊竊私語的一幕被蘇維甯看到,他看了一眼吳雪瑩,突然輕笑着開口:“皇後娘娘和身邊的女子說得歡快,不知是在說些什麽呢。”
聽到這話,李長歌有些尴尬的收回目光,輕聲應下:“勞将軍挂心,不過就是些女兒家的小秘密,你可聽不得。”
話音落下,李長歌故作神秘的喝了口茶水,臉上的表情有些好笑,蘇維甯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他大笑一聲,開口打趣道:“素來聽聞皇後娘娘是個有趣之人,今日一見,果然如傳聞中的一樣。”
“隻是我倒是好奇,娘娘和這小丫頭說了些什麽。”
蘇維甯打趣着開口,臉上帶着一絲笑意,李長歌知道他是沒什麽壞心思的,可尉遲雪兒卻是會錯了意,她知道拓拔桁和蘇維甯的關系,以爲蘇維甯跟自己一樣瞧不上李長歌。
覺得李長歌配不上拓拔桁,如今宮宴上還公然和婢女竊竊私語,絲毫不顧及皇室面子…
思及此,尉遲雪兒心下一喜,連忙開口:“蘇将軍何必多言,皇後娘娘得陛下盛寵,難免的性子跳脫了些。”
聽到這話,李長歌覺得有些不對,便是看向尉遲雪兒,她倒是想要看看這女人能作什麽妖,許久無趣,說不定尉遲雪兒還能給自己帶來些樂子。
果然,尉遲雪兒見蘇維甯沒什麽表示,以爲自己猜中了,便繼續說道:“娘娘也是不太懂這些規矩約束,這才在宮宴上失禮的,将軍可要多多包涵。”
話音落下,尉遲雪兒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李長歌,帶着一絲嘲諷,她早就知道李長歌的身份和舊事,這才會覺得李長歌擔不起皇後之位。
再加上自己心裏對拓拔桁的歡喜,自然對李長歌更加不悅,這才百般抹黑,這蘇維甯和拓拔桁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拓拔桁總不會爲了一個女人,和蘇維甯鬧翻臉的。
思及此,尉遲雪兒嘴角輕輕勾起一抹笑意,語氣平靜:“娘娘您下次能夠注意到就好了。”
聽到這話,李長歌目光平靜,臉上帶着一絲别有深意的笑意,心裏打着自己的小算盤,她估計以後這宮裏會經常熱鬧。
如此一來她也不用無聊了,看着李長歌的神色,拓拔桁怎麽會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麽,有些無奈,輕撫着李長歌的手心,低語道:“不用在意她,一個跳梁小醜罷了。”
“嗯,我知道。”她又不是生氣,隻是覺得好玩罷了。
“我們陛下都開始護妻了嗎?哈哈。”看着兩人低語的模樣,蘇維甯忍不住笑出聲來,他一個大老爺們,倒是沒有注意到尉遲雪兒話裏的彎彎繞繞,開口打趣兩人。
目光卻是落在吳雪瑩身上,帶着一絲探究,這自是沒有逃過李長歌的眼睛,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沒有開口。
被兩人秀一臉恩愛,尉遲雪兒氣的臉紅,卻還是故作鎮定,拿出了她大家閨秀的風範,語氣平靜:“因着皇後娘娘的性子,陛下倒是也變了許多。”
“不過這也是因爲皇後娘娘是市井長大的吧,自小不受約束,自然不會把規矩留在心上。”
李長歌雖是李家嫡小姐,可卻是被一心培養武功,從下喜歡江湖市井,根本就沒有心思在宮裏的。
可卻陰差陽錯嫁給拓拔桁,這一點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可突然被人提及,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衆人臉上的神色都有些變化,卻沒人開口,他們明顯能夠感受到氣氛突然凝固,隻有尉遲雪兒一個人依舊不知所謂。
拓拔桁冷冷的看了一眼尉遲雪兒,語氣平靜:“朕的皇後,自是由朕寵愛着,她的小性子朕都會忍受,隻要是她就好。”
“倒是尉遲小姐,若是實在沒人疼愛,還不如找個夫君嫁了,反正你也不小了。”
聽到這話,李長歌忍不住笑出聲來,實在是被拓拔桁的毒舌驚到,尉遲雪兒好歹也是個閨閣小姐,被人這樣露骨的說老姑娘了,自然不開心。
可拓拔桁卻是不管這麽多,李長歌就是他的逆鱗,不是尉遲雪兒想碰就碰的…
一番話落,衆人沉默,尉遲雪兒後知後覺拓拔桁這是在點醒她,氣悶的瞪着李長歌,有些不滿,李長歌到底有什麽好的?
她容貌不必李長歌差,甚至能力強于李長歌,足以幫到拓拔桁很多,而不是像李長歌一樣,隻會享受安逸。
可這話她不能說,因爲尉遲雪兒已經感受到了拓拔桁的怒意,強忍下心裏的不舒服,尉遲雪兒輕笑一聲:“陛下說的是,娘娘得陛下寵愛,自是無人能及。”
她這話的意思雖是在爲李長歌辯解,可話裏話外都透露着若是李長歌沒了拓拔桁就是個廢物!
對于尉遲雪兒的可以抹黑,李長歌又怎麽會不知道,她隻不過是懶得搭理罷了,朱唇輕啓:“爲人妻可不好受,尉遲小姐也沒成親,自是不知道這番滋味的。”
話音落下,李長歌本來随口一說,可卻被尉遲雪兒會錯了意,覺得李長歌是在嘲諷她嫁不出去,頓時怒了,剛要開口卻被她父親攔下:“雪兒不可。”
不動聲色的壓下自己的怒意,尉遲雪兒隻是看着李長歌,沒再開口。
與此同時,吳雪瑩聽了這麽半天自然聽出了尉遲雪兒的言外之意,不想給李長歌惹來麻煩,吳雪瑩突然開口:“回禀蘇将軍,奴婢方才和娘娘不過是在說之前我們相遇過的事情。”
“向娘娘訴說将軍的幫助之恩,想要當面感謝将軍罷了。”
吳雪瑩大大方方的承認,臉上從容不迫,絲毫看不出是個普通婢女,倒想是個大家閨秀的嬌嬌小姐,反而是顯得尉遲雪兒有些小家子氣。
沒人開口,蘇維甯隻是輕笑一聲,語氣有些無奈:“不過是恰好遇到所以才出手相助罷了,你又何必記這麽久,還和娘娘說呢。”
聽到這話,吳雪瑩卻是搖了搖頭,語氣平靜:“謝恩之心還是要有的,我雖然力薄,但并非是不知感恩的人。”
聞言,蘇維甯贊賞的看了吳雪瑩一眼,他方才不過是對這個女子有些興趣,現在更多的卻是好奇,他可不相信一個簡單的小丫鬟能如此伶牙俐齒…
想着,蘇維甯看了一眼李長歌,語氣平靜:“皇後娘娘這個小丫鬟倒是聰明伶俐,不知是哪找來的。”
“撿的。”語氣淡淡,李長歌瞧着蘇維甯的模樣,心裏自然清楚他的意思。
被她說的一愣,蘇維甯笑了笑,有些無奈:“娘娘果真是…性子灑脫,我方才詢問你們倆的竊竊私語也不是因爲什麽大事。”
“不過是記得這個丫頭,對她有興趣,便想着尋個話題了解一下這小丫頭,沒想到被你們會錯了意,是我疏忽了。”
話音落下,蘇維甯輕笑一聲,顯得有些害羞的模樣,令人驚詫,堂堂大将軍居然爲了一個女子破例。
衆人同情的看了一眼尉遲雪兒,那她這可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方才衆人可都是聽出了尉遲雪兒話外之音,如今打臉來得如此快…
可他們也不敢多說什麽,畢竟尉遲雪兒有個好的出身,沒人開口,卻不代表尉遲雪兒不知道自己的處境尴尬,臉憋紅了一片。
“爹,你看她們。”尉遲雪兒哪裏受過這種委屈,當即便找自己的父親訴苦。
“好了雪兒,此事本來就是你多嘴,回去給我好好想想自己的錯處,退下!”
聽到這話,李長歌不得不感慨這尉遲雪兒的爹是個有本事的,一句話化解了全部,說清尉遲雪兒隻不過是多嘴插話,并非是刻意要讓李長歌下不來台的。
可謂是打得一手好牌,李長歌也懶得和尉遲雪兒計較太多,目光平靜,沒有去看尉遲雪兒臉上那怨恨的表情。
不甘心的退下去,尉遲雪兒坐在位置上,恨恨的盯着李長歌,眸子裏盡是恨意,她不明白拓拔桁爲什麽這樣護着李長歌,感受到尉遲雪兒的目光,如果目光能夠殺人,李長歌想此刻自己怕是早就骨頭都沒了。
輕笑着搖了搖頭,刻意忽視掉尉遲雪兒的眼神,李長歌和拓拔桁一起給衆朝臣敬酒,面色清冷,沒準備再搭理尉遲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