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這樣便是真的得罪了官家,那些人不知道你的意欲何爲,會把矛頭直指黑風山的!”
拓跋桁沉聲分析着現在的情況,勸陸微風不要沖動行事。
可男人卻隻是搖了搖頭,語氣平靜:“吳守義對不起百姓這麽多年了,官家無一人發現,難免不是官官相護,我又何必害怕這所謂官家。”
“況且,劫富濟貧本身就是很危險的事情,黑風山也做了這麽久,早就無所畏懼。”說着,陸微風眼裏帶着一絲桀骜,那是對黑風山弟兄們的信任。
見此,拓跋桁也不好再多說什麽,隻能點了點頭同意,語氣漠然:“這隻是下下策,暫且先放下此事吧,吳雪瑩那邊說不定可以套出些話來。”
“哈哈,此事倒是有勞拓拔兄了,不知道令夫人是不是會生氣?”
聽到沒有,陸微風語氣裏的調侃不難聽出,拓跋桁輕笑一聲,語氣平靜:“她哪裏是生氣,倒是玩得不亦樂乎,我這個夫君她怕是膩了。”
話音落下,當即惹得陸微風大笑一聲,随即接過話來:“拓拔兄多慮了,令夫人隻不過是貪玩罷了,性子烈。”
這幾日的相處陸微風也多少看出了些李長歌的性子,有些無奈,好在當初沒有給人得罪死了,不然現在怕是要遭殃的。
思及此,陸微風不自禁顫了顫身子,惹得拓跋桁有些莫名其妙,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語氣平靜:“你很冷?”
“啊?額,哈哈沒有,隻不過是想到了些事情罷了。”
尴尬的打着哈哈,陸微風避開了拓跋桁的視線,随即轉移話題,兩人便繼續商議着如何對付吳守義。
與此同時,太守府内傳出一聲響動,瓷器碎裂的聲音伴随着女子的怒意:“爹爹,我不嫁!”
“我才不要嫁給一個走狗,況且他,他這麽醜,哪裏有那位公子半分好看!”
聽到這話,吳守義無奈的看了一眼女兒,有些沉默,可是他需要拉攏張副官,隻有讓副官成爲自己的人,那他才能實行接下來的計劃。
想着,吳守義狠了狠心,語氣冷漠:“雪瑩,你平日裏怎麽鬧都可以,可這件事關乎我們太守府的存亡,由不得你胡鬧。”
“太守府的存亡就要用女兒的終身大事去換嗎?爹爹,你忘了你答應娘親的事情了嗎,我是你唯一的女兒,你怎麽忍心…”
“夠了,吳雪瑩你給我聽着,從今天起不得踏出房門半步,擇日便讓你們倆成親。”一聲吩咐,太守不忍心看着自己女兒哭泣的模樣,直接轉身離開。
并非是他狠心,隻不過太守府确實需要副官相助,否則那些事情一旦敗露,那整個太守府便不複存在。
走出吳雪瑩的閨房,裏頭還傳來女子怒火沖沖摔破東西的聲音,他微微閉上了眼睛,再次睜開時隻有冷漠,轉身去尋副官商議成婚一事。
房間裏,女子面色冰冷,她不懂父親的宏圖大業,她隻知道自己心悅拓跋桁,想着,女子目光一凝,趁着守衛和丫鬟不注意直接逃出了太守府。
一路跑到拓跋桁的住處,吳雪瑩直奔拓跋桁房間,她之前來過,所以還記得,可此刻拓跋桁卻是和李長歌在做些閨房樂趣之事。
聽到裏頭不對勁的嬌嗔,吳雪瑩猛的推開房門,便看到李長歌拿着一根棍子在威脅拓跋桁,目露疑惑。
可顯然這個千金小姐還沒有反應過來,李長歌連忙開口:“哥,你再敢欺負我,這棍子可不長眼的,哼。”
說着,李長歌鎮定自若的站起身來,她方才是趴在拓跋桁身上的,被拓跋桁調侃這才拿出小木棍威脅,可卻沒想到被吳雪瑩撞了個正着。
好在李長歌的神色沒有絲毫破綻,加上那一聲解釋,令吳雪瑩以爲兩人隻不過是在嬉鬧,沒有放在心上,她目光灼灼的看着拓跋桁:“公子,你帶我走吧。”
“爹爹要将我聯姻,可是我已經喜歡上公子了,雪瑩不願意聯姻,雪瑩隻想要一生一世跟着公子。”
“你是誰,離我家公子遠點!”一聲怒吼,柳兒從門外大步走來。
她剛準備拿些點心給拓跋桁吃,便看到這個女人不要臉的纏着公子收留,心下一凝,隻有一個李長歌便已經是很麻煩了,可不能再來一個。
屆時她一個丫鬟無權無勢,怎麽鬥得過這兩個女人…
想着,柳兒上前竟是想打吳雪瑩的巴掌,目光一凝,李長歌連忙攔下她,吼道:“大膽,誰讓你對吳小姐無禮的!”
被人呵斥,尤其還是被李長歌,柳兒更加氣不過想要反駁,這邊的動靜吸引到了陸微風,他走過來詢問,恰好打斷了柳兒的話:“這是怎麽了?”
“陸兄你來得正好,小丫頭不懂事,你先帶她下去,我會好好管教的。”
“好。”目光一沉,陸微風看到吳雪瑩的一瞬間便覺察到此事不簡單,直接拉着柳兒離開,沒給她再開口說話的機會。
見此,吳雪瑩雖然還有些懵,但也不是傻子,直言諷刺道:“沒想到你們家的小丫鬟這樣不知禮數。”
聽到這話,李長歌臉上帶着笑意,語氣平靜:“讓吳小姐見笑了,都是我哥平日裏不管這些,讓這些下人都得寸進尺了。”
一聽是拓跋桁的放縱,吳雪瑩頓時換了一副嘴臉,語氣溫柔:“也是公子溫柔,不過這樣可不行,公子應該尋個李長歌人才是,不然丫鬟都得騎到主子頭上去。”
聞言,李長歌忍不住的憋着笑意,聽着吳雪瑩的意有所指,覺得有些無奈,她朝着拓跋桁眨了眨眼睛,随即潇灑離去:“哥哥,我就不打擾你們培養感情了,走咯。”
走吃房間,李長歌還是忍不住的笑出聲來,想到方才拓跋桁看她的那副吃人般的眼神,李長歌就覺得好笑。
而此時,太守府卻是亂做一團,吳守義得知吳雪瑩逃出太守府,一直下令讓人尋找,卻一時沒能想到她去了拓跋桁的客棧。
“該死,一群廢物連個大活人都找不到,再去給我找,一定要把小姐帶回來。”
“是,大人…”
柳兒被陸微風看着,有些不悅想要出去,可卻被他攔下,陸微風自然知道拓跋桁和李長歌美男計的計劃,此刻怎麽能讓柳兒出去攪和?
思及此,陸微風冷漠的看了一眼柳兒,語氣平靜:“你最好安分點,若是壞了事我必然将你丢出去。”
“你憑什麽關着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吵死了,你家主子準備美男計誘惑吳守義的女兒,也就是剛剛那個美人,人家李長歌都同意了,你安靜一點不好嗎?”
聽到這話,柳兒目光微閃,心裏有了定數,既如此,那女子身份不同,或許可以用來扳倒李長歌。
到時候,像這種富家小姐根本不是她的對手,拓跋桁不就是她一個人的了嗎?想着,柳兒便覺得開心,嘴角不自覺上揚。
見此,陸微風以爲她是瘋魔了,輕輕顫了顫身子,直接離開了房間。反正話已經送到,柳兒不是個蠢笨的,不至于分不清楚利弊。
因着各種助力,就算拓跋桁再不願意,吳雪瑩還是順理成章的住下了,爲了讨好拓跋桁,吳雪瑩天天跟着李長歌在一起,想要先收買李長歌,因爲她發現拓跋桁很寵愛李長歌這個“妹妹”。
與此同時,柳兒看着花園裏開心的那兩道身影,嫉妒心漸起,她看了一眼李長歌,收買了一個小厮将李長歌引開,随即悄然無聲将吳雪瑩推下池塘。
驚呼聲響起,四周一片混亂,李長歌頓時回過神來轉身去看,此刻柳兒已經趁亂離開。
“快,快救人!”
“撲通。”通水性的人全部跳下水去,畢竟那是太守的千金,他們可得罪不起。
好不容易将女子帶上來,顯得有些狼狽,李長歌上前去撫吳雪瑩,卻被猛的打開了手,語氣嘲諷:“你裝什麽好人,你可以不喜歡我,但是爲什麽要推我下水!”
這一幕剛好被趕來的拓跋桁看到,他連忙走上前去,看了看李長歌的手,語氣溫柔:“疼?”
“啊…我我沒事。”
可這一幕更是刺痛了吳雪瑩的眼睛,她已經忘了李長歌是拓跋桁的“妹妹”,隻想要懲治眼前這個女人。
她是太守府的千金,何時受過這種委屈,當下便一聲令下:“來人,将這女人綁起來,謀害太守千金,杖責二十。”
聽到這話,四周的人有些爲難,可架不住吳雪瑩的身份,最終隻能動手,卻被男人厲聲呵斥住:“住手,誰敢動她!”
“公子,我隻是打了她,她推我下水,根本不…”
“吳小姐請你離開客棧吧,若不是你,歌兒也不至于攤上這些罪名,所以你離開才是最好的。”
冷聲打斷,拓跋桁趕吳雪瑩離開,這令她接受不了,将恨意發洩到了李長歌身上:“就是因爲她?可是是她傷害我在先的!”
“我慣的。”
“你…你們…啊”
猛的撲上前去,吳雪瑩揚起巴掌便要打李長歌,這一幕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