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下一步計劃,準備和拓跋桁商議,翌日清晨,洛甯城便迎來了一位大人物,家喻戶曉皆是聽到了上面派人來巡查的消息,有些激動。
張副官知道所有的事情,直接帶着令牌去了太守府,看着突然出現的貴人,吳守義面色有些慌亂,語氣裏帶着一絲讨好的意味:“不知大人來此有何吩咐?”
聽到這話,張副官面色冷漠,将拓跋桁的氣勢學了個七七八八,震懾住了太守府的人:“太守大人,倒也無事,隻不過陛下近來聽說了些關于洛甯城的謠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說着,張副官微微頓住,看到了吳守義額頭上逐漸遍布的汗水,語氣平靜:“聽說太守大人欺壓百姓,随意收下百姓供奉銀兩…”
“這都是污蔑!”還沒等張副官說完,便被吳守義連忙打斷,語氣裏滿是慌亂。
沉默的看了看吳守義,張副官不再開口,等着男人的解釋,約莫片刻,吳守義似是想好了開脫之詞,沉聲開口:“副官大人,這不過是些謠言罷了,子虛烏有的事,竟是傳到了大人和陛下的耳朵裏,擾亂君心。”
聽到這話,張副官沒有開口,沉着臉色看了看吳守義,語氣漠然:“所以說,此事是假的?”
“當然,微臣怎麽可能敢做出這種事,陛下皇恩浩蕩,待我們不薄,就算是再借給臣十個膽子,臣也不敢欺瞞!”
信誓旦旦的保證,男人臉上滿是堅定,見此,張副官沒有再說什麽,微微低着頭,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氣氛一時凝固下來,令吳守義有些緊張,任由着額頭上的汗水順着耳畔滑落,見此,張副官輕笑一聲,語氣平靜:“既然這樣,我便随意調查一二,然後回去複命吧。”
聽到這話,得知張副官還要調查,吳守義雖是緊張,卻也反而松了口氣,語氣谄媚:“大人您盡管住下便好,這些虛言,臣自是行得端坐得直不怕查的。”
話音落下,吳守義連忙張羅着下屬給張副官安排住處,臉上笑意盈盈,這令張副官不禁沉默,難道真的是個誤會嗎?
也罷,晚上尋個機會告訴主子一聲,此事他相信拓跋桁自有定奪,想着,張副官不再多言,語氣漠然:“有勞太守大人了。”
“大人客氣,這點小事何足挂齒,您以後安心住下,我太守府随時恭候大人。”
聽到這話,張副官面色不變,隻是輕輕點了點頭,随即跟着男人一起離開,吳守義倒是還算識趣,給張副官安排了一個最好的待客院子。
看着眼前這一幕,張副官微微愣住,别有深意的說:“太守大人财力不可估量啊,這院子想必要花不少銀子。”
聞言,太守身子輕輕一顫,随即回過神來,面色平靜:“大人說笑了,這是瑩瑩她娘親準備的房子,整個太守府隻有一個。”
聽到這話,張副官輕輕點了點頭表示了然,吳太守的夫人後家卻是财力頗深,這一次,吳守義倒是會推開責任。
想着,張副官不再多言,眼看着要臨近日暮,他沉聲開了口:“舟車勞頓我也乏了,太守大人便先回去吧。”
“是…是倒是我疏忽了,大人您好好休息,臣告退。”
看着吳守義離開,張副官回到房間,沉默的想着這些事情,思緒逐漸飄遠,很快便是到了晚上,因着張副官吩咐過自己不吃晚膳,要吳守義不要聊打擾他休息,所以并沒有人來尋。
夜色漸深,一抹黑色的身影消失在夜色裏,和那濃厚的黑色融爲一體,張副官直奔拓跋桁房間,悄然無聲潛入。
“誰!”一聲驚呼,拓跋桁明顯覺察到了來人。
聽到這話,張副官撤下自己臉上的蒙布,語氣平靜:“屬下參見陛下。”
看到是張副官,拓跋桁放松了警惕,緩步走到桌前坐下,面色平靜:“可有查出了什麽證據?”
話音落下,張副官四下看了看,發現沒有人在,這才開口:“回陛下,這吳太守做事甚是謹慎,屬下無能,并沒有套出什麽話來…”
聽到這話,拓跋桁似是早就意識到是這個結果一般,面色不改,心裏有了自己的想法,或許并不能全部聽從陸微風的一人之言。
想着,拓跋桁沉下眸子,低語呢喃:“張副官,你覺得,陸微風可以信嗎?”
聞言,張副官微微一愣,語氣平靜:“主子,屬下覺得吳守義的嫌疑比較大…”
“陸微風雖然是個山寨的土匪頭子,但近日來的相處,不難看出此人重情重義,并不算是個惡人,相反的,今日我去套吳守義的話時,他語氣裏藏不住慌亂。”
聽到這話,拓跋桁沉默下來,一直沒有等到拓跋桁開口,張副官繼續說道:“況且百姓對這吳守義風評皆是一樣的,并非陸微風一人…”
話音落下,拓跋桁打斷張副官欲出口的話,語氣平靜:“朕知道了,你先且回去吧,别讓人起疑心了。”
“對了,你執行任務時最好避開陸微風,别讓他認出你的身份,守株待兔,若是吳守義真的是個蛀蟲,總是會露出馬腳的。”
聽到這話,張副官輕輕點了點頭應下,随即離開了拓跋桁的房間,悄然無聲回到自己的院子,一如他離開之際,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與此同時,拓跋桁一個人坐在房間裏,沉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直到李長歌回來,看到這樣子的拓跋桁,有些疑惑:“拓跋桁,你怎麽了?”
聽到聲響,拓跋桁沉默片刻,伸手将李長歌抱在懷裏,語氣平靜:“方才張副官來了消息,吳守義心思警惕,我們怕是不好行動了。”
話音落下,李長歌卻是不在意的笑了笑,打趣拓跋桁說:“你可是皇帝陛下拓跋桁,他心思警惕有什麽難的,我相信,這些人可不是我的拓跋桁的困惑。”
“明日和陸微風商量一下對策,早點結束我們才可以回家呢。”
想了想,李長歌還是讓拓跋桁去尋陸微風商議,這也正是拓跋桁的想法,越發覺得兩人心有靈犀,更加用力的抱緊李長歌,眼裏變了一絲意味。
氣氛逐漸暧昧起來,情意曼延,帶着幾分炙熱…
翌日清晨,拓跋桁一大早便去找陸微風,看到正在發着呆的男人,拓跋桁有些疑惑:“陸兄,你在想什麽呢?這樣入神。”
聽到這話,陸微風回過神來,看見是拓跋桁,苦笑一聲道:“隻是一直在吳守義手上占不到便宜,有些心煩意亂罷了。”
話音落下,陸微風不知從哪弄出來一壺酒,喚着拓跋桁坐下,見此,拓跋桁目光微閃,心裏有了些想法,語氣平靜:“陸兄,我一直不明白,黑風山按理說是土匪山寨,爲何要跟官家打上關系?”
“要知道,此番結仇吳守義,那便是結仇官家,你不害怕嗎?”
聽到這話,陸微風面色平靜,輕笑一聲道:“若是做不成自己想做的,那才是遺憾,何必怕這些個狗官。”
“話說這些财主也不是沒有,你爲什麽要劫太守府?”
沉聲詢問,拓跋桁目光隐晦,試探性的打探陸微風的意思,隻見得男人笑了笑,喝下一口酒後才說:“這有什麽不懂的?”
“吳守義欺壓百姓,他的錢本來就不幹不淨,我劫了用以救那些難民,也算是爲他吳守義積德行善了。”
聽到這話,拓跋桁表現出不解,疑惑的看着陸微風,語氣漠然:“打劫不應該是爲了壯大黑風山嗎?”
“哈哈,拓拔兄你真是有趣,誰說土匪寨子就一定都是壞人?”
說到這裏,陸微風微微頓住,眼裏帶着一絲淩厲:“我沒有能做成達官貴人,可空有一腔熱血,那便隻能做個壞人,換一種方式和身份去保護我想要保護的人。”
“劫富濟貧,一直是黑風山的作風,我的人也不會去欺負百姓,他們都是善良的,不過不屬于官家罷了。”
語氣淡淡,陸微風似是對這些都習以爲常,他不能說官家都是壞人,但确實有不少官家,仗着權利欺壓百姓,官官相護,京城也根本拿他們沒有辦法。
想着,陸微風不知是想到了什麽,眼裏浮現一絲狠厲,一口咽下酒水。
見此,拓跋桁并沒有意識到男人的情緒,隻是對于他承認了黑風山劫富濟貧一事覺得欣慰。
點了點頭表示贊成,語氣柔和:“陸兄有此想法,自是百姓福氣,或許你可以考慮去京城尋人相助。”
“不了,我一個人也挺好的,何況我還有這一衆兄弟。”面色平靜,陸微風眼裏隻是一副與世無争的模樣,黑風山如今的情況,他最是歡喜。
“那倒是,陸兄現在準備怎麽做,吳守義可不是個好對付的。”沉聲轉移了話題,反正拓跋桁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并不準備再試探陸微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