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他們也不算是養的虎,隻不過是我不知道的蛀蟲罷了。”冷聲開口,拓跋桁眼裏閃過一絲殺意,顯然這些人的舉動已經徹底惹怒了他。
“嘶…”有些冷,李長歌不自禁顫了顫身子。
感受到李長歌的舉動,拓跋桁目光溫柔,伸手将人攬進懷裏,語氣裏有些愧疚:“對不起歌兒,倒是讓你跟着我一起吃苦。”
聽到這話,李長歌輕笑一聲,語氣平靜:“怎麽會呢,拓跋桁,我們是夫妻,再說本來就是我要跟着你去邊境的。”
話音落下,李長歌輕輕靠在拓跋桁懷裏,臉上盡是幸福的笑意,經曆千難萬險,好在他們之間誤會之後還有緣分。
這一生,能有這樣一個滿心滿眼隻含着自己的人,便以足矣,想着,李長歌不自禁開口說:“拓跋桁,等以後我們有了孩子,就把江山交給他,我們出去玩吧。”
聽到這話,拓跋桁不自禁笑出聲來,打趣着說:“你倒是狠心,那可是你的骨肉。”
“哈哈,他總是要成長的嘛,再說,我本來就喜歡江湖。”李長歌說得輕松,卻讓拓跋桁陷入沉默。
“對不起歌兒,我…是我留下了你的自由。”語氣裏滿是愧疚,他是皇帝,很多東西不能舍去,便隻能委屈了他最愛的女人陪着他一起守在這冰冷的皇宮。
氣氛一時有些凝固,李長歌感受到拓跋桁的突然的沉默,有些尴尬,輕笑一聲道:“你别這樣想。”
“拓跋桁,這些都是我自願的,否則哪有人能強迫我呢?好了好了,還是想想現在該怎麽辦吧,不然明天就要被人砍頭了。”
笑着轉移了話題,李長歌不想拓跋桁再多想,纏着他一起想法子逃跑。
目光微沉,拓跋桁語氣平靜:“等一會想辦法打暈守衛跑出去,我斷後,歌兒記住,别回頭,回去京城一樣可以救我。”
“我不要,我們要一起走…”
“我知道,這是最差的打算罷了。”看着李長歌明顯有些不開心,拓跋桁隻能無奈的解釋着,目光溫柔。
李長歌依舊不語,無奈之下拓跋桁隻能應下兩人一起離開,這才讓李長歌臉上重新露出了笑意。
夜幕漸深,拓跋桁假裝睡着,看了一眼那邊巡邏的兩人,李長歌微微低泣着開口:“兩位大哥,能不能給我點吃的,好幾天沒能吃啥東西…”
李長歌目光戚哀,沉默的看着牢獄,那些牢獄似乎是看李長歌一個人孤苦無依,便靠近了過來。
語氣平靜:“沒什麽吃的了,隻有饅頭,我們知道你們倆無辜,但沒辦法,這是上面的命令,隻能給你們這些了。”
聽到這話,李長歌目光一閃,看來這裏并不是所有人都和縣令同流合污,看了一眼兩人的面容,李長歌決定回京以後提拔一下兩人。
接過饅頭,李長歌連聲道謝:“謝謝兩位大哥,你們是好人!”
李長歌語氣裏帶着一絲崇拜,拉着兩人話家常,與此同時,一旁拓跋桁緩緩睜開了眼睛,他本就是靠在牢門邊。
趁着兩人不注意,猛的出手将人打暈,拿到了鑰匙,兩人連忙離開此處,,一路逃亡,很快縣令便發現了不對。
通緝令遍布大街,李長歌輕輕扯了扯帽子,語氣平靜:“我們現在去哪?”
“直接回京。”拓跋桁沉聲應下,此刻已經天亮,現在滿大街都是找他們的官兵,隻有回到京城才會安全。
話音落下,拓跋桁拉着李長歌的手準備離開,突然傳來一道女聲,打斷了兩人的去路:“公子,原來你們在這裏,柳兒尋了你們好久。”
聽到這話,李長歌轉過頭去便看到柳兒目光灼灼的看着拓跋桁,有些不悅,李長歌語氣漠然:“柳兒,你怎麽在這裏?”
她本以爲兩人被抓後柳兒會選擇離開,卻沒想到在這裏遇到,心裏有些疑惑,目光沉沉的盯着柳兒。
見此,柳兒沒有理會李長歌,直接湊到拓跋桁身邊,語氣溫柔:“我是公子的丫鬟,自然不會丢下公子一個人離開。”
這番話令李長歌心裏有些不舒服,卻隻是沉默,眼看着柳兒就要靠在拓跋桁身上,拓跋桁直接退後一步,語氣冷漠:“最好認清你的身份,别做些逾越之舉。”
冷聲警告,見柳兒片刻安分後,拓跋桁這才帶着李長歌離開,身後柳兒緊跟着,兩人也沒有阻止,反正多一個人也無所謂吧。
若是留她一個人在這裏,反倒是不安全的,孫浩不可能會放過她,以柳兒的能力定然逃不過孫浩的手掌心,心思百轉,李長歌對于方才柳兒的舉止也隻當做是鄉野丫頭沒有規矩罷了。
沒有放在心上,李長歌和拓跋桁直奔京城的方向而去,與此同時,身後的柳兒卻突然叫喚了一聲。
“啊,公子,你們還沒吃飯吧,我…我也沒有吃,好餓…”
聽到這話,李長歌目光一沉,眼下哪是吃飯的時候,剛想讓她忍忍,沒想到入目便是柳兒可憐兮兮的模樣。
見此,李長歌于心不忍,柳兒身上沒錢,或許昨天他們離開後就沒再吃過東西了…
想着,李長歌低低歎了口氣,有些無奈:“找個安全點的地方吧,随便吃點就行,柳兒,眼下情況不同,希望你理解。”
李長歌話音剛落,柳兒連忙點頭答應,她确實有些餓了,也沒有體會到李長歌話裏的意思其實是讓她收斂一些,别耽誤太久。
很快,三人到了一處包子鋪,李長歌想着來不及去客棧,便準備買幾個包子果腹,卻惹得柳兒鬧脾氣。
“公子,這個東西怎麽能吃飽…”
“小姐也是的,公子這樣高貴的身份怎麽能随便吃這些東西。”
語氣嘲諷,柳兒故意挑撥拓跋桁和李長歌的關系。
見此,李長歌有些不悅,對柳兒已經忍無可忍,語氣冷漠:“你到底知不知道現在很危險,如果你想死,我不攔着你,但請你不要連累我們!”
“包子怎麽了?怎麽,跟着我們過了兩天好日子,就忘了自己以前的生活嗎?”目光冰冷,實在是被柳兒氣得狠了,李長歌才這般訓斥她。
可柳兒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覺得李長歌看不起她的出身,心裏惱怒:“你不就是出身好嗎,除了有個好爹你還有什麽!”
柳兒被踩到了痛處,此刻聲音有些大,瞬間就吸引了周圍的目光。
見此,拓跋桁目光一沉,拉着李長歌就要離開,可已經來不及了,官兵注意到了這裏,直接追上兩人,拓跋桁兩人隻能再次被押回衙門,隻不過這一次一起被抓的還有柳兒。
衙門大堂上,縣令坐在首位,目光平靜的看着三人,冷哼一聲:“呵,竟然還敢逃獄,膽子不小。”
“有你這種惡心的官員,我們做什麽不敢?”冷聲嘲諷,李長歌此刻看清了縣令,根本沒有好臉色給他。
實在不行就直接和拓跋桁殺出去,都是上過戰場的人,還怕這小小縣令不成?
看着李長歌一介女流之輩卻如此嚣張,縣令不悅,還沒來得及說話,衙門外突然傳來一道男聲。
“哈哈,小美人終究沒能逃出爺的手掌心。”
來人是孫浩,他的人早就發現李長歌幾人被抓了回來,自然也知道了柳兒在此,便前來要人。
目光惡心,孫浩在柳兒臉上摸了一把,令柳兒連忙避開,下意識朝着拓跋桁投去求助的目光,孫浩大喜,語氣裏滿是歡愉:“很好,縣令老頭,這兩個美人我就帶走了,剩下那個你看着辦。”
“哎,好好好,孫公子歡喜便好,她們能得孫公子喜歡是她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縣令面色含笑,故意擡高孫浩,隻爲了結交孫員外。
見此,李長歌覺得不屑,冷眼看着這些人的鬧劇,孫浩上前來帶人離開,李長歌被拓跋桁護在身後,他隻能先朝着柳兒下手。
惹得女子尖叫,孫浩卻顯得更加興奮,語氣傲然:“縣令老頭,快把那個礙事的冰塊臉給我拉開,我家小美人怎麽能在他身後!”
“住手!”一聲怒吼,拓跋桁眼裏淬上了寒冰,可卻沒有能阻攔那些人,依舊被人抓着。
眼睜睜看着李長歌和柳兒陷入困境,柳兒不想自己被孫浩帶走,故意湊近李長歌,躲在李長歌身後。
看了一眼孫浩的神色,心下一凝,竟是下意識想要将李長歌推出去,手還未有動作,周遭的氣勢驟變,拓跋桁猛的掙脫控制。
“全部給我停下,否則,殺無赦!”這句話帶着濃厚的威壓,這是上位者的強勢。
李長歌是拓跋桁唯一的逆鱗,他不可能眼睜睜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受罪,頓時暴怒,渾身氣勢淩厲,震懾住了在場的所有人。
目光冷冷的盯着那些人,哪怕隻是一個眼神,也讓人感受到無盡的壓力,縣令甚至不自禁跌坐在地上,雙腿發軟。
拓跋桁徑直将李長歌護在身後,看向衆人的眼神猶如在看一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