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拓跋桁看了一眼那個女子,語氣平靜:“歌兒,此處人太多了,我們的身份不能暴露,不如先将她帶着。”
說着,許是怕李長歌誤會,拓跋桁伸手将李長歌的手握在掌心揉了揉,輕笑說:“你别多想,我不是在幫她。”
“隻不過擔心惹出麻煩,況且,若是你真的不想要她跟着,我們可以給她一筆銀子,明日讓她離開。”
聽到這話,李長歌目光平靜,回應着拓跋桁的安撫,手指的輕撫令拓跋桁不自禁有些沉了眸子。
李長歌看向那個女子,語氣平靜:“既然你非要跟着,那便跟吧。”
“賜名柳兒,算作我的貼身丫鬟。”
說到這裏,李長歌微微頓住,想了想還是不喜歡陌生人照顧自己,便開口對柳兒說道。
“不過我先告訴你一聲,我不喜歡别人伺候,所以你跟着我照顧好自己就可以了,不必伺候我。”
話音落下,李長歌轉身離開,身後傳來女子的道謝,顯得有些楚楚可憐。
“謝謝恩人小姐,謝謝恩人公子,謝謝…”女子的語氣裏帶着一絲小心翼翼,令人不自禁心疼。
“真是可憐的小姑娘。”
“是啊,小小年紀便沒了父親,家境也不好,隻希望這位小姐能好好待她吧。”
聽到這些話,李長歌并沒有回頭,目光一沉,總覺得這女子不簡單,可卻又說不出來,隻能看向拓跋桁,語氣平靜:“拓跋桁,我總覺得她不簡單…”
“無妨,見招拆招便是。”拓跋桁面色平靜,經曆了這麽多,他還能怕一個小丫頭片子不成?
思及此,拓跋桁并沒有将此事放在心上,和李長歌逛了一會便回了酒館,柳兒也一直跟着他們。
“小二,再要一間上等房,柳兒你一個人住便是。”李長歌沉聲喚住小二,随即給柳兒安排了住所。
話音剛落,柳兒微微愣住,而小二則是歡喜,連忙應下:“得嘞,客觀您稍等!”
“小姐…我睡地上就…”
“我們夫妻倆的房間,你不必守着。”
李長歌這話可謂是說得直白,柳兒微微縮了縮脖子,有些害怕李長歌這副冰冷的語氣,連忙點頭應下,一副可憐模樣。
李長歌看她這樣覺得心裏有些不舒服,便拽着拓跋桁離開,回到房間,李長歌并沒有說什麽,躺在床上思緒神遊。
沒有打擾她,拓跋桁以爲李長歌是累了,便也跟着休息,一夜無眠,李長歌是在天微亮時才緩緩入睡。
“咚咚咚!”
“小姐,公子,起床吃飯了。”
說着,柳兒直接推開了房門,拓跋桁此刻已經不在房間了,突然打開的房門令李長歌驚醒。
一夜沒睡,李長歌眼底帶着一圈烏青,頓時有些惱怒:“滾出去!”
被她吼得愣住,柳兒站在原地有些無措,面上滿是害怕,猛的跪在地上:“小姐息怒,柳兒不是故意吵醒小姐的。”
看着眼前跪着的柳兒,李長歌此刻睡意倒是退去了許多,但心裏煩悶,臉色也不好看,冷聲道:“我昨日便告訴你不需要你伺候着,自己照顧好自己就行了。”
“下去吧,讓我安靜會。”本想呵斥兩句,可目光觸及柳兒那驚慌失措的模樣,李長歌有些尴尬,隻能将她趕走。
“小姐,我…我”柳兒支支吾吾,一時無言,不知道該怎麽說,似是要急哭了一般。
被這邊的動靜吵到,已經有客人圍觀,這令柳兒更加無措,拓跋桁從外面回來便看到這一幕,語氣有些冷:“這是怎麽了?”
“沒事,讓她出去,别來打擾我。”
聽到李長歌這明顯惱怒的語氣,拓跋桁隻能不再多言,朝着柳兒揮了揮手,替李長歌關上了房門。
看着眼前委屈的女子,拓跋桁沉着臉色,語氣平靜:“到底怎麽了?”
聽到這話,柳兒聲音裏滿是愧疚,結結巴巴的說:“公子對不起,是我擾到了小姐休息,她這才生氣的。”
話音落下,拓跋桁目光微沉,他知道李長歌昨日沒有休息好,也有些怨柳兒的意思,冷聲開口:“下次别犯這種錯誤,你下去吧,别來擾着她休息。”
拓跋桁并沒有一絲心疼柳兒的意思,這令女子更加委屈,眼角泛着淚水,低聲道:“是,柳兒明白。”
柳兒離開,拓跋桁重新回到房間,此刻李長歌隻是呆呆的坐在床上,已然沒了睡意。
見此,拓跋桁輕笑一聲,大步走近将人攬件懷裏,語氣溫柔:“這是怎麽了,小野貓發了這麽大脾氣,心裏有事藏着嗎?”
每次李長歌心裏有事藏着便會顯得很煩躁,這一點拓跋桁清楚,有些擔心自家媳婦,輕撫這李長歌後背,想要安撫女子。
感受到拓跋桁的溫柔,李長歌低低歎了口氣,語氣平靜:“也不是有事,隻不過昨夜想了許多,擔心柳兒身世有問題,一整夜沒有睡好而已。”
好不容易天微亮時睡了過去,卻突然被柳兒吵醒,李長歌不發火才怪,思及此,拓跋桁看着李長歌眼底的烏青,有些心疼:“好好休息。”
手指輕撫着女子的眼眸,拓跋桁彎下腰來親了親女子的額頭,語氣裏滿是無奈:“沒事别胡思亂想,就算她真的有問題,還有我在。”
“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歌兒,這一世,就算賠上我自己,我也會保護你。”
聽着男人的溫柔細語,諾言一遍遍在自己眼前浮現,李長歌臉上露出笑意,是幸福的笑意,她慶幸,慶幸經曆了這麽多她和拓跋桁能解開誤會,生活美滿。
想着,李長歌被柳兒打擾的怒意少了很多,一邊推開拓跋桁,一邊說:“走了,起來吃飯,我餓了。”
嘟了嘟唇,李長歌這話有些撒嬌的意味,令拓跋桁不自禁笑出聲來,可也無奈,自己養的小貓兒,就該寵着。
伺候着李長歌穿衣梳妝,兩人這才下樓去吃東西,柳兒一直等在樓下并沒有自己先吃,看到兩人,柳兒上前行禮。
“不必了,不用這麽多繁雜的東西,吃飯吧。”李長歌打斷她,繞開柳兒直接去桌前坐下。
見此,柳兒有一絲尴尬,卻是被自己掩蓋住,沉默的吃飯,氣氛一時陷入凝固,就在她們都有些尴尬時,旁邊一桌傳來議論。
“聽說今年花火會很熱鬧,也不知道有些什麽。”
“我聽說是醉花樓花魁要露臉了,嘿嘿,今晚得早點去蹲守,不然可看不到了。”
“是啊?這小花魁可不簡單,難得有幸見到,哈哈,一起去!”
聽到這番話,李長歌目露驚喜,看了一眼拓跋桁,欲言又止,看到她這副模樣,拓跋桁輕笑一聲,有些無奈:“想去?”
話音剛落,李長歌有些驚喜的擡起頭來,明顯是想去看個熱鬧的,連忙點頭:“嗯嗯,拓跋桁,我們一起去吧,反正不急着回家。”
既然是微服私訪,李長歌在外也隻是稱回皇宮是回家。兩人的對話引起柳兒注意,她猶豫着開口:“小姐,我…我能去嗎?”
莫名冒出來的聲音令李長歌有些愣住,她這才想起來早上的事情,看來柳兒是不好意思直接跟着,這才出言詢問。
想了想,李長歌沒有說話,一時沉默,拓跋桁看了一眼李長歌神色,心下了然,沉着語氣開口說道:“你留下來吧,不必跟着。”
聽到這話,柳兒有些失落,輕輕應聲後便低着頭,一語不發。見此,李長歌到底是有些不忍心,有些猶豫:“那個…”
“如果你想去的話就一起去吧,花火會你也該自己去玩一會,就當是放松吧。”
話音落下,柳兒頓時擡起頭來,眼眸裏帶着一絲驚喜,連忙應聲:“謝小姐,柳兒不會亂惹事的。”
“嗯,吃飯吧,咳咳。”被女子的熱情弄得有些無措,李長歌尴尬不再多言,沉默着吃飯。
臨近日暮,三人一起出門,李長歌拉着拓跋桁一路東看西瞧,柳兒有些跟不上兩人,語氣慌亂:“小…小姐等等我。”
“啊?柳兒你自己去玩吧,一會客棧見就行了。”朗聲說完,李長歌便瞧見了花火會上有人在猜燈謎。
頓時拽着拓跋桁跑過去,根本沒有顧得上身後的柳兒。
“拓跋桁,拓跋桁你快猜這個。”
李長歌語氣歡喜,那是一個對應獎勵小白兔玩具的燈謎,李長歌目光落在小兔子身上,顯然很喜歡。
見此,拓跋桁目光寵溺,看了一眼題目,語氣平靜:“七香酒。”
“味香千裏,意難平。”謎語的答案便是拓跋桁所說的酒名。
衆人歡呼,突然人群中傳出一聲驚呼:“啊!救命啊,你…你别過來,我…”
聲音驚動了衆人,李長歌順着聲源處看去,隻見柳兒被幾個惡霸纏着不能脫身,頓時一驚:“柳兒!”
她剛想上前去阻攔,柳兒眼裏帶着害怕,一直往後退着,那幾人步步緊逼,這一幕惹得衆人矚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