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下,一行人悄然無聲潛入蜀國軍營,李長歌蒙着面紗,眸子裏卻滿是狠戾。
“小心一點,護好自己,就算不能燒掉糧草也沒事。”
眼下他們最重要的就是兵力,至于其他的,隻不過是想要得到一股助力罷了。
總不能爲了一時小利,失去任何一個人…
李長歌的話雖是爲了考慮大局,但卻讓士兵感動,語氣低沉:“是,屬下明白!”
話音落下,李長歌揮了揮手,一行人散開,各自朝着一處打探敵軍糧草的位置。
放緩腳步,李長歌耳畔微動,突然停了下來,目光隐晦。
藏身與一旁的隐蔽處,那邊傳來兩個士兵的議論。
“你說将軍會去救二王子嗎?”
“怎麽可能呢,救二王子那就是在浪費人力物力。”
聽到這話,李長歌目光一沉,銘心?
看來,這蜀國二王子的地位不是很高啊,想着李長歌拿着手中匕首,悄然無聲,聽着兩人談話。
那兩人似是已經放松警惕,此刻正喝着酒,談論着銘心。
一名大漢說:“二王子不過就是個累贅,将軍不可能想着去救的。”
“可是那畢竟是個王子…”
“什麽王子,王上怎麽可能在乎一個廢物呢?别瞎想了。”
聽到這裏,李長歌微微頓住,沒再停留,反正這兩人也說不出什麽有用的信息。
悄聲離開了此處,尋找着敵軍糧草…
不知過了多久,眼看着巡邏的人就要換崗,李長歌有些着急。
目光一變,朝着那處悄聲靠近。
“找到了!”一聲輕呼,李長歌看到了糧倉。
一把火直接燒了糧草,李長歌匆匆離開,卻還是被人發現,一時間場面有些混亂。
“來人啊,走水了走水了!糧草,快救糧草!”
看着蜀國軍隊一陣混亂,李長歌正欲悄聲離開,卻不小心被人發現。
“不好!”
暗道一聲,李長歌直接跑路,身後傳來敵軍的怒吼:“站住!”
“别跑,燒了我們的糧草還想全身而退,本将倒是要看看你是誰!”
聽到這話,李長歌輕叱一聲,有些無語,但此刻顧不上回應過去,忙着跑路逃命。
“啊…”一聲驚呼,李長歌被人拽到了一旁的隐蔽處。
有些驚訝,李長歌朝着來人出手,匕首劃過夜色,拓跋桁接住她的攻擊,低聲道:“是我。”
聽出男人的聲音,李長歌頓時收了攻勢,悄然無聲,敵将找不到李長歌,勃然大怒:“找!”
“封鎖所有路線,無論如何也要把他找出來,否則死的就是我們。”
聽到這話,蜀國士兵知道此事非同小可,隻能連忙應下,随即四處搜尋起來。
見此,拓跋桁目光一沉,好在他早有準備,帶着李長歌繞路離開。
到了營地,拓跋桁臉色冷漠,顯然是有些生氣。
見此,李長歌目光微閃,哈哈笑着,語氣有些尴尬:“額,拓跋桁,别生氣了。”
“嗯?你不告訴我就自己擅自行動,沒有安全的退路險些被俘虜,你讓我不生氣?”
話音落下,拓跋桁拂袖離開,面色帶着怒意,但更多的是心疼和擔心。
不想讓他心裏愧疚,李長歌連忙追上去,語氣柔和:“好了嘛,我有分寸,就算你不在,我也能自己跑出來的。”
“别忘了我也是有武功的,闖蕩江湖的時候什麽沒遇到啊,以前還帶兵殺敵呢。”
“可你也是朕的皇後,我拓跋桁的女人。”厲聲打斷李長歌,男人眸子裏帶着一絲複雜。
看到李長歌瞬間委屈的臉色,心下一凝,伸手将人攬進懷裏。
輕撫着李長歌的發梢,語氣平靜:“不是故意兇你,對不起,我隻是擔心不能保護好你。”
“我又不是小孩…啊!”
話音未落,李長歌當即痛呼一聲,原來是自己不小心碰到了手上的燙傷。
有些心虛,在拓跋桁放開她時将受傷的手放在身後。
見此,拓跋桁目光一沉,低聲道:“受傷了?”
說着,沒等李長歌結結巴巴的解釋,将她藏着的手拉回來。
目光猛的一沉,一處通紅的燒傷映入眼簾,令男人有些心疼,同時也生氣。
“你…”
“拓跋桁,不要生氣,我們去擦藥吧,我告訴你啊,我今天可是成功的燒了蜀國糧草,你不能生氣。”
沒等拓跋桁說話,李長歌便柔着聲音說着,緊緊抱住拓跋桁,李長歌知道,拓跋桁的底線就是她。
生氣的男人,撒嬌最有用了,可氣氛有些凝固,尴尬令她不自禁紅了臉。
沉默片刻,拓跋桁實在是拿她沒辦法,隻能輕歎一口氣,帶着李長歌回營帳上藥。
翌日,李長歌想起昨天在蜀國軍營聽到的那些話,心思微轉,突然想到被留下來的銘心。
“來人,帶我去見銘心。”心頭浮現一個想法,李長歌當即便吩咐下屬道。
話音落下,拓跋桁沉聲問道:“去見他幹嘛?”
“我有事,或許,我們可以更完美的打完這次戰争。”
聽到這話,拓跋桁微微沉默,随即輕輕揮了揮手,示意下屬帶路。
“是。”沉聲應下,下屬帶着李長歌兩人去了銘心休息的營帳。
雖是俘虜,但拓跋桁待銘心并沒有不好,隻是軟禁罷了。
看到來人,銘心有些驚訝,低聲詢問:“有事?”
聽到這話,李長歌目光平靜,看了看銘心,男人面色清冷,卻是不失爲一個好看的俊公子。
隻是沒想到會被自己的親人這般嫌棄…
想着,李長歌也不與他繞彎子,直言道:“我昨日去将你們家糧草燒光了。”
“你!”
“别急着生氣,我還有更好玩的事呢,你們家的人似乎都不是很友好,我聽到他們啊,很是嫌棄你這個廢物二王子。”
說到這裏,李長歌微微頓住,語氣平靜:“别誤會,二王子,這些話都是他們說的,廢物二王子,不值得救…”
“你閉嘴,這不可能!”銘心似是有些不能接受,突然怒吼着打斷李長歌的話。
見此,看着男人滿面的怒意,拓跋桁擔心他怒極傷到李長歌,擋在了李長歌跟前,語氣冷漠:“二王子,孰是孰非,你心裏不可能一點都不清楚,好自爲之。”
“歌兒,我們走。”
話音落下,拓跋桁直接帶着李長歌離開,擔心銘心情急之下傷人,拓跋桁不想讓李長歌冒險。
兩人離開後,銘心卻是抱着頭蹲在地上,看起來有些痛苦。
午膳過後,銘心突然站起身來,語氣冷漠了些許:“我要見你們的帝後。”
聽到這話,士兵沉默,銘心不悅的再次開口:“若是不願意通報,那就讓開!”
“蜀國二王子,你最好乖乖待着,陛下和娘娘并不是你想見就見的。”
冷聲開口,下屬覺得銘心不過是一個俘虜,不值得拓跋桁放在心上,更不可能有權求見。
見他壓根不肯放人,銘心急了,目光有些冷,語氣裏帶着威脅:“你們最好别後悔。”
“再怎麽說我也是蜀國二王子,知道的東西可不少,若是因爲你們不通報,讓拓跋桁少了情報,可是死罪!”
聽到這話,下屬目光微微一凝,方才李長歌意欲合作他們也知道。
當下便被駭住,沉默片刻,随即同意:“好吧,待着,我去禀報陛下。”
轉身離開,下屬匆匆去到拓跋桁營帳。
與此同時,李長歌正欲和拓跋桁外出查探情況,營帳外突然傳來下屬通報:“啓禀陛下,娘娘,蜀國二王子求見!”
聽到這話,李長歌微微一愣,随即有些驚喜,正要出去,卻是被拓跋桁攔下:“不可…”
“沒事的拓跋桁,他該是想通了,放心吧,這裏是我們的地盤,我不會有事的。”
說完,知道他擔心,李長歌便拽着拓跋桁一起去。
看到銘心,思緒百轉令銘心不知道該說什麽,有些冷漠。
見此,李長歌沒有等他,直接開了口:“蜀國二王子,你走吧,我們放你回去。”
此話一出,震驚了衆人,就連拓跋桁也沉默的看着李長歌,眼裏是掩不住的驚詫。
“你…你說什麽?”似是不敢相信,銘心語氣裏帶着懷疑。
話音剛落,李長歌便是無所謂的揮了揮手,語氣平靜:“我隻是讓你回去看看清楚那些人的嘴臉。”
“如果說真的想通了,那我們便能合作,裏應外合,你助我不費一兵一卒打赢蜀國。”
說到這裏,李長歌微微頓住,目光有些算計的意味:“我,助你鏟除異己,如何?”
聽到這話,銘心卻是笑了,有些悲涼:“我不需要這些了。”
“我也不會幫你,蜀國再怎麽說也是我的家,我不可能因爲你的一絲施舍便要叛國…”
而且,哪會是這樣簡單?他可不相信李長歌這般好心!
話音落下,銘心閉目,也沒了和李長歌談話的心思。
如果是要讓他回去探聽情報,他銘心真的做不到…
這一幕并沒有激起李長歌的情緒,輕笑一聲,語氣裏有些無奈:“别急着下定論,乾坤未定,不可擅言。”
緩步走到銘心跟前,李長歌眼裏帶着一絲意味深長,嘴角輕輕勾起,似嘲似諷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