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便找來了慕斯,要與他商量關于李長歌的去留。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個女人的真實身份?”君主開門見山,慕斯微微一愣,“你都已經知道了嗎?”
“還好意思說,南越國的皇上已經找上門來了,如今正要人呢,你趕緊将那皇後帶出來,免得牽連了咱們的凱撒國!”
本就是邊陲小國,如今南越國的勢力愈發擴大,根本就不是他們所能夠對抗得了的。
這件事情如果好好說,說不定還能夠謀到一個救命之恩的名頭,若是說不好的話隻怕是要兵戎相見,到時候民不聊生,慘不忍睹。
看到君主這一抹擔憂之色,慕斯卻有些坐不住,“不行,人是我帶回來的,憑什麽要給他!”
不是因爲不願意,隻是不舍得而已。
一想到李長歌即将要離開自己的身邊,慕斯就感覺像是被人拔掉了空氣,渾身都覺得有些難受。
君主也沒有心思和他扯這些有的沒的,一巴掌憤然拍在桌面上,跟着不客氣的爆怒道:“我不管你怎麽想,如果你不想交人,那麽就自己想辦法穩住拓拔桁。若是因爲你的一己之私而牽連了咱們凱撒,就别怪本君不念父子之情,絕對不會輕易饒恕你!”
說完之後,便直接甩袖離開,留下慕斯一個人坐在位置上陷入了一陣沉思。
“真是沒有想到,居然主動找上門來了……”慕斯深吸了一口氣,心情複雜難安。
既不能夠靠戰争去解決,也不能夠強行說服李長歌留下來,那麽就隻好打周旋戰。
這幾天,拓拔桁一直寄居在驿站之中,慕斯每天都會以各種的借口,比如說李長歌生病了不方便見人走動,或者天氣不好之類的……
反正各種花樣層出不窮,拓拔桁都覺得有些不耐煩了,冷眸瞪着慕斯,“慕斯王子,現如今跟你好好說話,是看在你們君主的面子上。若是你再不交出皇後,就别怪朕不客氣了!”
渾厚的氣勢,無形之中帶來了一股強大的壓迫感。
此刻也不再繼續與他糾纏,說着便要朝皇宮奔湧而去。看到這一幕,慕斯略微有些惶恐,忙上前一步,攔住對方的去路:“還請皇上稍安勿躁,如今皇後被安排在後宮之中,您身爲一介男兒,實在是不方便闖入。本王子會将她帶出來與你一叙,您覺得如何!”
事到如今,也隻能夠出此下策,能留一天是一天。拓拔桁又持反對意見,五知幾時見到你唱歌要緊,在慕斯王子的安排之下,總算是見到了夢寐以求的人兒。
“皇後,你沒事吧!”拓拔桁快速的走了過去,心中略微驚恐。
至少緊緊的握住李長歌的雙肩,生怕是一雙手就要失去的模樣。
李長歌也略微有些意外,“就是你給我的驚喜嗎?”
“是啊,驚喜吧。”慕斯點了點頭,既然不能夠強留,那麽留個好印象也是不錯的。
李長歌瞬間熱淚盈眶,隻感覺鼻尖的那股酸楚之氣,讓她有些抑制不住激動的情緒,突然一把抱住了拓拔桁,“太好了,你可知我找了你多久,這些日子你究竟去哪裏了!”
聽到這一番話,拓拔桁算是明白的徹底,原來李長歌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早已到來的事情。
又忍不住瞪了一眼慕斯,沒有細作思量。
隻是跟着輕輕地拍着李長歌的後背,柔聲的安撫道:“反正如今不是在你的身邊嗎,朕這就帶你離開。”
一番話落下之後,拓拔桁牽牽着李長歌的手,轉角就打算離開。
過于突然的行爲,無論是李長歌還是慕斯,都是驚恐萬分。
“等會兒,你們就這麽走了嗎!”
慕斯上前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很顯然是沒有打算輕易的放走李長歌。
畢竟自己好不容易騙回來的人,怎麽就竹籃打水一場空,轉眼就給别人送去了?
“那你這是什麽意思?”拓拔桁眼眸低垂,略帶幾分不悅之色,氣勢上明顯壓對方。
慕斯一時間找不出合理的借口,隻能夠硬着頭皮将目标鎖定在李長歌的身上,“沒什麽,你們既然來了咱們凱撒國,就得按照咱們凱撒國的規矩來,讓我們盡了待客之道!”
按照他的意思,還要帶他們去遊城,然後舉辦歡迎會,然後一起去祭天……
這哪裏是待客之道?分明就是留客之道,打算讓人離開的意思。
李長歌和拓拔桁互看了一眼,很明顯,對于慕斯口中所說的這一套流程不大能夠接受,不過也由不得他們了。
“這是咱們的待客之道,還請二位能夠體諒一下,否則就别怪我不客氣了,今天這可是凱撒國的地盤!”
說着,又掃了一眼周圍的侍衛,這很明顯就是要以武力逼之。
拓拔桁冷笑一聲,“你以爲朕會孤身潛入這個地方嗎?”
兩個男人四目相對,大戰眼看着一觸即發賽事令人恐懼。
李長歌眼見情況不對,連忙上前一步,跟着惶恐的開口勸慰道:“你們都不要在鬧騰下去了,這些日子也承蒙慕斯殿下的款待,既然是要走完這待客之道的流程,那咱們就按照規矩來吧!”
畢竟,慕斯這些日子對自己也算是照顧的盡心盡力,若是做了什麽寒人心的事情,也總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在李長歌的周旋之下,兩個人最終被安排住下。
不過,拓拔桁卻依舊是被安排在了驿站之中,很明顯就是差别待遇,慕斯說什麽也不願意讓讓他帶着李長歌一起去驿站。
夜晚的風,吹得人心中拔涼拔涼的。拓拔桁站在窗口,一陣難以言說的愁絲逐漸蔓延開來。
“皇上,南越國那邊有些不安分,趁着您不在的功夫,那些朝臣愈發的肆無忌憚,隻怕是宰相大人要壓不住了,咱們最好還是快點動身回國。”
而且身處異國,難免有性命之憂。
聽到這一番話,拓拔桁再度陷入了糾結之中,他何嘗不想早點回去,隻是有些人刻意阻攔,實在叫人無奈的慌。
“算了,既然慕斯王子千方百計的想要留住皇後,那麽朕就偏偏不如他所願!”
說完,拓拔桁突然順着窗口縱身魚躍,憑借着優越的輕功穩穩當當的落在了地上。
這突然的一幕,暗衛有些茫然無措,連忙跟着說道:“皇上,您這是要去哪裏!”
“接皇後後回去!”拓拔桁說的铿锵有力,讓人竟無法辯駁。
憑借着自己的身份,拓拔桁毫不費力的進入了皇宮,才偷偷的潛入到了李長歌的宮殿之中。
此刻,李長歌剛剛吹燈,要看窗口一個黑影閃過,不免乍然一驚,“什麽人在那兒!”
可是下一秒,拓拔桁的聲音卻迎面而來,“你不要慌張,是我!”
說着。拓拔桁輕輕的吹了一個火折子,微微的火光夾雜在二人中間,将兩個人的面孔照得極爲明确。
李長歌不由得大驚失色,連忙低聲說道:“我會在這裏,被人發現了可不得了,萬一把你當做什麽竊賊,刺客怎麽辦!”
“沒事的,朕是來帶你離開的。南越國已經等不起了,而且此地不宜久留,你相信我,咱們趕緊走!”拓拔桁說着,也不給李長歌多加思考的機會,便連忙拉扯着她的手,就直接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可就在剛剛翻出院子之時,外面卻突然傳來了一陣火光連天以及喧鬧的叫嚷聲。
“做好了,波斯國夜襲過來了,大家趕緊做好準備!”
突如其來的叫嚷聲,以及周圍那匆匆的腳步,李長歌有些惶恐萬分,“什麽情況?波斯國打進來了!”
“這不是咱們該考慮的事情,趕緊走吧!”拓拔桁早就已經接到了波斯國蠢蠢欲動的消息,再加上南越國政務緊急,所以此地自然不宜久留。
說着,便想要加快步子離開,可是卻突然感覺拽着李長歌的手,忽然有些轉不動了,不免回頭迷惑的看了她一眼,“怎麽了,怎麽不走了?”
“我們不能就這麽離開,雙方交戰死傷無數,更何況慕斯王子對我還算不錯,我總不能就這麽不告而别!”
李長歌目光極爲堅定,出于内心的仁慈,她絕對不可能就這麽輕易的離開。
最關鍵的是,李長歌知道,拓拔桁絕對不是那種沒有準備的人,他既然敢來到這皇宮之中,就一定做好了十全的準備。
隻要她點頭同意的話,那就一定能夠幫凱撒國解決眼前的危機,一邊目光期待着看着他,卻讓拓拔桁略顯糾結。“那個慕斯王子不識好歹,雖然嘴上說的要放你離開,可是卻各種花言巧語想叫你留下,朕實在是不想做這個多管閑事之人!”
既然是他們想要強留一人,怎麽拓拔桁也不介意教他們一下,什麽叫做追悔莫及。
而且這件事情,本來就是兩國之戰與他們南越國無關,貿然插手,隻怕也會将他們牽連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