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皆是一副怪石嶙峋的景象,實在不适合馬車繼續前進,否則隻怕是會颠簸得死去活來,一個人隻能夠徒步前行。
而與此同時,拓拔桁悄然的帶着兩名下屬混入圖騰一族的隊伍之中,同樣來到了邊境領地。
想着李長歌可能也在其中拓拔桁便借着手中的那隻傳信的鴿子,李長歌約在了一家客棧之中見面。
夜晚燈火微涼,外面冷風瑟瑟,門外傳來了一陣冷風呼嘯的聲音,聽着就讓人覺得止不住發顫。
拓拔桁止不住的多披了一件長襖,這才又看了一眼對面的拓拔桁,借着微黃的燭火,靜靜地欣賞着對方那一副倦容。
李長歌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白了一眼開口說道:“你這是在看什麽呢?又不是沒看過。”
聞言,拓拔桁意識到自己一時間有些過于出神的行爲,這才又尴尬的低垂着眼眸,不過還真的搖了搖頭,“不是沒有看過,隻是覺得之前失去了太多,現在想要彌補回來而已。”
那七日之毒,李長歌不是睡着,就是與他在那裏裝死,否則難以掩人耳目,兩個人根本就沒有接觸的機會。
拓拔桁每日還要裝作醉生夢死的模樣,實在是有些痛不欲生,這種愛人就在眼前卻不能夠觸手可得的煎熬,也不是一般人能夠理解的。
面對着他的這一番話,李長歌不免捂着嘴唇輕笑一聲,又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這才一本正經的開口說道:“好了,現在可不是打情罵俏的時候,你那邊的情況怎麽樣了?”
兩個人此次見面,就是爲了來一個裏應外合,到時候攻得對方出其不意。
二人互相訴說了一下己方的情況,又開始商議着計劃,“如今這圖騰一族已經相信了你的死亡,同時也認爲朕已經頹廢至此。朝中動蕩不安,想必一定會有所舉動,隻怕他們會率先從東臨國那邊尋找突破口,所以邊境之戰是至關重要的一戰!”
事實證明,拓拔桁所猜測的一點也沒有錯,那些圖騰一族因爲自身兵力不足,所以就隻能夠仰仗東臨國與他們合作。
如今這兩國之間打的不可開交,好在有李将軍坐鎮前,排兵布陣到任有餘,隻是可惜總不能夠一直跟他們這樣幹耗着。
畢竟,雖然李長歌用假死的方法來蠱惑的人心,讓那些野心勃勃的人放松警惕,逐漸的浮出水面,給了他們可以一網打盡的機會。
前線的戰士們難免也因爲皇宮之中的事情受到影響,士氣大減。
要是真的打起來,隻怕是難以分的上下持久下去,傷亡慘重,就算能夠解決幽冥族的事情,也無法再抽出多餘的精力去穩固動蕩的朝局。
如此,拓拔桁卻跟着淺笑一聲,“你難道忘了嗎?咱們還有最重要的底牌,将軍就是鼓舞士氣的最重要的關鍵!”
李将軍雖然身處于軍營之中,不過一直卻與自己的副将交流,爲了配合李長歌他們的演出,能夠坐在暗無天日的小營帳之中,跟着開始指點江山。
若是李将軍突然出現,你對大家來說一定是一個難得的驚喜,這事情不就一下子上來了嗎?
如此一說,李長根恍然大悟,難免欣賞的看了一眼拓拔桁,此刻多了幾分小小的崇拜:“可是我的父親果然是有你的,看來還真的是有先見之明呢。”
本來以爲,李将軍假死隻爲了讓那些人放心而已,沒想到居然還有這般的作用。
如此一來,最大的麻煩解決了,但依舊可以坐着按兵不動,等待着敵人自投羅網!
看着李長歌那一臉欣喜的光芒,拓拔桁止不住的輕笑了一聲,突然站起身子直接湊到了李長歌的面前。
一隻手不自覺的摟住了她的腰,跟着輕輕的将腦袋抵到了女人的肩膀之上,柔和的聲音,随着空氣飄蕩入李長歌的耳朵之中,“既然這麽崇拜朕,那麽是不是應該有一點小小的獎賞啊?”
身爲一個情感深厚的夫妻,兩個人卻已經這麽久都沒有暧昧的情節,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今天難得能夠光明正大的見一面,拓拔桁心中猶如萬馬奔騰,實在是有些癢癢難耐。
到這一番話,李長歌自然明白他嘴裏所說的是什麽意思,不由得臉色微微漲紅,又沒好氣的甩了他一個白眼,這才跟着開口說道:“如今這戰局緊迫,你怎麽還說這些沒羞沒臊的話,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
這話音剛落的一瞬間,拓拔桁卻實在是管不了這麽多,直接歪着腦袋,快速的在李長歌的嘴邊輕點而過。
這才有開口笑道:“就放心吧,一切盡在朕的掌握之中,而且這月黑風高的,哪裏有人這麽無聊,看咱們夫妻兩個行房呢?”
這話說的當真是露骨的讓人臉紅心跳,李長歌還想要再掙紮一下,可是對方猛烈的氣息,直接撲面而來,房間裏一片旖旎風光。
第二日,李将軍也接到了李成哥傳來的書信,不由得大喜望外,“但是太好了,在暗處呆了這麽久,總算是可以光明正大的露臉了!”
說完之後,連忙召集了自己的副将,開口吩咐道:“去找一個合理的借口,安排本将軍出現在大家的面前,切記不能夠暴露假死之事,否則隻怕是會影響到大家的情緒!”
聽到這一番話,副将也不由得多了幾分歡喜,連忙就将士兵們都召集了起來。
“各位兄弟們,我今日要宣布一個好消息,咱們的人在山崖之下找到了大難不死的李将軍,高不高興!”
如雷貫耳的聲音,渾厚得如猛虎咆哮不斷的回蕩在天空,深深的震懾着每一個人的心,此刻一個個目瞪口呆,那何止是高興啊,簡直是激動得都快要熱淚盈眶了。
“太好了,李将軍現在人在何處?讓咱們趕緊見見他吧,多日不見甚是想念!”
“是啊,是啊!”
一些人連忙應和道,這些人都是李将軍的親信,大多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深厚的情誼在所難免。
在衆人的銀河之下,将軍身披戰甲,邁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的走了出來,那氣宇軒昂的姿态,看了就讓人望而生畏,同時不自覺的生出了幾分敬畏感。
“恭賀李将軍大難不死,重回軍營!”
一番話語響徹雲霄,齊刷刷的聲音象征着所有人的默契。
張俊看到這一番情況,心中也實在是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觸,連忙跟着擺了擺手:“多謝各位兄弟們的擡愛,第一次大難不死,多虧你們在心中默默的祈禱,如今本将軍回歸,定然是要讓它東臨國,知道咱們的厲害!”
單鼓舞氣勢的話流露而出,所有的人皆是振臂高呼,“擊退東臨國,還我太平!”
聲音猶如老鷹的啼叫一般,不斷的回旋在天空之上,同樣也深深的印入了每一個人的心中。
而且還因爲如臨大敵,而少了主帥頹廢的那些人,此刻再度陷入到了熱情高漲的姿态。
仿佛現在隻要拿起刀,看到敵人,就能夠殺他個片甲不留。
然而,在這一群熱情高漲的士兵之中,卻有一人此刻賊眉鼠眼,帶着幾分狡邪的态度。
等到這件事情過去之後,連忙将李将軍回歸的消息給了東臨國。
這件事情,在東臨國之内,再一次引起了難以言說的喧嚣。
一群人不由得惶恐萬分,此刻坐在位子上,好的,共同商議,排除萬難,可如今卻一個個猶如木魚似的,什麽話都沒說。
别跑人見他們如此情況,忍不住蹙起眉頭,跟着拍案怒道:“這一個個不多言語算什麽意思?難道就不會想想辦法嗎?”
聽到這番話,另一個人卻不由得嗤之以鼻道:“但本就處于劣勢之風,如今那李将軍回來,就明擺着奠定了局勢的勝負嗎?”
“就是,李将軍十年未曾打過敗仗,如今這大難不死,軍中士氣高漲,我們不就猶如任人宰割的羔羊!”
這人再度想到了退縮的心思,可是想想之前那個被黑袍人毫不留情殺死的将軍,又有些畏畏縮縮,隻是将這些不好聽的話壓在心裏。
黑袍人見他們一個個這種模樣,實在是氣得不打一處來:“這一群廢物,虧我這麽信任你們,心想要靠你們來赢得勝利,得南越國的主導地位,這不簡直就是癡人說夢嗎!”
不知道當初自己怎麽就瞎了眼,看上了東臨國這一群窩囊廢,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可偏偏他現在也沒有多餘的時間準備,既然都已經走到了湖中央,你還會沖動的跳下去呢?
深吸了一口氣,黑袍人不與之再多加計較,隻是開口分析道:“既然這李将軍回來了,士氣大振,那咱們就先按兵不動,他們打打心理戰,混亂敵方的心思在出其不意!”
幾天下來,按照黑袍人所說,東臨國一直處于不斷退縮的态度,不斷的與他們展開拉鋸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