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跟着不屑一顧的冷哼一聲:“這件事情,我已經去和東臨國的人交涉過了,他們一直都對之前議和的事情心存不滿,如今這仇恨的種子已經被我挑了起來,隻怕這次借着三皇子的事情,他們南越國也别想讨到半分好處!”
一邊說着,又情不自禁的貶低了一番拓拔桁,卻完全沒有注意到下屬不對勁的地方,隻是自顧自的沉浸在自我的世界無法自拔。
下屬沉思了片刻,這才又跟着擡眸一臉期待的詢問道:“可是現在東臨國似乎遲遲都沒有動靜,他該不會是戲弄咱們,到時候萬一和南越國合作,給咱們來一個出其不意怎麽辦?”
這話說的,族長不屑一顧的冷哼一聲,“也要看他們有沒有這個本事,畢竟東臨國主的命可是掌握在我的手裏,像那種貪生怕死之輩,覺得他除了乖乖的順從與我,還有别的路可以走嗎?”
這麽一說,倒是的确也在情理之中。
下屬跟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默默的将這些話都記在了心底。
族長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反而是愈發的肆無忌憚大笑起來,不過收攏之後,又跟着警惕的說道:“關于那個李将軍的事情,我還是那句老話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你們再帶一些人去那片林子裏搜索一番,就算是被野獸啃食的幹淨,總不能連衣服也不留一件吧!”
幾個人聽了命令之後,隻得乖乖的退了下去。
而拓拔桁在解決了關于李将軍的事情,裝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我剛回到皇宮,就直接奔向了李長歌的寝宮而去。
看着國師和禦風兩個人站在李長歌的床邊,旁邊還熬着一些藥,濃濃的藥香幾乎充斥了整個宮殿,一進來就讓人覺得有些難以下腳。
“你們這是幹什麽呢?爲何不在藥宮裏面煎藥?偏偏要拿到這個地方,你們可知皇後最不喜歡的便是這些東西了。”
男人一帆沒來由的自責,直接将兩個人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來,此刻轉頭看了一眼拓拔桁,糾結之餘,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解釋。
之所以要在這裏煎藥,不也就爲了圖個方便,畢竟這配置睡美人的解藥,也是一件難如登天的事情,要是來來回回得耽誤多少時間?
看着二人愁眉苦臉的樣子,心思缜密的拓跋痕,一眼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此刻忍不住上前一步看了看熬的藥材,又看了看,還依舊陷入熟睡中的李長歌,忍不住開口詢問道:“關于皇後一直熟睡的原因,你們可有發現什麽新的線索嗎?”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說的大概就是現在的情況吧。
禦風和國師兩個人互看了一眼,最終還是國師上前一步,無奈的開口說道:“回禀皇上,皇後娘娘中的是睡美人的毒藥,此毒若是等待中毒之人熟睡七日之後還無解藥,就會陷入死亡之中。而且這毒藥用藥極其複雜,咱們兩個就是爲了圖方便在這裏調制解藥,不過一直一無所獲。”
這說了還不如不說,猶如晴天霹靂,一般實在是叫人有些難以接受這恐怖的事實。
拓拔桁此刻隻感覺在堅毅的身軀,也忍不住跟着輕輕晃動,實在是覺得有些坐立難安。
忍不住多看了兩眼李長歌,緊緊捏着的拳頭,愈發的襯托出了她現在的複雜心情。
見到如此狀況,國師意識到了一絲不對勁,連忙上前跟着緊張的勸慰道:“皇上,你千萬不要激動啊,這種事情急不得!”
不說還好,越說越讓人生氣,拓拔桁冷眸瞪了他一眼,毫不客氣的怒道:“什麽叫做這事兒急不得,難道皇後還能夠再這樣繼續拖下去嗎?如果真沒記錯的話,今天已經是第四天了吧!你們一直徒勞無功,難道就要讓皇後這樣乖乖坐着等死嗎!”
因爲實在是過于緊張,拓拔桁也實在是有些難以控制住自己内心焦躁複雜的情緒。
拓拔桁隻能夠深深的吸了口氣,不再用眼睛去看他們兩個,隻覺得越看越煩。
片刻之後,才開口道:“來人啊,傳朕的命令下去,不惜一切代價張貼皇榜廣招名醫,一定要找出能夠救治皇後的法子!”
面對着這一番話,國師和禦風都覺得略微有些驚恐,連忙上前一步勸慰道:“這件事情可萬萬不可呀,如今那些幽冥族的人虎視眈眈,萬一到時候有人渾水摸魚,豈不就是給别人有機可乘的機會,事情隻會愈發的嚴重了!”
雖然話是這樣說,可是現在的拓拔桁,眼裏就隻有快奄奄一息的李長歌,哪裏還顧得上其他的事情。
此刻冷眸瞪了他們一眼,卻依舊執迷不悟的開口冷道:“算是真的有奸細混入了皇宮,隻要他們的手裏拿捏着能夠救皇後的解藥,那就無關緊要了!”
從始至終,拓拔桁想要的就隻有一個李長歌,那要和她長廂厮守,快快樂樂的度過餘生。
這麽簡單的要求,沒想到迎來的卻是萬水千山的阻撓,實在是叫人有些難以接受。
看到對方固執的态度,兩個人自然知道,再多說些什麽都是無濟于事,對牛彈琴,隻能夠任由拓拔桁做出這種猖狂的行爲。
不過實際上,他們不知道的是,對于這件事情,拓拔桁是故意爲之。
不兵行險招,又怎麽可能釣上大魚呢?
遣散了兩個還在熬藥的人,拓拔桁留了一點點閑餘的時光,和李長歌單獨相處。
這女人熟睡的容顔是那樣的安恬,偏偏眉頭又是難以舒展,很明顯是被心事所困擾,“果然。你是能夠聽得見的,對嗎?”
能夠聽得見,卻不能夠開口說話,這是一種多麽大的折磨呀?
轉而,又聽拓拔桁繼續開口說道:“你就放心吧,朕一定不會讓你有任何的事情的,哪怕是犧牲這一條性命!”
帶着這樣堅決不移的态度,李長歌依舊沒有給出任何的反應。
然而,關于爲了李長歌而不惜一切代價,甚至廣州名醫鬧得天下人盡皆知這件事情,很快就在朝堂之上引起了軒然大波。
有人覺得不值,有人覺得危機四伏之下,不應該這麽大動幹戈,容易引發奸細混入。
反正各色各樣的言辭,此刻在朝堂之上喧嚣一片,不過對于拓拔桁來說,皆是如同浮雲掠過耳畔,根本就不值得一提,轉眼就忘得一幹二淨了。
高高的龍椅之上,拓拔桁一言不發,就看着他們這樣肆無忌憚的議論着,直到那些大臣們感覺不對勁之後,這才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剛開始好言相勸:“皇上,關于廣招名醫救治皇後這件事情,在這個節骨眼上實在是有些不妥,三皇子自殺,東臨國那邊虎視眈眈,您這樣不是給人家機會嗎?”
可無論怎麽說,拓拔桁隻是以一句心意已決,就直接敷衍了在場的所有人。
無奈君王至上,他們就算是有心阻止,也無力回天,此刻隻能夠乖乖的默認,私底下卻是一連串的歎息。
“這皇上啊,真是爲了一個女人愈發的糊塗了,也不知當時同意,皇後一人組織後宮究竟是對是錯?”
“現在後悔又有什麽用呢?事已至此,咱們也隻能夠見機行事了,若實在不行的話……”
有些話不能說出口,不過想要收拾東西逃離的心思,卻已經在心底埋下了種子,開始生根發芽。
随着時間點點而去,東臨國的國都,此刻那些黑袍人十分肆無忌憚的出現在皇宮之中,看着面前的國主,依舊是一副嚣張的模樣。
卻沒有什麽君臣禮儀尊卑之分,仿佛在他們的面前面前至高無上的國主,才是任人擺弄宰割的羔羊!
“你們究竟想要怎麽樣?這樣循環往複到底有完沒完,明明知道咱們東臨國現在是軍需不足,将士不足,就算是三皇子出了事情,可以讓我們拿什麽和他們兵強馬壯的南越國抗衡?”
自從之前那一次戰争之後,好不容易已經修養過來的東臨國,此刻也隻得再度陷入了沉睡。
面對着黑袍人們再三的騷擾,東臨國主都覺得有些不耐煩了,此刻言語之中滿是嫌棄。
看到對方那一副無所事事的姿态,黑袍人卻不由得冷笑一聲,一臉啧啧贊歎道:“真是沒有想到,你好歹也是堂堂一任國君,居然卑微到如此地步,實在是讓人看不起!”
“堂堂東臨國主,又什麽時候需要你們來看得起了?”
雖然現在情況對自己不利,不過身爲國主,該有的威嚴從未消散,以前受了拓拔桁的氣,現在總不能再受這一群無名之輩的氣,大不了魚死網破!
俨然,這點小心思早已經被對方看得透徹,不過此刻也沒有說些什麽。
而是見其中一個人,雙手負背,漫不經心的遊走在房間之内,悠悠然的開口道:“三皇子之死,究竟是自殺,還是有人刻意爲之,這關乎着你們東臨國的臉面,你真的就可以坐視不理嗎?”